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1号
我叫沈知恩,我在哈尔滨,是育英中学一名正式的学生,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总让我觉得爸妈欠人了恩情要我还似的。
开学前一晚上我就兴致勃勃地设了第二天6点的闹钟,发誓第二天绝不迟到,可怜那天晚上兴奋过头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才睡着。
“啊啊啊,七点半,来不及了。我设的闹钟呢?”我看着不走闹钟充满了绝望,飞快地跑去洗漱。
“爸我来不及了。”我端起牛奶一饮而尽,跑到了门口换鞋。
“别着急啊,要不爸开车送你?”可惜我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爸是个坚守岗位的客机机长,我哪舍得让工作辛苦的他迟到了。
突然想到一大早去学校又要赶公交又是一个绝望,看着远处挤满人的公交以龟速驶来,我突然感觉到迟到必不可少了。
“咻”得一下,公交车前门刚开我就被人往后拉了一把没能上车,我看着车里那个穿校服的家伙很想把他拽下来,大喊三声:“有没有素质啊?不懂先来后到吗?你老师怎么教育你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家伙摘下耳机,冲车窗外的我不屑得笑了笑。
没办法,只能等下一班。
我被挤得腰酸背痛,嘴里肚腩着。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掐死你。”后来,我没想过一开始把我气得咬牙的人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我成绩一般,顶多被排在八班以后,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被排在了四班。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班主任是一个姓叶的年轻男人,朴朴实实。见我迟到友好地笑了笑,“没想到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就有人迟到,暑假时差还没缓过来吧,那我上半节课,剩半节你们休息休息我们选选班干部和讲讲军训的事。”
每个位置上都贴着自己的名字,抽屉里都有书本,最后一排的书本也是崭新的。
我个子高,坐在左边最后一排,一个男孩的右手边,旁边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
“你……不是那个。”我看了眼那个男孩,有点面熟,这不就是今天早上抢我公交的吗?
“真巧啊!”他笑了,露出一排白净的牙齿。
“最后一排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班主任看着迟迟不坐下的我有点狐疑。
我摆摆手,赶紧坐下。
“诶,你叫什么啊?”他用笔戳戳我问。
“不知道。”我没看他回答。
“诶不知道同学,咱们以后就是同桌了,开心吗?”他笑着说。
我在新书本上写名字的手停了下来,督见他桌角贴着的名字说:“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柳译则同学。”我故意把柳译则这三个字加重,好像这样气势就输不下。
“沈知恩,你名字挺好听的啊。”
“知道还问,你烦不烦啊。”我不理会他,继续在新书上写名字。
班主任说军训被安排在十月中旬,那个时候够凉快,不容易中暑,同学们似乎对酷暑军训的延迟很开心。班主任定了几个班委,主要看同学自告奋勇的积极性,班长是一个傻大个叫林麦,学习委员是老师自己选的是我旁边的女孩叫卓舒洁。
“我叫梁茗茗,你叫什么?”说话的是我的上桌,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长得特别的可爱。
“我叫叶孜,她们都叫我叶子,梁茗茗是我初中同学,看你一副遇事逢凶化吉的样子,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另一个女孩拍拍我说。
“得了吧。就她那副倒霉像,还逢凶化吉呢?!”柳译则在一边不屑地说。
“你是不是少说一句话都会死千百回啊?遇见你我才倒霉呢?”我白了他一眼。
“切”他也白了我一眼。
“你白眼的样子真丑。”我毫不服气的说。其实他不丑,甚至有点小帅,也高,大概一米八的样子。
“跟你学的,”他反驳我,我踢了他一脚,转头和梁茗茗和叶子说话。
晚上回家时,家里空荡荡的,厨房里只有一个正在保温的电饭煲是热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凄凉了。妈妈因为爸爸工作忙离开爸爸,她走的那天对爸爸说不想做个活寡妇,并不是不爱他了。爸爸也坦然的接受了,或许当时的我是觉得爸爸没时间找阿姨而只有一个人,而妈妈还可以再找一个叔叔所以我没有跟着妈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