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的同生共死,彼此间更少间隙多了默契。又各自急上马奔向距此不远的沼溪洞。没过多久便到了目的地,放目纵览此地又是一番景致,它不似赤剑峰那般宏伟壮观,巍峨高耸。而是杂草丛生,遍布洞穴,数十丈远的草丛深处若隐若现着一个巨大的山洞,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洞内时而发出令人脚底生寒的洪亮的鼾声,时而飞出奇形怪状的活物,个个形容体态凶神恶煞般狰狞,让人不寒而栗,明阳公主慌不择路的躲在南宫歆冉的身后,不敢睁目细看,周身打着冷战,的确难为了公主,就连南宫歆冉等人亦不敢轻易冒进,他们步履迟缓的向山洞接近,穆奇鸣坦然的走在最前面,他口中默念着距山洞的距离,三十丈余、二十五丈、二十丈余、十五丈,在离山洞十丈远时,他突然向紧随身后的众人打了一个笨拙的手势,示意都停下。南宫歆冉等人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停步歇息,诉及南宫歆冉等一行六人中亦只有穆奇鸣无所畏惧,他虽心智呆傻,却对飞禽走兽极具灵性,懂禽语通兽性,世间上所有驯兽高人皆不敢与之媲美,此刻的他强烈感应到三十丈余的巨蟒就在洞中沉睡,因距离十丈以内巨蟒施展不开巨力对他们来说杀伤力最小,所以穆奇鸣示意众人在距离洞口十丈之内停下,
他从口内含糊不清的窜出几个字来:“音小!恐惊醒!”
“呆鸣,可否说句整话?虽说比素日多了三字,但到底何意?”钟离孤雁带着焦躁的语调冷冷言道。
“嘘—它醒!尔不可活!”穆奇鸣用孩童般的口吻冲着钟离孤雁憨憨道,懵懂的钟离孤雁无言以对,只得就地而坐等待萧炽玄的指令。
“鸣兄,在下用琴瑟之音可否逼出它半副蟒体?”萧炽玄面带悲凉之色向穆奇鸣发问。
“嘿嘿!嘿嘿!”穆奇鸣傻笑一阵后,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爬在地上附耳贴地听了许久,一个健步起身,带着满身尘土来到南宫歆冉等人面前道:“巨蟒正睡熟,它性如莽孤雁暴,它若熟睡中被惊醒,将头伸至洞口冲外喷射出体内毒液,我等皆不可活!在此刻无人可接近它,除非它自动醒来,某才可缓缓近于它身,听洞内鼾声,没有三日不会自动醒来。可它又万分警觉,稍有动静便狂性大发!”
别说旁人,届时穆奇天听到此言亦不敢相信如此流利的言语是从兄弟奇鸣口中说出,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口痴呆傻不善言语的穆奇鸣此刻成了焦点,而萧炽玄下意识的明白,心中暗思:穆奇鸣的怪异就在此处,只要感应到的飞禽走兽的生理讯息越强烈,他的心思越发缜密,无人能看透他是真的呆傻,还是大智若愚,亦无人弄清他是何等脾性。平素他只喜与飞禽走兽为伍,厌恶与人交流,言行呆傻迟缓,却无人窥知他内心的思绪,皆因素日的飞禽走兽不过是些常见之活物罢了,生理讯息不过与常人一般无二。而今他这般心思缜密,可见洞中之物的生理讯息定是强烈的可怕,体型会有多么的巨大不得而知。往日,蛇蝎巨兽再怎么凶残恶毒对于他而言,无一例外的不在话下。可是,此刻萧炽玄隐约中感到了他的不安,沉浸在思虑中的萧炽玄低头不语,顿时觉得自己太低估了洞中之物的无法考量的威力,心中不免亦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而穆奇鸣依旧恢复以往,犹如孩童般的蹦蹦跳跳得同那些从洞中飞出的活物玩闹嬉戏不止,身材魁梧,肤色粗糙黝黑,动作笨拙的他脸上布满了稚气,除了沉思中的萧炽玄,他的无忧无虑更给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无助的焦躁,皆又不敢轻易有所行动,只得按捺心中的狂躁,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等待着萧炽玄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玄,可会玄典魔三弦?”穆奇鸣用痴痴呆呆的目光盯着萧炽玄发问。
萧炽玄顿时眼前一亮,被穆奇鸣的一语所惊醒,余下所有人目光黯然的看着他们,似在听天书,此刻与穆奇鸣相比,他们倒成了呆傻之人。
“鸣兄,君亦通音律?”萧炽玄似遇知音般的好奇的问道。
“不!”穆奇鸣依旧呆傻的指着洞中飞出的活物言道:“皆为它等所言,尔若会就弹,不会便离开!”
萧炽玄响应着点头,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苍凉,穆奇鸣面带诧异的低声言道:“若非用全身心力去弹,绝奏不出此琴瑟之曲,若用尽心力去弹,必是曲终弦断身伤残,就是不死,肺腑脏器损伤不小必留隐疾。”
萧炽玄被穆奇鸣说中了心事,抬手拍了拍穆奇鸣的肩头,似在打哑谜般自言自语:“上苍待我不薄,鸣兄知我!”
钟离孤雁自知问不出穆奇鸣什么来,只得在一处冷目相观,穆奇天更是一头雾水,自己似身处梦境般,自他记事起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只会一句两字含糊言语,而今不仅言语清晰流利,而且所出之言尽是自己听不懂的玄机,真如梦似幻,不知是喜是忧,此刻的他呆若木鸡。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明阳公主所到两处不是惊,便是险,早已精疲力尽,与南宫歆冉同坐石板之上,依偎在南宫歆冉的肩头熟睡,她的眉宇间尽现满足与幸福,南宫歆冉按捺不住,他轻轻从肩头把明阳公主扶下来,使她舒适的平躺在这块极为干净的石板上,自己轻声走到穆奇鸣的身边。
“鸣兄,汝所言何意?何不细言!”南宫歆冉压低声音,按捺心中焦躁对穆奇鸣言道。
“问他!”穆奇鸣把萧炽玄指给了南宫歆冉,他依旧从嘴角往外蹦字了。
“奥!歆冉兄,鸣兄所言是:‘洞中大蟒,每月月亏可醒一回,醒时大量进三五日老鼠蝙蝠之类的活物又会沉沉睡去等待下月月亏方醒,一次而循环,此月还有三日才醒,,鸣兄只能待它自然醒来才可与之交流,求它自吐胆汁而解燃眉。但是有一点此蟒若中途被惊醒,必会狂性大发,就无人能降得住它,喷出的毒液一触即死,可南宫世伯等不得三日!’”萧炽玄为穆奇鸣接茬解释道。
“那便如何是好?再无他法?”南宫歆冉满面无助焦急的问道。
“正因如此,在下才冥思苦想半响,绞尽脑汁终无计可施,还是鸣兄言语惊醒梦中人,若要此蟒提前苏醒,醒来时不会狂性大发,更不会肆意喷吐毒汁只有一法,那就是精通音律之人集一身心力于指尖奏起玄典魔三弦,内力极为雄厚方可奏响,此曲一弦可定蟒心性,此曲二弦可封它毒囊令其无法喷吐毒液,此曲三弦可逼它出洞,余下的鸣兄一人便可游刃有余取得巨蟒自吐胆汁。”萧炽玄面无表情的言道。
“取胆汁之人倒是现成,只是会奏起玄典魔三弦之人何处何寻”南宫歆冉满面惆怅的发问。
“歆冉兄倒是健忘,在下不才,熟通音律,而且曾随家师学得此曲一二,倒可一试!”萧炽玄处心积虑得答道。此刻心中滋味只有看似呆傻的穆奇鸣知晓。他转身安排布置道:“此曲乃集全身内力所奏,奏起时,未免身旁之人被琴弦之音而震,伤及经脉,每人应按东西方位面南而立,闭目掩耳,不论任何活物攀爬叮咬皆不可胡思乱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下绝非危言耸听,若被弦音所伤,不死,一身内力尽废。明阳公主熟睡,切忌莫去惊扰她,此曲独对熟睡之人毫无障碍。”而后他令掩耳穆奇鸣轻声徒步守到洞门口。
一切安排妥当,萧炽玄盘膝而坐,焚起香炉,将随身的梧桐古琴摆在极为平整的石板上,他见众人皆掩耳闭目,深深倒吸吞吐气息,闭目起弹。顿时狂风大作,天旋地转,蛇虫鸟兽皆异常疯狂的攀爬奔跑,犹如天地倒悬般的灾难即将袭来,众人虽听不到弦音,已感到凛冽的寒意不同寻常,每个人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蚊虫蚁鼠爬满全身。再睹萧炽玄浑身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满面汗珠如豆,不时鲜红的血滴落在琴弦之上,一时间将琴弦染成了红色,曲音愈加急骤起来,顺血滴而寻,出处正是从萧炽玄紧闭的嘴角边不停的流出滴落,穆奇鸣站在沼溪洞旁一动不动,从洞内飞出的活物用各自的身体为穆奇鸣防护着,不时会有活物落地而亡,腾出的空隙再有飞出的活物补上,可叹世风日下的人情冷暖时而不及飞禽走兽仁义。
没多时,洞中滚滚白雾,轰隆隆的巨响由远及近,一个如小山般大小蟒头向洞外伸出,它张着血盆大口,单这张开的大口犹如此山洞一般大小,血红的铜铃目凶残至极,它闪着凶狠的光芒直逼萧炽玄,只听得悠然悦耳的口哨取代了凛冽的弦音,萧炽玄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古琴旁面如死灰。口哨是穆奇鸣发出的,他一下让伸出的蟒头安静了下来,凶神恶煞般血色的铜铃目届时柔和了下来,将口吐长舌的蟒首转向了穆奇鸣,与穆奇鸣一阵呲呲啦啦的互鸣后,巨大无比的蟒首向穆奇鸣点了三下,此刻除了穆奇鸣无人可知其中意,再细看那出洞半截的巨蟒呼呼啦啦左右摇摆数下,低下蟒首将长舌伸向了穆奇鸣双手托起的半副牛皮之上,没多时半副牛皮上满是黏黏糊糊的碧色液体,而后抬首又向穆奇鸣点了三下,轰隆隆一阵将半截蟒身又退回了洞中。
在萧炽玄停下弦音时,天旋地转的狂风亦刹那停下来的同时,众人皆已睁开双目,穆奇鸣所有举止尽现于众人眼中,此时双双懵懂之目停顿在穆奇鸣的身上一动不动。“快!胆汁!流完!”被穆奇鸣两字一顿的大叫惊醒,钟离孤雁急速的将腰间长挂酒醍醐递了过来,穆奇鸣冲着钟离孤雁大喊:“倒掉!”穆奇天不等钟离孤雁反应过来,早已夺过酒醍醐将其内的酒倒了个干净,将自己兄弟手上半副牛皮中的胆汁盛进了酒醍醐,动作神速到了眨眼功夫,直令钟离孤雁赞叹不已。
此刻萧炽玄喉间一阵难过,口中吐出大口鲜血,除了穆奇鸣其他所有人急速向萧炽玄围过来,南宫歆冉俯身去扶萧炽玄,不想面如死灰的萧炽玄竟重重的砸在了南宫歆冉的怀中,只见他紧闭双目,气若游丝。
南宫歆冉等人冲着萧炽玄的一阵呼唤,惊醒了梦中的明阳,她揉着朦胧睡眼懒懒起身,不解的看着南宫歆冉等都围在萧炽玄的身边,倾力的呼唤着。正置此时,萧炽玄缓缓睁开双眼,呼吸极为急促。南宫歆冉见其苏醒过来,语调关切柔和的言道:“炽玄先生,如何?君若有何不测,叫在下如何自处!”
萧炽玄强挣扎欲起身,不觉一阵眩晕,喉间腥味上涌,口中又吐出大口鲜血,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声微语弱的言道:“冉兄,蟒,蟒胆定,定是拿到了!鸣,鸣兄真,真是……”他因痛苦而浑身颤抖起来,只见他闭目养神片刻后,似有集聚仅剩下最后的力气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在下所剩无多,望众家兄长好生珍重,接,接下来便是毒雾坡,孤雁兄,在下将此地拜托兄长,望兄大局为重,毒雾坡间切不可贪一时之快恋战生事,一切以取出金钱子为重!”他用凝重的目光望着钟离孤雁,无言中深深相托,钟离孤雁目光中重现久违了的敬重与不舍得神情,将手伸向了萧炽玄颤抖的肩头,重重的向萧炽玄点首应承。
而后萧炽玄放眼深情的望了望朦胧睡意未退的明阳公主后,转首对穆奇天言道:“奇天兄,冉兄已是遍体鳞伤,公主自幼深宫长大不谙世事,等到幻幽林时全倚重君倾力相帮,幻幽林虽不是危机四伏般的凶险,到底亦是暗流涌动的是非地,需用君的独门绝技金丝连锁镖,镖身插在公主的秀发间,金丝定要藏在兄长的袖管内,切切谨记兄与公主任何一人莫松落,否,否,否则,公,公主……危矣!”他目含殷切,言语恳切的嘱托着,似要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穆奇天一般,渐渐的他目光含混,不在言语。
南宫歆冉见失去知觉的萧炽玄,似断臂般的剧痛涌上心头,第一次感到死别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几乎压抑的要窒息,此刻的他乱了方寸,眼前一片混沌。钟离孤雁扑通—跪在地上。穆奇天满目浑浊,口中默念:“不!不!”倒退几步,摊坐在地上。而不明其中情理的明阳公主深感被冷落一旁自哀自怜的坐在石板上等待着南宫歆冉前来安抚。
穆奇鸣在萧炽玄清醒时,开始与一只飞禽龇牙咧嘴的对答一阵,他们竟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紧接着一直站在他肩头的浣熊子鸣领命随飞禽而去,等他转过身来再看时,众人已目含泪花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悲戚,不解的发问:“尔等,如何,这般?”众人皆视若无睹的毫不理睬于他,而此时的明阳亦醒过神来,围在萧炽玄身旁抽泣着。见穆奇鸣这般的冷漠倒有几分愤愤不平道:“尔这拙物,炽玄先生生前待尔最为谦厚,他今这般讨不得尔几颗泪花亦就罢了,尔何故还要如此凉薄的嬉笑混闹?”
穆奇鸣依旧无事一般与其它飞禽嬉笑混闹,没多时从远处树上归来的浣熊子鸣扯着一枝挂着红色圆润小果的树枝递给了穆奇鸣,树枝上亦就挂了一颗熟透了的,余下皆是半青半黄毫无用处。细观这颗熟透的小果,它红中透着紫,皮薄如蝉翼一触即破的样子,他绕过穆奇天,推开钟离孤雁,蹲在萧炽玄身旁,小心翼翼的从树枝上摘下熟透了的小果后,将树枝又还给了浣熊子鸣,再看浣熊子鸣兴奋的接过树枝窜到一清净处与众飞禽开始津津有味的分享树枝上余下的美食。
只见穆奇鸣一手将萧炽玄紧闭的嘴唇用劲捻开一个缝隙,一手在嘴唇缝隙的上方将小果轻轻一捻,血色的果汁从碎裂的小口中滴进了萧炽玄的嘴唇的缝隙中,红色小果中最后一滴果汁流进萧炽玄的嘴唇边,萧炽玄死灰惨白的脸上有了血色。
“呵呵!呵呵!”呆傻稚气的笑声依然还是从穆奇鸣的体内发出。南宫歆冉等人先是欣喜万分的查看着又开始喘息的萧炽玄,他虽然气若游丝,但是他真的活了过来。而后他们用神态怪异中蕴藏着疑惑的表情盯着穆奇鸣不放。穆奇天站起身来,亲昵着摇了摇穆奇鸣的脑袋,惊奇的自言自语:“鸣,尔到底是真呆还是大智若愚?爹娘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喜笑颜开,为兄……”穆奇鸣没等兄长言毕,不耐烦的推开了他,傻傻的抢白道:“他活,三样,尔等,舍得?否,有气,亦如死!”
南宫歆冉将依偎在自己胸前的萧炽玄轻扶给了钟离孤雁,举步来到穆奇鸣身边,信手抚摸着重新回到穆奇鸣肩头的浣熊子鸣道:“鸣兄,快言,如何,舍不得!”穆奇鸣依旧呆呆傻傻的模样,依旧含混的言道:“一冉之气;二雁之力;三天之血。”
“平素某认为我等六人,汝最为呆傻无用,今日方知某才是最无用之人,这等天书某是揣测不明,还望鸣多加解释!”钟离孤雁用失落的表情向穆奇鸣发问。
“不明,尔问伊等!”穆奇鸣指着飞禽与钟离孤雁答言,他依旧不管不顾的与肩头上的浣熊一起玩闹嬉戏,此刻任何言语皆与他无关了。
南宫歆冉与穆奇天沉默不语,暗自揣测着什么,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会意默契的交汇眼色后,南宫歆冉抢先言道:“奇鸣言道‘他活,三样,尔等,舍得?否,有气,亦如死!’顺此不难明白,‘他活’定是指炽玄先生活,依次类推,定是:若要炽玄先生活过来,必须三样,尔等可舍得?否则,就算有了气息,亦如死了一般!”
“‘一冉之气;二雁之力;三天之血。’冉必指公子,雁定是孤雁兄,天那就是在下,如此解来定是:需歆冉公子的丹田之气,孤雁兄的雄厚内力,在下体内鲜血,”穆奇天接过南宫歆冉的话茬继续着,南宫歆冉自知与自己不谋而合,本能的点着头。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赶快行动如何?”钟离孤雁按捺不住抢白道。
南宫歆冉从袖管内取出险些用命换来的半块灵芝,轻轻取下一小块来温存体贴的递与了穆奇天,柔和的言道:“本公子与孤雁兄不过损些真气、内力,定不会伤及真元,可奇天兄一人体内血液供与两人肢体,可想而知定会损伤不小,又素知兄与炽玄先生甚为交好,定会倾力相救,本公子不愿救了炽玄先生折了奇天兄长,望兄吞下此片灵芝护住真元,定保兄性命无忧!”穆奇天带着感激的神情望着南宫歆冉,凝重的接过了差点以性命换来的灵芝放入口中吞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一切安排停当,三人闭目调息依序开始,先是穆奇天将自己与萧炽玄的命门拉开一般大小的血口相对,钟离孤雁缓缓用内力将穆奇天体内的血液逼进萧炽玄的体内,同时亦自己的部分内力输予了萧炽玄,南宫歆冉全神贯注的集真气于掌中,而后双掌顶住萧炽玄的胸腔将全身真气逆转顺输逼进萧炽玄的体内。
在此刻四人性命合为一体,稍有不慎,钟离孤雁内力全废即成废人;南宫歆冉真气逆转定是走火入魔一世活在混沌;而穆奇天与萧炽玄精血外溢血枯而亡。呆傻的穆奇鸣命此间的飞禽走兽为此四人搭成结界屏障,自己与浣熊守在结界口,就是明阳公主亦不得入,结界之内真空一般沉寂无音,结界之外杂音鼎沸,明阳公主的混闹声,飞禽走兽的嘶鸣声。
足足三个时辰过去,萧炽玄的脸色不再苍白,嘴唇亦红润了起来,渐渐有了意识,南宫歆冉等依序缓缓停手,三人全身衣衫具被汗水浸湿,犹如遇倾盆大雨淋湿一般,南宫歆冉与钟离孤雁疲惫不堪到了极点,而穆奇天更是虚弱至极。
等到穆奇鸣撤去结界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眼见丑时将至,穆奇鸣点燃了早已备好的火把,他的一声鸣叫,不多时所有的马匹都各就各位站在了各自的主人身旁整装待行,此刻的南宫歆冉、钟离孤雁已恢复了体力,穆奇天虽比他二人虚弱了些,体力亦有所恢复,独萧炽玄虽苏醒,却极为虚弱,根本骑不得马牵不住缰。穆奇鸣只得将萧炽玄驮自己的在背上,命自己的玩伴浣熊轻轻站在萧炽玄的肩头,随后他负重轻便上马,同乘一匹的他们被淘气的浣熊搅得不得安宁,明阳公主依旧与南宫歆冉同乘一匹,皆稳健上马后直奔毒雾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