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一句话也没有说,手里的针管直接扎在了小白的脖子上,蓝色的液体,一点点通过静脉输入他的心脏。小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陆保良,他看懂了对方的心理的痛苦,没有再挣扎,与此同时武装分子松开小白的手臂,就在大家以为他已经失去意识时,小白突然紧紧抓住陆医生的胳膊说道:“保良,救他。。。啊!!”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晕过去吗?”军装男人愤怒的喊道,从小白尖叫的那一刻,他的额头就开始紧张的冒汗,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离开小白一尺,好像对方是会爆炸的炸弹,陆保良也后退几步,不过是为了给他腾位置。小白已经痛苦的站不起来,整个人像狼一样伏地,他的手指和身体以肉眼可观的速度生长,身体的颜色犹如海水退潮一般由麦田退成了白雪,后背逐渐凸起,直到肌骨都穿破工服,穿出一节一节的骨头,密密麻麻的展开,像梅花绽放一样又瞬间被白色的羽毛覆盖。巨大的翅膀展开的那一刻,如太阳初升,让他的身体镀上一层金光。
军装男人转而用虔诚的目光看着男人说道:“白帝,你终于醒了。”
变化后的白帝有两米多高,好在仓库够大,他低头俯视着所有人,沉闷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是吗!我以为你永远不想我醒来呢!”
“不敢!”军装男人看似战战兢兢,而右手却悄悄的摸上腰后的手枪。
“保良,好久不见,我相信小白看到你一定很惊讶。”
白帝却突然忽视男人的举动对陆保良说到,勾起的笑容,让所有人黯然失色,明明是同一张脸,而白帝成熟魅力的气质和刚刚那个倔强的少年是天差地别。
“他是很惊讶。”陆保良无法像白帝如此释然,小白曾是他的朋友,可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也是小白自己。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又何必忧虑,我的朋友”白帝将手轻轻搭在保良的肩膀上,突然将他推开,脑袋一撇。两颗子弹瞬间从白帝的耳边滑过打在了他身后武装人员的身上。
陆保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帝已经飘到男人的身边将对方制服。
军装男人愤怒的喊道“陆保良,你这个叛徒。”他知道自己更本不是白帝的对手,只能选择这种可笑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愤怒。
“我想你错了,他应该从来没有忠于过你”白帝一手捏开男人的嘴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另一只手上此刻凝聚着一个网球大小的透明气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在气团里狂飙。
[风和日丽]
这时那个气团被白帝塞进了男人的口中后便松开了手,任由他慢慢倒地,整个过程不停地抽搐好比被人用枪扫射一遍,男人的面孔很恐怖,却极其安静,自从气团进去他的口中就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男人倒地后就不再动弹,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这时车上又下来两个人漂亮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他们对倒在地上的人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恐惧,他们一直在看着,白帝却温和的对他们招了招手。
他将身上脏兮兮的工服脱了下来,少年将准备好的白色袍子为白帝穿上,这身耶稣的装扮刚好可以避开翅膀,也是最舒服的衣服。“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
“不到千人,而且大部分未觉醒更无法确定是天泽还是适者”这件衣服是白帝上一次觉醒时要求的,包括这几年陆保良做的案例。
“别急,我们还有时间,大本营在哪里?”
“蜀地,我给您备了军用卡车,已经布置妥当了”
他接触过大部分觉醒的人都极其挑剔,作为异族鼻祖更不用说。
“不用了,我和小家伙们坐一辆。”说话间,白帝的翅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羽毛在空气中打转。
“你可以闭羽了,白帝,你又变强了。”
“天择共生,适者求存,他也在变强。肃清这里,我们走吧”
“那这个人怎么办?”陆保良提起了被遗忘许久的阿布,他早已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他虽然猜疑过小白的背景,但这一切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陆保良知道小白最后说要救的人就是阿布,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也早已经不是普通人。陆保良暗示白帝
“他也是”
白帝看了一眼阿布,内心有了判断——天择,敌人。白帝又重复了一遍就在没有回头“肃清”
陆保良的投诚还是未知数,白帝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更不会告诉他,他已经可以判断他们的性质,而小白显然也得到了这个能力并开始利用。
自从那天张维和陆观不欢而散后,张维就消失了一段时间,陆保良依旧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成功的收养了董素,因为多了一个人他也不能继续窝在诊所的办公室里,张维也不在,他干脆放了诊所半个月假,决定带董素回老屋,那是70年代的建筑,四层八户,一栋两单元。他父亲在研究所工作分配的房子,陆观从出生一直到18岁上大学都一直在这栋小楼里,后来母亲失踪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陆观没有找钟点工,而是带着董素一起回去打扫。倒不是缺这点钱,以陆观的经济条件就是再养两个孩子都没问题,只是听说和孩子一起打扫卫生可以增进感情。
陆观的家还是挺大的,有一百五十平,三室一厅。早上在小区门口随意吃了点就开始搞,刚开了水阀,拉了电闸,门铃就响了。
“听说你搬回来了,乔迁之喜,特来祝贺,以后就是邻居了”张维左手提着啤酒饮料,右手水果零食,东西倒是齐全,老少皆宜。
“你还住在这里。”陆观还在为前段时间的事别扭,毕竟后来她什么也没说,突然消失了很久。“你去哪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先让我进去把东西放下好吗?”张维翻了翻白眼,跨腿越过陆观。
“里面还没收拾了呢”陆观转头却发现张维已经把东西放在了一张干净的茶几上。董素已经默默的用抹布擦了一会,她做家务的本事还不错。
“看来,以后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张维调侃道。
“少废话,快来帮忙。”陆观丢了一块抹布给张维,也加入了打扫的阵营。
张维第一个打扫的是冰箱,好在本来就没有东西,也没有什么异味,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通上电,把啤酒放进了冰箱,关上门,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张维的父母和陆观的父母是一个单位的,他们又是对门,从小两家就亲厚,两家母亲又是闺蜜,串门是常有的事,她把爸爸的酒藏在陆观家,让他找不着。陆观家没人喝酒,陆观以为是饮料喝个大醉,还尿床。被张维笑了一个暑假,他们玩的特别好,陆观的妈妈总是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可是他们的父母突然失踪,一切支离破碎,等到再次遇到陆观他已经快要成家了。
十点左右,卫生收拾得差不多,董素过来找张维指了指一个偏僻的房间门口,这个门是锁着的,张维知道那是陆观父亲的书房,陆观父亲失踪后,这个门也成了禁地,她的父母一直想要陆观父亲的资料,陆观的母亲却拒绝破坏这个门,也因为这个门在他们失踪前,两家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这直接导致了两个刚进去青春期的孩子的关系也因为这个门变得疏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多年来没有联系的关系。而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是薄弱的,完全建立在儿时的感情上。
“陆观,这个房间不打开看看吗?”张维把陆观叫过来。
“算了吧”打从出生起陆观就没有走进去过,他突然没有那种勇气去揭开这个神秘的面纱。
“也许你要的真相就在里面”张维再次暗示陆观,她不想逼迫他去做什么,她没有必要再把上一代的恶果再延续下去。
“我不想弄坏这个门,再过几年都快成古董了”陆观假装没听懂张维的话,转头去擦卧室的电视柜。
“素素,我们休息一下,去吃零食吧”张维把董素带到偏停,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老牌子还是有点底子,这回功夫已经有了凉气,拿着啤酒罐就往陆观脸上贴。
陆观家的阳台地板是镂空的长条木板,下面铺的是白石子,围的是铁栅栏,没有像别家一样全包的四面不透风。两人坐在地上就能透过栅栏看见外面的风光。
“董素,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我是真心想收养这个孩子,我发誓绝不会在她身上做任何的实验,只做单纯的观察者去抚养她,绝不干预她的人生,你可以监督我”
“你听我说完,她很坚强,很独立,自主意识全面,从儿童心理发展学和社会观察来看,她的行为特征并不符合她的身存环境,一般有家暴经历儿童长大后,男性会有暴力倾向或者再建家庭有家暴倾向,女性会有随从、依赖和隐瞒心理,这就是家庭悲剧恶性循环。可是董素的性格并不像她的母亲,她可能还有被抛弃的经历,如果是这样,她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再次被收养,即使在苛刻的条件下。董素还是一个很矛盾的孩子,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是说她在不断的改变行为模式,来选择更好生存环境,就像进化一样”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她自己在变化吗?”
“你不觉得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这种速度的改变都很可怕吗?”
“而且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可能和塞模有关”陆观有点明白笔记里最后的那就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千方百计为了优越的生存而改变的人还会有人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