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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置徒苦难励其志 苦心栽培树仁君

话说东方晨钟带着幼主隐于山林老泉间已过十几春秋,已近加冕之龄的东方凝疑自记事起却一刻没得等闲过,而今的他已长成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少年郎了。他的容貌形态如父似母,尤其那两道黝黑浓密的剑眉如父更胜其父清俊,幽深的一双彤彤有神眸子藏着冷漠带着刚毅,嘴唇似雕刻般线条分明,肤色略带黝黑。他俊秀秦逸似母,却比其母多了阳光之气,东方凝疑与南宫歆冉除了肤色一个略显黝黑,一个稍带白皙外,若论样貌形容体态如出一辙,可性情却大不相同,东方凝疑沉稳中隐着孤傲,常着一身得体的皂色长衣,紧束腰带,虽感官简俭朴实,但骨子里藏着参不透的霸气与贵气,虽略显清瘦,但身材高大伟岸。他天资聪颖,温润睿智。为人谦虚谨慎,宅心仁厚。处事沉着淡定,韬光养晦。

几乎民间长大的他经过十几年的风雨历练,个性略显低调坚韧。在东方尽心竭力的训导下,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胸藏文韬武略,在歧黄解毒之术上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已胜过其师东方晨钟大半。

凝疑不足满月就在刀光剑影下逃生,颠沛流离于穷山恶水间,小小年纪在饥寒交迫中尝遍了世间凄苦,给本就先天不足的他更无异于雪上加霜,因此体质极弱,在胸痛咳血的煎熬中长大,年纪渐长宿疾越发厉害了许多,东方为其历尽艰辛遍访名医,山中尝遍百草,却收效甚微,东方每每因此而坐卧难安。

凝疑在记事起,只身被师傅近乎残忍的置于市井之上,遍尝民间疾苦,为求生计必须自食其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早的驾驭在他幼小病弱的身躯,这是他将要面临逃不掉躲不开千斤重任在肩宿命的必经之路,也是东方晨钟的一片良苦用心,东方晨钟每每暗处看到凝疑饱受欺凌、冷遇、责难、鞭打辱骂、苦役劳作、饥寒交迫时东方心如刀割,想施予援手,最终还是泣泪而忍了下来。晚间凝疑拖着劳作一天的疲乏之体还要破解师傅在回家的必经谷口所布的迷阵,迷阵日日变换方位,层出不穷。一日不得解困于迷阵一日,几日不得解便困于迷阵几日,东方虽心痛难耐,终还是硬着心肠,板着面孔严以训教,一刻不敢松懈,生怕误了幼主事小,误国误家误百姓罪不可恕,其实东方内心对凝疑的疼爱怜惜胜过亲生。每每看到凝疑受世人欺凌时,受病痛熬煎时,他心中宛如万箭穿心一般痛苦难捱。看到凝疑见招拆招,步步为营时,受人爱戴崇敬时,他心如糖拌蜜一样甜美欣慰。他总是暗中窥视着凝疑所经历的一切,不过不到生死攸关之时不轻易现身罢了。他心如烈焰般的疼爱着凝疑,面对凝疑时却永远冷若冰霜。

凝疑每日不到五更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从未伸手向师傅要过半厘果腹之资,倒是常常将自己赚下的工钱交予东方。凝疑初涉世时,还置孩提之年,气息内力不足,维持生计之技尚显匮乏,只得以乞讨为生。

一日,刚刚八岁之龄的凝疑饥肠辘辘在街边乞讨,恰巧一位衣着华丽,样貌也算周正的年轻男子被数十家将仆丁簇拥着打此经过,此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冷仑英择之子冷仑智,冷仑智看到清瘦俊朗的幼童,衣衫亦不褴褛肮脏,虽手捧碗钵乞求路人施舍,形容举止却毫无半点低劣卑俗,相反倒有几分志博凌云的煞气,便心生厌恶。于是,冷仑智将一邪恶的眼色递给贴身随从,其随从意领神会霸道的从路边摊夺过一个包子丢到了凝疑的脚边,轻鄙的言道:“我家大爷施舍,还不跪地享用?”

凝疑视若无睹,绕过脚下的包子继续前行,此举竟激怒了冷仑智,他亲自将包子拾起,又将包子在满是沙土的地间滚了又滚,而后笑里藏刀的递予凝疑,示意其吞下,凝疑友好的接过,轻施一礼而示答谢,正置此时一个恶犬前来抢食,凝疑随手喂给了它,冷仑智见状,笑意改怒容,出口骂道:“好个不识好歹的奴才,本公子好意施舍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如此糟蹋,正真少礼失教,今本公子教教汝如何做人!来啊!还不予本公子好生调教此拙物。”

话音未落,众家仆卷袖抱拳围向凝疑,一时间市井之路改成了蹴鞠场,凝疑就是被蹴来踏去的鞠,而冷仑智便是欢跃的看客,时不时发出喝彩声,敢怒不敢言的路人只愤愤向凝疑丢过同情之色而匆匆离去,不多时,凝疑满面伤痕血污,满身尘土,身上之衣早已被撕扯的褴褛不堪。此刻若不是冷仑智,东方晨钟还可过去替凝疑出头迂回,可偏偏就是他,在故国时,东方晨钟与冷仑智虽不熟识,却也曾见过几面,若此刻现身相助,他与凝疑必将是暴露无疑,他只得在暗处咬碎牙根和血吞,痛心疾首的求上苍护佑。

东方正置无奈之际,一位身着通体翠绿色纱衣的幼女由随身家仆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了冷仑智的身边,此女娃从语音体型上推测比凝疑至少要小三两岁,容颜体态被纱帽垂下的过膝纱帘所遮掩了个严严实实,终没能将头上长的一对长长掩饰住。她对着冷仑智轻施一礼,轻声言道:“小女贺兰凌奇见过冷仑叔父,上官镇、贺兰雪莹本是家父家母,此子乃是蔽府新来的仆童,不懂规矩触怒了叔父,凌儿这厢与叔父赔礼,还望叔父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此子一回,凌儿替此子先谢过叔父!”

冷仑智看到头上长着兔耳的女娃便知是上官镇的掌上珍不假。见上官府中的小姐前来赔礼求情,心想:“冷仑府虽与上官一家素无往来,庙堂之上父亲与上官镇因政见不同,虽面和心不合,却未曾撕破面皮,况上官夫妇拥兵自重,威震四方,此刻小家奴已是满身伤痕,狼狈不堪,众目睽睽之下伤及性命终无益处,眼下已有台阶,一来可顺势而下,二来还有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处冷仑智做一手势示意家仆就此罢手,转头对凌奇用讥讽的腔调冷冷言道:“莫不是上官府中有意苛责下人,竟在街市之上乞求施舍,本公子好心施舍与他,他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当众凌辱本公子,真不知贵府对家奴是太过苛责,还是太过纵容?”

“冷仑叔父所言甚是,我上官家实有管教家奴不严之过,可叔父乃堂堂国师公子在闹市之上,与一黄口小儿争短论长,想来贵府的家教更是一般哪!”凌奇隔帘而答。

本来被一女娃当众抢白,怒上心头,可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丞相郑博键与上官镇一文一武联手在国中举足轻重,何况真如凌奇所言自己再与两个黄口小儿争短论长,的确有失体统,便不再多言,将凝疑当众丢于凌奇脚下,自己率家将仆丁大摇大摆的离去。

凌奇命家仆将跌倒于自己脚下的凝疑扶起,隔帘从腰间取出一两散银亲自放入凝疑手中,而后转身率所带三五家仆匆匆离去。

此后凝疑买过水、砍过柴、当过奴仆苦役、做过货郎、最后在一家药铺从跑堂学徒作起,直至成了药铺的记账先生。他生活在民众的最底层,常常忍受着豪门贵族鄙视的白眼,领受着公子王孙的责打与辱骂,在凡夫俗子眼中他是可怜卑贱的奴仆及低劣的人下人。

凌奇自幼因样貌拙陋,阖府下人无不轻看与她,美丽骄狂的冰、凐、凊三奇亦不厚待与她,总不愿与她一处厮闹玩耍,还常常趁父母及两位祖母不在凌奇身旁时,暗中串通一气指使下人玩弄戏耍与她。

起初,凌奇一味的忍让,可见其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越发不可收拾,凌奇在被逼到忍无可忍之时,时而出手反击,每每都是技高一筹,三奇与众下人反受其辱,狼狈不堪。却又不敢在明察秋毫的父母与两位祖母面前搬弄是非,只得相互抱怨一时了事,这样经过数次哑巴亏后,便不敢轻动,只得避而远之。

深闺孤寂的凌奇自有良师益友,那便是母亲早年未出阁之时的那些藏书,她如饥似渴的遍览群书,整日将自己隐于书房,几乎不见天日。不知不觉中她胸藏经天纬地之才,其才智早已超出其父母数倍。

一日清晨,香车之内贺兰老夫人只带了凌奇同三位随身侍女及一位赶车的年轻公子前往郊外度山寺内进香还愿,超度亡灵。这位赶车的公子姓洪名日升,他虽是上官府的护院,上官府上下却似他如家人,马车行至不远顿时马嘶车颠,在洪日升的努力下,香车才慢慢停了下来,贺兰老夫人与凌奇掀帘下车看到惊马撞倒了一位少年,此少年手中的药包散落一地,贺兰老夫人抢先一步把少年扶了起来,她根本没认出眼前的少年就是她曾经雪地救下的婴孩,毕竟东方晨钟带他离开贺兰府时才刚满周岁,而今已过去十八年了,这日正是贺兰清羽十七周年的死忌。贺兰夫人关切的通体打量了一番凝疑,温和的问道:“这一小哥,可有不适,是否愿到医馆找郎中瞧瞧?”

已长成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少年郎的凝疑。他的容貌形态如父似母,尤其那两道黝黑浓密的剑眉如父更胜其父清俊,幽深的一双彤彤有神的眸子藏着冷漠带着刚毅,嘴唇似雕刻般线条分明,肤色略带黝黑,身材高大伟岸。俊秀秦逸似母,却比其母多了阳光之气。他外罩一件得体的皂色长衣,内穿象牙白的长袍,紧束腰带,虽感官简俭朴实,但骨子里藏着参不透的霸气与贵气,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温文尔雅的向贺兰夫人轻施一礼:“在下无事,倒让老夫人与小姐受惊了!”余光瞟了一眼凌奇,在凌奇掀帘下车时,他已认出了十年前救自己于为难的贺兰小姐。

凌奇已成妙龄少女,身材自然比十年前高挑了许多,但她依旧是十年前的装饰,外罩翠绿色的纱绫蝉衣飘飘,内衬淡绿低色绣有幽兰图案的小夹袄下系苏绣百蝶穿躌百褶裙刚好盖过足面,头戴翠绿色纱帽,帽檐垂下的翠绿色纱帘过膝,虽是十年前的装饰,却比十年前更显清丽,尤为得体,纱帘朦胧看不清芳容,可头顶的两只兔儿依旧清晰可见。

贺兰夫人重新通体打量了一番凝疑,确认了少年的确无事,又命身边的洪日升拾起了散落地上的药包,递给了凝疑,而后照价赔付了确实收不起来的药草钱,此事就此作罢,自行其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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