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脑子里出现的神秘东西应该是一个记忆片段。它的内容及其丰富,包含了大量的文字和影像。
说是片段不够准确,倒像是一个记忆芯片。这个芯片的主人应该是某种智慧生命,它记录了它的主人一生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学到的,所理解的东西。
在这些影像里,苏朗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动植物。
有一点,让苏朗很是惊讶与不解:在所有的记忆资料中,居然找不到一张主人的影像,就是同一物种的画面资料也没有,像是直接被抹去了一般!
苏朗给这个芯片的主人取了一个名字——白泽!
白泽,在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是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
它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却很少出没。它常与麒麟或凤凰等,视同为德行高的统治者治世的象征,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苏朗给它取名白泽,正是取其吉祥之意。
苏朗现在进行的锻炼方法就出自白泽。
白泽留下的文字资料很多,苏朗大概可以看懂其中一成。用“看懂”这两个字其实并不准确,用认识应该更精确一些。
这些资料大约用了十几种文字记录,苏朗只认识其中的两种,那就是汉语和英语,用汉语英语记录的东西刚好占了总资料的一成左右。
苏朗把认识的东西进行归纳,得到了很多东西:
这些资料成系统编制的主要有三类:个人锻炼方法、交通工具的制造、以及程序编程,其中还单列出了几种新奇武器的制造。至于其他的内容,都是一些散的杂乱的东西,或者直接是看不懂。
白泽的主业应该和编程设计有关,驾驶体育锻炼,枪支等应该都是他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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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着大脑里的东西,这时,苏朗忽然想起:在回来的路上,他好像看到一家汽修店正在招收员工。那家店在大桥镇上。走得快的话,从镇上回家也就四五十分钟路程——
第二天早上,苏朗和爷爷说要去镇上的维修厂打工,爷爷没有反对。
朝阳汽车修理厂,是大桥镇最大的汽车维修中心。老板姓叶,单名一个庆字。叶老板这几天心情不好,因为有两名员工因为工资低不来了。
其实不能怪叶庆抠门。
最近镇子东面新开了一家维修点,打着优惠酬宾的旗号,把他的生意抢走了不少。苏家镇总共就这么大,来往车子本就不多。这么一来,他的生意就少了许多,连带着利润也降了,员工工资自然也要降。
他点着一根烟,在门口闷闷的抽着,这时,一位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
小伙正是苏朗,他看了一样店子边的招牌,问:“老板,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
和老板简单谈了一下,苏朗就正式入职了。
其实也算苏朗幸运,正好赶上店里缺人,不然像这种修理厂很少会招暑期工的。汽车修理怎么也算是一门技术活,如果你只做两个月,别人刚刚教会你,你就跑了,老板该找谁哭去?
朝阳算上老板,一共只有五人,现在有两人不来,只剩下了三个:老板叶庆,老板侄子叶峰,还有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名字叫作李立。
叶峰大约二十左右,为人有些吊儿郎当,常常看不到人。
厂子里一般的活都是由李立牵头干,遇到处理不了的难题,老板就亲自上。叶庆在这一行混了快二十年了,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基本什么活都难不住他。
苏朗刚来,叶庆就让他给李立打下手。
李立中等身材,相貌普通。苏朗热情的和李立打招呼,可是对方有点爱理不理,苏朗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多言了。
苏朗脑子灵活,人勤快,学东西也快,很多操作都是看一遍就会。
这些事老板都看在眼里,感觉自己捡了个宝,就连不怎么待见他的李立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好转。
一次抽烟时,苏朗问了李立为啥开始不待见他。李立是个直肠子,当场就说了:“因为你是大学生!”
莱丘二中出来的人很少有不上大学的,哪怕成绩再差,家里一般也会送他们去上个大专,所有但凡进了二中的人,大家都会默认其是未来的大学生。
“大学生?”苏朗有些不明白。
“呵呵,因为我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大部分都眼高手低,稍微让他们做点重活累活就要死要活的,所以我很看不起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学生。”
李立说这番话,明显带着不屑,他吐了一口烟,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你除外。”
说完时,李立还看了一眼旁边地叶峰。叶峰撇撇嘴,丝毫不在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苏朗。
这两天,店里来了两个大修的单子。
一个是一辆大众宝来,问题是机油严重减少,冒蓝烟,但没有漏油。通过内窥镜检查,很可能是活塞与缸壁间隙过大,必须大修。
另一个是发动机有异响。李立用发动机异响检测仪测量后,拆开发动机,发现活塞和缸壁严重拉伤。
这几天,苏朗跟着李立打下手,到把汽车的零部件基本认全了,螺栓、螺母和垫片一类的小件不算。
苏朗一边学,一边验证白泽资料里的知识。在汽车最原始的那一栏内,苏朗发现里面的很多东西,其实和他现在看到的原理是共通的。
也就是说,白泽它们所使用的的交通工具也是由现今模型原理发展起来。它们不断总结经验,通过各种改造改善,从而创造出了苏朗大脑中出现的那种智能化和多功能化的飞车。
“苏朗?”
这时,店门口来了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他看着地上穿着脏兮兮修车服的苏朗,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哎,苏老板,什么时候大驾光临本店了啊?”叶庆就在店里,看见男子后就笑呵呵打起了招呼。
“我来看我侄子的。”苏老板笑着回应。
苏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苏朗在镇上开店铺的二伯——苏宗德。
“侄子?”叶庆惊讶着重复了一句,随即看向地下的苏朗,说:“苏朗是你侄子?”
“哈哈,二伯,啥时候来的啊?”刚才苏宗德叫他时,他就听见了。只是那会不好回话,现在完事了才给二伯打招呼。
“你小子,来镇上了也不去去你二伯家,你二伯母都惦记着呢。要不是听别人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在镇上呢。”苏宗德责备说。
“呵呵,那不是不想麻烦嘛。”苏朗笑笑。
“二伯又不是外人,有啥麻烦不麻烦的?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管不着你了。”苏宗德摇摇头,满脸无奈,又说:“中午记得来家里,你二伯母炒了一大桌菜等着你呢。”
叶庆从裤兜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吴宗德,一根塞进自己嘴里,开玩笑说:“苏大老板,我说你这人真不够意思。看看,来我店里没有见面礼也算了,叫你侄子去吃饭竟然还不叫我们,这可没劲了啊!”
“就是。苏老板这么大的老板,还这么小气。”李立扔下扳手,插嘴起哄,旁边叶峰也在点头。
“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嘛,今天中午大家都来,都来,行了吧!”苏宗德豪气着说道。
苏宗德和大伙唠了会嗑,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然后背着双手就离开了。
“你二伯就在镇上,中午怎么还和我们一起吃快餐啊?”看着苏宗德离开,李立就问苏朗。
“太麻烦了。”
苏朗微笑了一下,“再说,吃快餐也不错,还能天天换口味呢。”
“呵呵。”李立乐了,没有再问。
旁边叶庆倒是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中午苏朗是一个人去的二伯家。叶庆他们虽然说了要去,其实就是调侃,不过是个玩笑。
苏朗二伯家的房子在大桥镇的西面,是一栋带有古风的两层住宅。这栋房子刚建没几年,看起来很新,外面砌了乳白色瓷砖,楼顶铺的是米黄色琉璃瓦,从远处看,很是富丽堂皇。
“苏朗来了啊,快坐!”二伯母看见苏朗,一脸微笑迎了上来。
苏宗德长的胖,二伯母倒是比较清瘦。她脸上画了淡淡的妆,腰上围着一个围裙,拉着苏朗就往里走。她的手腕处,露出一截黄金手镯。
“我自己来就行,不用客气。”苏朗笑着说道。
“雪儿,洋洋,下来吃饭!你苏朗哥哥来了。”二伯走到楼梯下,对着二楼喊道。
“哎。来了!”
楼上传来一个女声回应。旋即听见砰砰砰一阵声响,一名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跑了下来。女孩名叫苏雪,比苏朗大两个月,是他的堂姐。
苏雪后面跟有一位少年,他今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名叫苏洋,是苏朗的堂弟。苏朗二伯家其实还有一位堂姐,只是去年已经出去打工了。
“都多大了,还没个正行!看看人家苏朗,多乖巧!”见苏雪苏洋一路蹦蹦跳跳的,二伯母当即训斥一句。
“知道啦。”
苏雪白了一眼,然后就在饭桌边木凳上坐下。她对着苏朗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苏洋看了苏朗一样,然后老实的坐在苏雪旁边。
苏朗来二伯家的次数比较少,所以他和苏雪苏洋的关系一般。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吃饭。
“吃菜,多吃点菜!”二伯母热情的招呼苏朗,夹着一块肉就放进了他的碗里。
苏宗德先是问了一下爷爷奶奶的近况,苏朗回答了,然后他开始问起了苏朗的成绩。“小朗啊,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啊,和平时差不多。”苏朗咽了一口饭说。
“嗯,能发挥出正常实力就好。”二伯想想有理。
“我们物理老师说过,高考时能发挥正常就很好了。上一届,我们学校就有一个人平时成绩都是年级前五十名的,可是最后连本科线都没过,最后还去复读了。”苏朗举了个例子。
二伯母这时插嘴了,问:“那你可以考上一本吗?就是你们说的重…重…,重什么来着?”
苏洋:“重点!”
二伯母拍了拍头,“对,就是重点。你看看我这脑子。”
“二伯母,我平时什么样啊您还不知道啊?像我这样的,能考上个二本我就要去烧高香了,哪里能期望上重点呢。”苏朗揶揄着说道。
二伯母顿时就乐了。
“嗯,是很也不错了。你在二中读,怎么的也能上个二本吧?”二伯母问。
“嗯。上二本应该没问题。”苏朗点头。
“能上二本已经很好了,至少也是个大学生,我们老苏家终于能出个文化人了!”二伯接过话道。
“嗯。我们家小雪这次没怎么考好,平时她的成绩可是一中数一数二的呢,这次这孩子说只能考个一本,哎!”二伯母垂头丧气着脸说。
苏朗笑笑,对着苏雪说:“堂姐,恭喜你了!”
苏雪笑了一下,露出两个酒窝:“你也同喜!”
“苏朗,我听你爸说你这学期成绩进步了很多啊,难道这次没有发挥好?”二伯还算比较了解苏朗,所以他怀疑后者谦虚了。
“是提升很多。但是高考是检验高中所有的知识,又不是只看高三这一年的。二伯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苏朗笑着解释。
“正是这个理呢。”二伯母点头称赞。
这顿饭的气氛更加好了。从二伯家出来时,苏朗也长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