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点点头,端起茶:“那是件好事,可您怎么这么高兴,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芸神秘地说:“你不知道,我们两家关系好,你们很小的时候就结了儿女亲家,如今陈夫人在信中已经提了这事,明日就是过来细谈的。”
玉清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李芸忙给我拍背:“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毛毛糙糙的。”
她连忙说:“娘,你说什么呢,我才多大?我不愿意!你们都没有问过我!”
李芸说:“你不小了,现在谈亲事不算早,再说了,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他的嘛,经常逗得他满脸通红,你调戏都调戏过了,难道还想不认帐?”
玉清据理力争:“我就是逗他玩,那时候不懂事,要认什么?你说,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李芸毫不理会:“反正你调戏人家了,你就要负责,敢做要敢当嘛。”
玉清犹不死心:“他娘一定不想让他娶个这么奔放的媳妇。”
李芸道:“他娘的意思是反正他儿子都被你调戏了,你只要负责就行。”
她顿时生无可恋,猜想自己一定是没睡醒,得接着睡。
李芸一把把她拉起来,说:“你这性子,嫁到别人家我不放心,岭南家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个小妹,他爹娘是我们老友,必不会亏待你,再说了,离的近,我们能经常去看看你。”
她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不想嫁人,能不能先放过我。”
“不行!”李芸干脆地说,“明天你好好打扮一番,别耍什么小花招。”
玉清见李芸兴冲冲离去,便觉得头疼。
小花招,倒是个好想法。
玉清冒着被李芸打死的风险给自己化了个浓墨重彩的妆,向着堂上慈祥的妇人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成功地引起了李芸的怒火和陈夫人的惊讶。
李芸好不容易扯出个笑容:“萱萱,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见你陈伯母太激动了?”
她装作懵懂的样子问:“娘,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平时不也是如此么?”
李芸气得不轻,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陈伯母风轻云淡地说:“多年不见了,萱萱还是这么可爱,快过来,让伯母好好看看。”
玉清有点吃不准陈伯母的态度,是场面话还是真的就喜欢这般浮夸的。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太小。便听话地走了过去。
陈伯母抚着她的手,对李芸笑道:“我一直羡慕你有个贴心小棉袄,萱萱这么活泼,平时你的生活该是很有趣吧?”
李芸抚额道:“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淘气,让人一刻省不下心。”
陈伯母说:“这便好了,岭南是个内向的,如此他们倒正合适。”
玉清听着她们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脱离了掌控。
李芸又道:“岭南方才说要在府里转转,这会儿该过来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再不是记忆中的小胖子,脸上虽还有些肉,但很是清秀。
李芸眉眼里都是笑:“岭南,这是你萱萱妹妹,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可还认得?”
陈岭南只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视地回答:“记得。”
陈夫人噗哧一笑:“来之前高兴得紧,怎么现在这样拘束。”
陈岭南是赵萱萱小时候的朋友,毕竟她不算是个纯粹的小孩子,他从小就被玉清的智商碾压,没少被欺负。此时见到,她感到分外亲切。
李芸道:“我和你陈伯母说些话,你带着岭南在外面转转。”
玉清正想赶紧摆脱这个奇怪的氛围,便很开心地拉着陈岭南跑了出去。
陈岭南显得有些别扭,说:“赵萱萱,你能不能先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看着好难受。”
玉清有些得意:“你难受就对了,化这个妆就是让人看着难受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依言把脸洗了洗,毕竟先博一下好感,等下好谈事情。
陈岭南扶着栏杆,一动不动,好像在发呆。
她有些奇怪这个小胖子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便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你想什么呢?”
陈岭南大概是想得太入神,居然被吓了一跳。
她对此十分鄙夷:“一个大男孩胆子怎么小。”
陈岭南的脸红了红,微不可察地向旁边挪了挪。
她觉得甚是有趣,这孩子怎么羞涩,不怪自己以前想调戏他,真的是调戏起来太有成就感了。
不过都是大孩子了,要再调戏他就太不合时宜,还是赶紧谈正事要紧。
玉清正色道:“你应该也知道你娘过来是干什么的吧,她俩居然要谈我们的婚事。作为一个有见识的少年,婚姻大事怎么能任由她们做主,你说对不对?”
陈岭南的脸更红了。
玉清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感觉他似乎很是赞同,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所以说,你要抗争,毕竟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娶妻要娶贤,当然不是说我不贤,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得娶你心爱之人,如果你没有心爱之人,那你就应该去找心爱之人,而不是老老实实依据父母之言去娶谁,毕竟人在年轻的时候得顺心意活一回。”
她一口气说完这么大堆话,自觉文采斐然,震撼人心。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迷茫中带着坚定,想来已经被打动。
玉清带着期待看着他:“你觉得呢?”
他如梦初醒,红着脸说:“啊,什么?”
她急切道:“就是我刚才说的啊。”
他忙点头:“你说的对。”
她满意道:“那等会,我们就那么说,你就按着自己的心意,不用顾忌什么。”
岭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