丰汇城街头依旧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叫卖声、行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
几家大的店铺面前更是厅堂若市、摩肩接踵,四层高的阁楼外绿瓦红墙,雕梁画栋,装饰非凡在整个街面每个角度都很醒目。
兜售的物品也相当齐全,只要有身家,肯花钱在里面大都能有所得获;只因那是城内最有名气的齐、奥、李三家的商铺。
丰汇城三家鼎力已有二十多年了。
自从齐家排挤掉最后的一点小势力成为三者之一以后,虽然为了发展获取更多商业价值和修炼资源、商业竞争等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但还算相对平稳;
既因为竞争等形式更贴切的服务大众,也没有激烈打斗、拼杀影响平民生活,城内祥和,百姓安居也就不在乎谁说了算了;虽然各自上交些利益但也过的安逸。
三个家族之间都有各自的筹划,虽然表面安逸平缓但像丰汇城这种几家统治的城池还是少见的,是人就有欲望,冥冥之中丰汇城一家独大,三分归一是迟早的事儿,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现在相互牵制看不出风起云涌,一旦有了契机或者外势力的加入,那么现在的平衡事态很可能瞬间土崩瓦解。
所以三家表面轻松,然而时刻都提防着彼此;除却自身实力提升以外内结外交发展盟友就成了三家这二十年来致力于发展的事儿了。
天空飘着柔絮的云朵,微风一阵阵吹过,太阳透过柳树照在池塘里斑斑勃勃、光怪陆离,流水声、树叶的摩擦声,远处隐隐传来的脚步声汇集一起安逸而祥和。
“父亲,你叫我。‘’远远地便传来了一个略带童稚的声音。
‘’恩,进来吧,宋兄你也来了;一个低沉的中年人声音回答道。
一个身影不高的小孩儿疾步向着屋内走去后面紧随着一位身高六尺、面色浅黑、衣着朴素的男子。
小孩儿白色华衣青色长裤、一头黑丝垂披在身后。
一张小脸紧张的望着面前刚刚站起的这个中年人,正是李家的公子李战。
他双手紧束,背负身后,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而面前的中年人容貌端庄,一身黑色纱罗长袍洋洋洒洒,胸口绵延向下绣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凶兽;
衣袖、领口处点缀着紫色的火云正是李家现任家主李阔,刚刚尾随进来的就是李战的师傅宋钱了。
“家主”宋钱正要拱手却被李阔叫住,“不必客气,宋兄请坐吧”对面衣衫朴素的男子也不矫情应声而坐。
李阔收回望向宋钱的目光,定格在李战的身上。
一丝微不可查的慈祥流露在脸上,接着又收起表情,面容严肃的问道:‘’战儿,你近来有没有出去鬼混啊?可有在家认真练功?‘’
李战眼神猛的愣住,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孩儿一直在家专心练功‘’
‘’那你前天偷跑去到文家的拍卖行干什么?听说还顺手带了一只兔子?‘’
李战见谎言被识破瞬间头皮发紧,小脸刷白,闭口不言,头也压得更低了;心想:“是谁告诉了父亲我出去玩的事情,让我知道非废了他不可,哼‘’心头怒气狂涌、银牙紧咬着,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找泄露口风之人的时候,此时无论父亲说什么是一概不能还嘴的,就静静等着挨骂吧,希望不要挨打。”
李阔看了看儿子的表情也没有再询问和呵斥,又道:“三年一次的丰汇城比武定在下月初六,演舞台依然设在城南门外,我不求你能打败奥家、齐家的小子,但是输给城里的子弟,丢了我的颜面后果你可想而知,听到了吗?‘’
“儿,孩儿听到了。”
“我虽然打不过奥林、王哲和齐家的齐瑞但其余的土包子我打不死他们”遥想自己平时叱咤街头横走丰汇城的情形,一时说到激动李战也激昂的抬起了脑袋儿,声音高亢,得意洋洋的看着父亲李阔。
却不知李阔听了以后原本就不大舒服的心更是冒火,纵然平时沉稳,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更让他怒火中烧。
“怎么?你打不过那俩家的人你还很骄傲是吗?我们三家之中我李阔的儿子最无能你还很自豪是吗?”
李阔声音陡然提高,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看着父亲愈发显得阴沉的脸李战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急忙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再不敢吭声。
一旁李阔默默地讲述着:‘’想我年轻时除去不是奥达的对手;奥洪、齐皓等流,还有满城的所谓青年俊杰最优秀的子弟等谁是我十合之敌?就是奥达想要赢我也只是一招半式。”
‘’你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李阔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你母亲平日里太过骄纵于你,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专心于练武,要不是你宋伯父教导你,你连那些老百姓都不如,废物。”
说到激动,李阔更是气的冒烟,恨铁不成钢。
李战实在是怕了父亲,整个家里他也唯独怕李阔一人,听见父亲呵斥过后也没敢吭一声,自始至终不再抬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算了,回去好好练武,下月初到我这来拿两件顺手的兵器。”
李阔重重的叹了口气,既恨其不争气又无奈至极,要不是妾侍又有身孕且是个儿子他后期有望,料想李战今天不会过的这么简单平日里也断不会那么悠然。
‘“去吧,回去吧,这一个月好好练武不要再出去鬼混了。”
李战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如蒙大赦,急忙开口应答道‘’我知道了父亲,这个月我肯定不再出去了,在家和师傅专心练武。‘’见父亲又挥了挥手,才转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向着屋外走去。
看着李战渐行渐远的童稚身影,李阔转过身来,舒理了一下衣服平复一番情绪,坐在了主位上。
‘来人,看茶’。
外面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下人,手里端着一个白木托盘,两个精致的茶杯伫立其上,白色的杯身上勾勒着淡蓝色的花纹,端庄素雅;最主要的是杯中的茶,隔着茶杯都能嗅到茶叶的清香。
佣人弯着腰先给主座的李阔看茶,又走到师爷宋钱的身前默默的放下茶杯,弓着身退下了。
李阔望着下首位的宋钱开口道“刚才真是让宋兄见笑了,犬子愚钝不堪,性格顽劣平日里多亏宋兄教导才堪堪有些本领,真是让让宋兄你劳心了”。
素衣男子急忙推辞说:
“老弟你这是哪里话,没有你相救我怕是死在外头了,能活下来为你做点事儿是应该的,公子年幼不懂事,不愿塌下心来练武也是正常的,何况公子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只要肯虚心再磨练一翻超过你我是不成问题的”。
李阔表情毅然,一副了然于胸的说道:
“老哥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次比武输给齐、奥俩家我也就认了,再输给那些散民,那些人没有修炼资源,没有任何条件,我实在丢不起那个脸啊。”
“放心吧老弟,这一个月我会寸步不离细心教导公子的”
“那就多谢老哥了,”说罢起身
左手在前、右手握拳在后,两手合抱于胸前,拱手作揖,以示礼敬。
“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战儿,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我在齐家的眼线汇报了我一个消息,昨日齐家去了一个外人,并给齐老贼送去了大把名玩字画、钱财功法,停留了好一阵子才离去,老哥你怎么看?”
宋钱放下手中香茶,明眸凝视道“给齐明敏送去那么多财务又送的功法秘籍,这是什么人呢?
是有求于他还是有用于他呢?收人钱财齐明敏是要帮人做事儿吗?
那老贼可是个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人,难道齐家又要有些什么动作?”
李阔也放下手中香茗和宋钱彼此对望着开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知道,但是那老狐狸野心不小,一旦有机会他不介意吞掉李、奥家两家的,不得不防啊!”
“他齐家可是三大家族中根基最浅薄最弱的啊,他能有什么大动作,上次他顶送药材到奥莱城的事儿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事后他还不是忍气吞声,不敢言语”宋钱接过李阔的话音。
“此一时彼一时,这次若真有人给他撑腰就不好说了,
不过嘛,我们李家和奥莱城宋家关系匪浅,从我祖上就运镖到他宋家,两家合作多年,交情不浅,虽然宋家近年来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信给出足够代价,我们两家联合灭了他齐明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担心还有个奥家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也好办,老弟,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老賊有什么举动我们再着手应付。
如果对付我李家那就趁机联合宋家灭了他,只要打点好奥家,给他足够的好处想来他们也不会趁我们空虚动手,日后再找机会图谋奥家,如果齐明敏对奥家动手那我们…………”
宋钱漏出一副奸诈的嘴脸。
两人会心一笑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螳螂捕蝉,渔翁得利。”
来人呐,
吩咐下面的人,近来都留心点,多注意齐家、奥家的动态,只要有动作立刻禀报予我
我们暂且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