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女人,惹了我这个不该惹的人,害得她双手瞬间冻成酱紫色,皮肤上还结了一层冰霜。
正巧这时候王大叔带着警队的人来了,看见这女人的惨相,赶忙拿了个棉质手套给她戴上。我便走过去说:“没用的。”脱下她手上的手套,用右手在她手上抚了一下,她手上的冰霜就退了,颜色也稍微好了点,不过还是红彤彤的,我就又跟她说:“您回去拿温水泡一下就行了,刚才失礼了。”
女人用畏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抓住王大叔指着我语无伦次的说:“怪物……怪物!”
王大叔一把把她扯下来,开始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您与她素不相识,怎么会找她?不是跟您说了这件事要找警察和校方吗?您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们只能记您扰乱治安拘留您15天了!”
女人一听,赶忙换上一副笑脸道歉,完全没有了当时的疯相,打了声客气的招呼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等她走远了,王大叔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就跟我唠叨到:“你不知道!那大婶,忒烦人!从昨天一直到张可薇的死讯开始,她就在校办公室和宿舍楼之间来回跑。出来一个她觉得有钱的,就上去闹一通,都要烦死了!我估计是她刚才看你穿的衣服挺好的,所以才缠你的吧。真是自作自受!这种人,就是不招人待见!”
我哼哼两声,听着王大叔絮叨,心里却在感叹着张可薇学姐的不幸,也不知道父母是怎样去世的,居然这般对待学姐。这些消息也是打听不到了,因为人家说当年的所有事情都被销毁了。
等说完这些,王大叔还跟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他说昨天晚上终于不出事了,要不这事在市里要成新闻了。
我就说:“是不出事了啊!因为那玩意找我身上了。”
王大叔:“……”
“您别那么紧张,”我说:“现在暂时没什么大事,只要没有别人死就行,我无所谓的。这事情我们处理的了,您赶紧把案子结了吧,该赔偿的赔偿了,免得这事真闹大了。”
打发走王大叔,我总算可以清静一会儿了。上了楼,喝了杯水,吃点东西,然后我就打算睡一会。
其实要我说,我现在的睡觉在本质上都不算睡觉。因为我只是身体上的放松,大脑即使进入睡眠状态也跟没睡一样,所以等我起来,除了疲倦还是疲倦。
起来的时候小洛已经回来了,我一看表,都已经九点多了,就赶紧拉着她往景亭湖那跑。
晚上的时候景亭湖倒也不会聚集多少人,所以办事方便的多。李血皇在竹林里等着我们,戴阳手里拿着个红色的蜡烛,估计是李血皇说的。
李血皇隔开自己的手指,在我的额头点了一下,说这样可以让我在梦中仍保持清醒。然后他又抹在了自己的眉心上,拿了根红线打算系在中指上。
我发现他系的时候很有特点,先打个活扣,然后把线又绕着手指转了几圈,最后还留了很长一段线,之后就用另一段缠住我的中指。
我问他干什么用的,他说回来用的。然后他嘱咐了一句待会如果连接我们的红线反应很剧烈,那就同时拽他留的那段线,我们就会醒过来,如果红线一动不动,那就证明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而且平安无事。
之后他又在我们两个中间点上那盏蜡烛,跟我说一会睡着了看见光就跟着光走,不要回头,他会在那边等着我。
最后我们就地盘坐,开始进入梦乡。
……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全身除了乏力就是乏力。我想,我现在应该在梦里属于昏迷状态。
于是,我就努力睁开眼睛。此刻的我已经是遍体鳞伤,衣服破旧不堪,仅仅是有一点点微弱的力气。
这其实是最真实的感受,梦里的自己就相当于现实生活中的另一个自己,二者共生。如果我在梦里死了,那么现实中的我想必也只剩下行尸走肉的身体,不就也将一命呜呼。
所以我要想办法让自己有精神,可是,怎么有精神呢?
我想起了今天李血皇在我额头上贴的薄荷,于是我就解开隐藏的符咒,把那一小片薄荷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他的这个薄荷有什么特别,异常的清香,似乎……还有少许灵气?
不管了,好东西我先用了再说。
于是等我吃完,我就开始寻找李血皇说的光源。
现在我还是在我昏过去的这间屋子里,这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变化过。但是,这也只是梦鬼设置的幻象,所有的陈设可以说都不是真实的,包括我之前见到的鬼怪。
为了不让周围的任何东西干扰我,我面朝着房间的门开始打坐来用意识感受光源。
四周恢复黑暗,一束光在我的左前方亮起,是走廊的方向。于是我就走出了房间,看着黑漆漆似乎毫无尽头的走廊。
此时此刻,似乎并不是很长的走廊好像变得幽远,好似一个黑色的无底洞把人活活吞下去。我摇了摇头,坦然的走向前方。
开始走一段的时候,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墙上和四周的陈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走起来十分顺畅,毫无危险可言。
不过,就在我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四周的墙上却出现了很多画像。这些画像程正方形,所有的画都有所不同,但是上面总是会有很多惊恐的人向画像外伸着手,仿佛要逃离画面。那惊恐的表情和扭曲的五官,仿佛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起先,我也只是对这些画轻轻一撇,并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越到后面,这些画就越来越多,整面墙几乎都是这种正方形的画,四周也开始变得阴森森的。我怕有什么变故,于是就停下脚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走廊里隐隐有阴风灌进我脖子里,害得我一阵阵地打冷战。慢慢的,就越来越不对劲,因为我觉得这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盯着我,令我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当然是对的,因为我立即发现四周画里的“人”活了过来。他们嚎叫这:“来……和我们一起吧!”一个个惊恐苍白的面孔争先恐后地挤出画框,双手拼命向外拉扯着,但是又仿佛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他们一般,使他们的下半身深深陷在画里面,而他们也只是拼命挣扎的向外。那恶心的指甲到处乱抓,枯瘦的手指飞舞着,散发出死人一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