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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浑尘浊世孕四杰 排困艰难酬知己

谈及此四人,倒都有一段缘原,就先从钟离孤雁谈起,他粗野豪放,做事为人不拘小节,生性桀骜不驯,不犯他时,他绝不犯人,若是欺他过甚,他绝不会轻饶,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决绝。

但他勇而无谋,依仗一身蛮力,倒亦无人敢犯,他面带阴冷凶悍,观其容貌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本来他出生丰腴富足之家,亦曾在父爱母慈的温柔乡中成长,有一叔父乃是奸佞贪财好色之徒,婶母又是尖酸刻薄,阴狠毒辣,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七岁那年,其父突然暴毙,全部家产被其叔父婶母尽数霸占一空不说,他母子顿时不仅孤苦无依,而且一时之间沦为叔父婶母的家奴,日日昼夜不分的为其做着苦力不说,时时还遭受叔父婶母的鞭打辱骂,如此还不算完,其母还常遭其叔父的调戏,婶母经常因此而欺打凌辱母子,如此没出半载其母亦撒手人寰,离开母亲的呵护,自那时起钟离孤雁每日过着非人的生活,不到五更辨起身砍柴、挑水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直到夜半更深才可安寝,住的是柴房,吃的是猫狗食,稍有不适,便会遭到一顿皮鞭毒打,加之市井小儿亦欺他孤苦无依,每日都是浑身是伤,总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这般光景足足度过五个春秋。

一日晨起,他砍柴归来,行至厢房,忽听叔父与婶母窃窃私语,悄悄走近听得明白,却原来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被此二人活活毒死,还霸占了他的全部财产,以此,母有冤无处诉含恨而终,又听得其婶母言道:“眼见孤雁小杂种人大心大,又有一身蛮力,恐日后祸患无穷,不如今日夜半三更趁其熟睡之际,火烧柴房以绝后患!”听到此处,钟离孤雁全身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提起砍柴刀斧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其婶母见状还似先前破口大骂,随手拿起一把剪刀刺了过来:“小杂种,真真反了,如今还踢坏了老娘房门,老娘今日便要了尔的狗头,叫尔一家地下团圆亦算老娘行善积德了!”其叔父见事已败露,悄悄转到孤雁身后,去至厨房拿出菜刀对着孤雁劲背砍来,说时迟那时快,本就一身蛮力的孤雁经过五载的困苦历练身手极为敏捷,灵敏的一躲一闪,窜到了其婶母的身后,随手一推,其叔父举起的屠刀正砍在了自己妻子之首,顿时血流如注,当即到底而亡,孤雁见状更是目红如血,心凉似冰铁,他素日只是觉得叔父对自己苛责只是婶母挑唆所致,不想见以刀相向,而且凶狠至极,若不是其婶母无意间触刀亡,自己就成了他的刀下冤魂!

其叔父见自己的妻子应刀而亡,杀心更起,举刀穷追孤雁不放,势必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孤雁念及血脉亲情躲过其叔父猛砍三刀后,闭目一声吼叫,冲向叔父一斧砍去,顿时其叔父皮开肉绽,应声而倒,当场毙命。

孤雁脑中一片空白,似木雕呆呆的矗立了许久。一阵阴风吹进,吹倒了一扇被踢坏的木门,一声响动惊醒了孤雁,他颠颠撞撞夺门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满身血污,街坊四邻见之知其已做行凶之事,故而衙役班头对其围追堵截,孤雁正置无计可施之时,恰巧有一英俊轻狂的富家少年打此经过,他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歆冉。

歆冉见一位浑身是血的少年向自己逃奔过来,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凄惶,歆冉向身边家仆使了个眼色,众家仆默契设了许多障碍阻挡住了衙役班头追捕孤雁的视线,而歆冉趁一片混乱拉起孤雁左拐右行不多时转进了一辆华贵考究的宝马厢车里而后命驾车的车夫加鞭而行,一阵尘土过后就连设障的家仆亦不知去向。

班头衙役及街坊四邻大多都是贪财怕事的圆滑之人,加之世道昏聩亦就不多加紧追不放,衙役回衙将事情原委草草禀报县官,其县官亦是闲散平庸之人,见就是详细判处这无头公案,一不会有多少油水可捞,二亦不会提升多少政绩或什么威望,亦就草草结案了事。

至于孤雁的府宅及其叔父婶母的尸身,街坊四邻将尸身草草掩埋,家中金银细软一少部分用于掩埋尸身,大多上缴,剩下的桌椅等能用物品亦被街坊四邻瓜分一空,留下空空一座宅院已为凶宅留之无意,又恐恶鬼缠绵其内,乡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偌大一座豪宅片刻化为乌有。真乃:

混混愧愧为世财,贪得无厌致命灾。

家宅豪富并尊卑,一堆炙火云烟毁。

无命怎载贵与荣,数捧黄土掩残骸。

歆冉将孤雁带回府中,并为其沐浴更衣,又用佳肴果品款待了他,从此擅自收留了他,却不把他当做下人仆从看待。

这一切南宫俊欽根本不在掌控中,那时的南宫俊欽为歆冉的富足丰腴的生活尚在四处奔波劳顿中,仆从家奴的花费及歆冉的所有用度皆由他自己任意而为,但是教文习武常挂心怀从不轻废,自歆冉记事起严命他朝习文夜习武。因此,歆冉再怎么顽劣亦不敢在府外逗留过夜。

孤雁被歆冉所救,自己不愿永为无用鼠辈依附于歆冉,他虽尚在弱冠,却知受人之恩必得倾命相报,更何况是救命大恩,碌碌无为,无才无技何言得报大恩,如此自己合计数日后,向歆冉说明缘由而别,意欲访名师精武艺,日后可为恩人南宫歆冉闯出一片天地得酬再生之恩。歆冉见其去意决绝,亦不加多留,赠与他金银盘费及衣物干粮送他远行数里后才独自返回。

过了七、八载后,钟离孤雁学的一身精绝武艺,直接来投南宫歆冉。

至于穆奇天、穆奇鸣兄弟乃是在南宫俊欽逃离故国以后,刚刚有些立足根基不久,在做完生意收账归来的途中,因贪路而行,不觉已到漆黑深夜,一阵电闪雷鸣过后,瞬间倾盆大雨瓢泼而至。

荒郊野外正愁无处藏身,不远处有一若隐若现的微弱灯光,走近才知乃是一间半破旧杂乱的茅草屋,径直走向柴门,轻轻叩打无人应答,吱呀一声门开了,他顺着门缝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茅屋四周墙壁挂的尽是虎豹熊的毛皮,便知这家主人定是猎户。

屋的墙角放着一张破烂不堪大床,床上猥琐着母子三人轻声抽泣,一个看似十二、三岁之大的少年,眉清目秀,气质非凡,完全与这样的家境格格不入。

一个形如十一、二岁之龄的少年,样貌奇特怪异,长相酷似猿类,在兄弟两中间半躺着一位妇人,在微弱的灯光中粗略的看去妇人形容憔悴枯槁,只要稍经风雨之人一看便知此妇人已被重病缠绵许久,而今已在弥留之际,妇人见有人进来,集聚全身之力挣扎起身却还是重新跌落到卧榻之上,闭目养神许久,气喘吁吁的微微点首施礼虚弱的问道:“客观,从何而来?意欲何往?恕奴家有疾在身,待客不周。”

南宫深施一礼:“只因在下收账归来,贪脚赶路却不觉天色已晚,又加风雨交加无处藏身,见此处稍有灯光特来暂避风雨,不想深夜来访,扰大嫂一家受惊了!还请见谅!”

“客官,莫嫌寒舍贫瘠杂乱但进无妨,敬…请…自…便…”妇人从牙缝里使劲的挤出几个字来,而后示意身边的两个儿子下地招呼来客,紧接着一阵剧咳袭来。妇人一阵剧咳过后,吐出大口鲜血,胸中一阵难过晕厥了过去,届时两个儿子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在旁大呼:“娘亲,娘亲!”南宫不似东方身怀岐黄医病之术,不过练武之人亦通些急救之法,他轻轻按住妇人命门将一股真气暖暖输入妇人体内,不多时妇人重新缓缓睁开眼睛。

两位少年见母亲醒来自是欣喜万分,心存感激的连连向南宫磕头求助:“多谢前辈,还望前辈救救我等娘亲!若是救得娘亲病愈,我等当牛做马以报长辈救母之恩。”

南宫见此情形倒有些难堪,慌忙将两兄弟扶起悄声言道:“令堂之病已近弥留,老夫实在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令堂已是这般,令尊何在?”

为长的少年掸了掸屋中央的一个粗笨木桩谦恭的让座与南宫,而后又从一狭小的里间端出一个残缺不全的茶杯递与南宫:“山野草莽礼数不周,还请前辈海涵,寒舍贫瘠,莫嫌粗鄙,前辈将就用些粗茶。实不相瞒,我等乃是穆氏子孙,举家以打柴狩猎为生,在下小字奇天,这是在下胞弟奇鸣,舍弟自幼不善言语,只与飞禽走**好,还望前辈莫见怪,只因三年前家父山中狩猎,便不曾归来,我兄弟尚在年幼,家母孤立难支,整日郁郁寡欢故染沉疴,家中贫寒请不起良医因此一日重似一日,直至如此”他说着目含泪珠不落。而奇鸣却如一玩偶呆坐在母亲身边,妇人挣扎欲起时,奇鸣这才丢出几字:“哥!娘亲要起!”

奇天疾步来到母亲身边,他极力劝母亲平躺养神,可是妇人闭目养神片刻,集聚浑身之力挣扎起身,他无奈只得轻轻将母亲扶至半坐的姿势,尽量使母亲舒服些。

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半倚半坐的妇人更显憔悴不堪,她虽然蓬头垢面,衣着粗笨破旧,却难掩与生俱来的端庄秀丽,言语中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绝非民间女子可比,她举止大方得体,这点已从奇天的言谈中看出一、二。她稍稍又定了定神,轻轻启唇道:“客官,念在奴家已是风前残烛,求客官答应奴家一不情之请,奴家膝下两个孩儿尚在年幼,恐其孤苦无依,又无他人可托,实在放心不下,敬请客官收留,奴家来世结草衔环亦报客官收留之恩!”

妇人此刻面色更为惨白,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枯,嘴唇干裂没有一点血色,她又闭目定定神,示意奇天兄弟面对尘埃跪定,而后又从枕边取出一锦囊,此锦囊倒是极为华贵,与这破败简陋的草屋极为不相称,她目含深邃的神色,接言道:“奴家还有一事敬请客……不……”停了停故意压低声音从口中挤出四个字来“南……宫……国……师”又艰难的稍微提高声音道:“此物关系故国命脉,望国师好生珍藏,待两位王子成……成……年……”妇人不等说完,目光已惨淡无神,没了呼吸,可失神的双目定格在了故国的方向,其中包含着深情的期盼,凄凉的幽怨!

南宫轻轻为妇人合上双目,将其平方在卧榻之上,奇天爬在母亲身上哭的甚为悲凉,而奇鸣呆呆诺诺及其可怜,南宫将两兄弟扶起并撩起自己的长袍衣角,露出洁白的内衣,撕下半副内衣角,又撕成几段系在了两兄弟的头上和腰间,而后吩咐奇天去里间打些水来为其母亲梳理青丝、整理衣襟、擦净脸上污垢,随后安排两兄弟为目磕头叩拜母亲遗容,最后命他们跪守母亲旁边直到天明。

南宫一切安排停当,屋外还是一片漆黑,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灯光昏暗他伤感的独坐在木桩上,陷入无尽遐思只待天明雨停。他心中掀起了思念故国家乡无限情思,一个个匪夷所思的谜团在他脑中萦绕,可终理不清半点头绪,他将锦囊层层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形状怪异,似月非月形,像龙又非龙的半透明的冰石。正反攥刻着小楷正面为“钥中密,石中嵌,死中生。”背面是:“梦非梦,天非天,鸣非鸣。”他默念到天明亦没解出其中之意。

昏暗的草屋中从门缝里投进屡屡阳光,不觉天色已明。他重新冰石装起并小心翼翼的藏进袖管里,回身看了看守在母亲身边的两位少年,一个爬在母亲身边熟睡,一个还目含悲凉的为母亲守护,南宫起身打开柴门一阵刺目的强光直射他的眼球,他本能的用手挡了挡日光,放目远眺,一夜的秋雨洗涤了整个山林,一片崭新美丽的山野晨景呈现眼前。

离草屋不远处的一条小路正是他每次收账往返的必经之路,只是每次他早出晚归来去匆匆,加之,树荫繁茂并没在意此处还藏有玄机。

他还未从一夜的思虑中回过神来,他还在蹙眉暗思,刚刚逝去的妇人究竟是何人?与故国有何情节?几时静候在此?她又如何知晓自己是故国的南宫国师及自己的一切行踪?迷雾丛丛,一团乱麻在心中缠绕,越思越理不清头绪。

心中暗自神伤:“东方兄,此刻汝身处何地?可曾逃出魔爪?谜团重重,小弟愚钝如何理得清,太子可安好?他兄弟何时才可得以相认?梦游故国几多回,此生難酬游子梦!”

“前辈,我等何去何从但凭前辈做主!”穆奇天不知何时立于他身后,奇天的连连几声言语这才打断了他的无限哀思与愤慨,方才回过神来。

“奇天,日后莫再唤老夫前辈,直呼世伯便可!尔母新亡,尔等先在此为母守灵,老夫先为尔母置办棺木纸钱,待而母入土为安再做道理如何?”南宫用亲昵的口吻发问。

奇天听到此言感念肺腑,当即跪在了南宫面前:“世伯葬母大恩,奇天没齿不忘,日后我兄弟听凭世伯差遣。”

将奇天之母安葬完毕,南宫自是带奇天兄弟回府,与歆冉虽分尊卑地位,但歆冉从来以诚相待,亲如兄弟。

就此度过几月,奇天勤奋谨慎南宫自是喜欢不尽,料定假以时日,多加调教必成大器,等到歆冉兄弟相认,复国之时,必是歆冉左膀右臂成就大事,因此不惜重金为其访名师,助其盘资送其游励学艺,至于奇鸣不谙世事,又不善言语,除了歆冉,南宫及家仆皆恶之,奇天辞府而从师学艺时,奇鸣坚决随行同去,南宫见其愚笨,在府又无他用,日久恐生事端,与奇天随行不过多花些盘资,亦就不多加阻拦。歆冉虽有些不舍,但他桀骜不驯的脾性亦不服软相留。如此一切又回归自然。

百无聊懒的度过四、五年光景,已是翩翩少年郎的歆冉素来着一身做工精致考究的白色长襕,腰系一条名贵玉带,外罩一件金线镶边,用冰蚕吐丝织就而成月牙白半透明单丝湘绣蝉衣配上他高大伟岸的挺拔身材更显他飘逸潇洒,加之他轮廓分明清秀俊朗的面孔真正是玉树临风天外来客。

这日,他在豪宅深府中了无情趣,府中仆从个个是只知阿谀奉承平庸之人,寄居府中的食客亦大多是些附庸文雅的庸俗世故之辈,根本不对歆冉脾性,他带之徒增麻烦。

一时兴起,他避开众人视线独自出府闲逛,临行时恐父亲南宫发现见责,以稻草制成人形,将自己平素所穿的衣冠为其穿戴齐备,放在自己日常攻读研习书文的太师桌椅旁,而后将书房门反插门栓,轻巧的从书房后窗跳出,书房外不知情之人看到房内读书人影只觉歆冉陡然用起功来,皆不敢多加打扰,就是南宫见了亦只是心中暗喜不去惊扰,自去料理府中大小事务。却不知歆冉早已逍遥山涧。

歆冉悠闲自得的徒步走在山间小道上,手中拿着一柄三尺有余品相晶莹温润,质地紫红亮洁无暇,手感丝滑柔润的碧玺笛,此笛价值连城,举世无双。他一路行来飘逸洒脱犹如天外来客,山林村人看到他举止超凡脱俗都不禁停下手中活计,指指点点说着什么:“瞧,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好生俊朗!”“是啊,飘飘洒洒好似天外来客下凡尘!”“然也!若是布入水墨画中亦是一派好风景!”“再好亦将是旁人家的夫郎,与我等皆无缘,空悲秋惜春罢了!”歆冉闻之亦不过邪气一笑,试问又有多少豆蔻年华**及情窦初开的少女不为他这邪气一笑而意醉情迷?他的桀骜不驯,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放荡不羁放在任何一公子王孙身上不过是典型的纨绔花花太岁,独独这些与他浑然一体倒不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更显他超凡脱俗,犹如万绿从中一点红。

但又有几人能窥视他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他只为自己能避开众家丁的耳目轻易脱身独自行走山涧而洋洋自得,村人的赞叹声在他耳中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闲言碎语罢了!他一路行来,不觉已人声渐远。

等他醒过神来,四处已是环山围抱,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江阻隔了他前行的脚步,这是一条深不见底,远不见源头,近不着边际的波涛汹涌的大江,急促的流势拍打起巨浪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时而让人心潮澎湃,时而又让人心生畏惧,让人深感大自然赐予的魅力无与伦比。

在浪潮退却时,水声虽急却不再高亢洪亮,在哗啦啦的江流声中若隐若现的夹杂着低沉痛苦的呻呤声,歆冉依声而寻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一人,此人看去不过十四、五岁之龄,面色惨白,眼圈青紫,嘴唇黑紫,全身抽搐不止,大口的喘息着,已不能言语,神情极为痛苦。

歆冉双眉紧锁,俯下身近身查看患处,像歆冉这样的施毒高手,早已知晓此人中毒不轻,此毒乃是山水相间出没的一种青紫花蛇所为,此蛇行动无声无息,倘若被其误伤不及时施救解毒,不出半日便可毙命,死状甚是可怕,浑身肌肉抽搐一处,生前不管有多高大魁梧,死后亦只是一团肉球。

歆冉虽非解毒至尊,但他绝对是施毒高手,已知此毒出处及其中厉害,既会施毒,自然对解毒亦会略知一、二。

于是,他麻利的找到此人被毒蛇所伤的患处就在小腿上,从此人裤角撕开,随后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紧紧的捆在离患处向上三寸有余的部位,又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对着患处深深的拉出寸半有余的口子,皮肉顿时向外翻开,几乎似墨汁般的血水喷涌而出,他见中毒之人的身旁就是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足有数十斤重,石下长满青苔已知青紫花蛇尚在其石缝内,他先从石缝下拔出几根齿状草叶和着石下青苔揉搓成泥涂到患处,而后搬开大石果然青紫花蛇蜷缩其石下,他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抓住此蛇七寸活生生的将它的皮拉下,紧紧的用蛇皮将涂有草泥的患处包扎起来,再将大石压住患处。动作极为敏捷娴熟,经此一番折腾中毒之人早已不醒人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中毒之人还在昏睡,山涧的夜晚阴冷潮湿,为避免夜晚豺狼虎豹袭击,歆冉寻一干燥避风的山洞,在洞内燃起一堆篝火,而后连人带石一起抬进山洞内。

大约过了五、六个时辰,天已微明,中毒之人渐渐苏醒过来,他定睛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山洞内的篝火旁,洞口站着一位身着白衣面向洞外的少年,观其衣着背影便知其定不是凡品。

他似乎忘却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身处此地,,欲起身浑身瘫软疼痛,尤其右小腿更是动弹不得,似被重物在碾压疼痛难耐,仔细看来的确数十斤的大石压在腿上,慢慢才想起了一切,他试图挣扎起身。

“醒了,尔若不想客死山野就莫动!”歆冉背对着他头也不回,言语生硬的说。

“多谢贵人再造之恩,但不知贵人尊姓大名?”那人无力的重新躺倒在原地。

“尔不必知本公子姓甚名谁,尔更大可不必对本公子大加扬功颂德,本公子亦不是有意为之,只是那蛇同本公子有仇,不过玩玩而已,这里有颗丹药尔愿吞否敬请自便!两个时辰后就可起身自理,三日后便可活动自如,十日内不可入水,如若不然尔这条小命不保,客死在这荒郊野外那是必然,告辞!”歆冉还是头亦不回,却将一颗丹药径直丢到了中毒之人唇边,抬腿出洞而去。

中毒之人张口将丹药吞下,眼珠一转,冲着洞外不客气的喊道:“天下竟有如此狂傲之徒,在下只是一心求死,尔真乃多管闲事枉做好人,不留姓名倒也罢了,却为何又要强行要在下服下丹药,在下眼中尔不过是一欺世盗名真小人!”

歆冉在洞外听此言反倒不急亦不燥,只邪气的一笑,转身重新踏进洞内,来到中毒之人身旁,故作怒目俯身抓起中毒之人的衣领,带着挑衅的语调道:“尔之脾性正对本公子性情,尔若枉死于此,倒是本公子无能!”两人对目许久,竟是一阵会意的大笑,笑声中透着相知相惜,透着爽朗与默契,些许年来歆冉身边不缺贴己的良师益友及忠心的家仆随从,可这般的相知相惜的默契的确或缺。随后两人互通了姓名。

中毒之人原来姓萧名炽玄,他自表身世,言他家中先遇饥荒,又遇兵灾,只得举家带着故土难离的悲怆心情别家弃国投奔千里之外的远亲故交,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尚未离开国门便一场瘟疫袭来,其父母双双因瘟疫撒手人寰弃他而去,无奈沿街乞讨为生,常常是衣不遮体、饥不果腹,时常还要遭受恶徒狂犬相欺,酷夏尚还好过,可严寒如何相抵?

在寒冬腊月的一天,他奄奄一息的倒在街头,恰巧一琴瑟相通的青衣道人打此经过,将其救起,后又见他天资聪颖,谈吐不凡,又对奇门遁甲颇具灵性,素不喜收徒的青衣道人,一时兴起竟收他为关门弟子,对他百般呵护,勤加调教,可是战火最终殃及道观,七十余众的道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他师徒二人亦只得离开道观,用定命珠开启循门奔命与此安身立命,这日他奉师父之命采集炼丹所需硫磺石,不料途径此处被蛇所伤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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