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不像走路,走一个回头路要耽误不少时间,江月楼跟陈苒吃饱喝足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俩还没来。等得有些急了,陈苒一个劲地往山上看,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之后,陈苒跟江月楼说:“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过来啊,不会被郑学长带丢了吧?”
江月楼抬起头往山上看了一眼,摇摇头说:“带丢了不至于,顶多是受不了郑浩那不经大脑的叽叽喳喳。”
陈苒笑笑说:“谁受不了谁还不一定呢,甜甜也不是省油的灯呢。”说着又有些紧张地说:“郑学长傻不拉几的,得理不饶人,甜甜也是天真无邪认死理,你说她俩会不会半路打起来啊?”
“打起来不至于,吵个脸红脖子粗倒是很有可能的。”江月楼说。
两人关于郑浩和徐甜甜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详细分析起来,一会是忧虑与焦急地往山上期待地望一望,一会哈哈地一片欢声笑语。等到两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时,画风超出了他们所预测的所有可能性,没有走错路,没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没有因为世界观人生观不同什么的争个面红耳赤,而是有说有笑的,聊到兴奋时还你推我一下,我拍你一巴掌,画风很是轻松欢快。看得江月楼跟陈苒一对大眼对一对小眼,各自脑补着他们这一路渐变的画风。
“陈苒,我来了。”徐甜甜大老远就喊起来,等走到跟前时,把陈苒往旁边推了推,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接着说:“你们可真舒服啊,我跟郑学长都快累死了,特别是那段没有路的路,下山时还好,你不知道上山是有多艰难呢,差点连我这娇嫩可爱的脸都搭上去了呢。”
什么累不累的,路好不好走的,陈苒都置若罔闻,只是好奇地问:“你跟郑学长刚聊什么了,那么开心,刚刚我们还猜测说你们说不定半路意见不合打起来,或者吵个面红耳赤呢。”
“哪有那么夸张,这个郑学长确实说话不怎么过脑子,有点傻傻的,但听起来很轻松,不用去想什么话外音,也不用去猜测言外意,而且他理直气壮地犯傻时还蛮可爱的呢。”徐甜甜善解人意地说,越说还越觉得有意思。
郑浩在一旁听到,嘴一歪,佯装生气地说:“你才傻呢,我那是大智若愚,大人物的发育期。”然后嘴角又是一扬,拿起手机当镜子,边照边说:“不过后半句说得不错,是蛮可爱的。”
江月楼在一旁打趣道:“是在发育期,脑子还没发育好。”
到底是文艺青年欢乐多,这一句话惹得两个女生差点笑出内伤。郑浩明知是句损自己的话,却也忍不住笑起来,一点也气不出来。
等郑浩跟徐甜甜休息好后,大家准备继续征服下一个山头,在出发前,大家关于谁领队又商量起来。徐甜甜问江月楼:“江学长,前面还有墓地吗?”江月楼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她表态说:“没有墓地就没问题,大方向不错的话,还是跟着郑学长吧,看看能不能再把我们带进什么沟里,还蛮有意思的呢。”
反正都玩熟了的地方,怎么错也不至于丢了,有沟也是没水的沟,大不了掉进去再爬出来,所以在徐甜甜表了态之后,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一致决定跟着郑浩走。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带到沟里,带到军营旁边的猪圈里了,熏得一身臭气不说,还被里面的大狼狗吓一身冷汗,搅和成一身臭汗。好在猪圈有栅栏,不然郑浩被狗撕过之后,还得被俩女生再撕一遍。
不过这次不能怪郑浩,刚刚做选择时虽然也是不确定的,但往这边拐是明显有路的,可谁知道是通向军营小门的呢。人家军营哪能那么容易让陌生人进啊,当然,熟人也不一定让进。又不想再原路返回,所以就绕着军营围墙踩着垃圾堆心惊胆战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猪圈后面了。
不过还好,走过猪圈外围依然有路,还绕过了一个山头,少爬了一座山。虽然惹来一身臭汗,但把这当成一次难忘的经历来讲,也算是郑浩一个卖弄的资本了,滔滔不绝地讲了一路,听得陈苒跟江月楼一耳朵的老茧。不过徐甜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开始配合地点头称是,后来又是以与他争论他的智商到底能不能达到正常人水平为乐。
因为少爬了一座山,所以下山时间也比寻常早了点,但还是累得徐甜甜双腿发抖,哭喊着说:“累死我了,平白无故找这醉受干什么,还不如爬两座意思意思回去得了。”
陈苒指着景区售票厅墙上的价格表对徐甜甜说:“你看看那。”
徐甜甜顺着她的手势看去,立马笑嘻嘻地说:“我们刚刚玩的是收费的景区啊,乖乖,门票六十块,这么贵,这么说我们四个人一下子省了二百四啊,这活儿可干。”
“要不是怕你受不了,刚刚从那边山脚下翻过去,还能再省一个景区的门票呢。”郑浩补充说道。
徐甜甜一听来劲了,回头就要往里走:“没事,我不累,再坑一个景区去。”
陈苒赶紧拦住说:“还是算了吧,这都出来了,再买票进去就不划算了。”
郑浩在一旁鄙视地说:“还说我傻,就不看看你自己,为了占点小便宜都失去理智了。”
“不是为了占小便宜,就是感觉翻山越岭地爬过来,多坑一个是一个,过瘾,花钱都买不来。”徐甜甜解释说。
“好,号码留下,下次带你把这一圈的景区都不花钱给逛了。”郑浩边说边掏出手机,凑到徐甜甜跟前。
徐甜甜也是很自然地拿出手机,热情地跟他交换了号码,还说有事没事常联系,去学校玩时要记得喊一声。
江月楼跟陈苒对视了一眼,饱含深意地笑了笑。
记好号码后,郑浩以玩得开心为由热情地邀请大家去汇金广场一起吃个饭,他请客。陈苒本来就是打算晚饭和江月楼一起吃的,徐甜甜也是意犹未尽,撒野的玩心还没有收回来,又不忍心驳回郑浩的热情,所以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坐车回去后,时间还早,于是他们就决定先去学校散会步。等到时间差不多时,陈苒打算打个电话给吴静,告诉她不在学校吃饭了。手机还没掏出来铃声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刚好就是吴静的号码。
陈苒接通电话放在耳朵上,还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入为主地说道:“我不回学校吃了,你自己吃吧。”
吴静打断道:“哪也别吃了,赶紧回来吧,艳梅也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不停地哭,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也没办法安慰,你们快来看看吧。”
挂掉电话,陈苒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改天再吃吧,艳梅回来了,在宿舍一直哭个不停,吴静看着着急,我们得回去看看什么事,想办法安慰一下。”
“那好,你们赶紧回去吧,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江月楼说。
陈苒点点头说:“好的,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徐甜甜就往宿舍跑。
她俩走后,郑浩问江月楼:“什么情况啊?”
江月楼摇摇头说:“不知道,估计是她们宿舍有个小丫头失恋了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江月楼说。
两个小丫头回去了,剩下江月楼跟郑浩,也没有去汇金的必要了,直接在学校食堂简单吃了点,然后直接坐车回去了。
陈苒跟徐甜甜回到宿舍时,张艳梅还趴在桌子上,大概是哭累了,已经没有了哭声,只是隔一会抽抽清水鼻涕。陈苒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艳梅,怎么回事啊,别光哭,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
张艳梅头也不抬,抽两下鼻涕,带出一句:“别烦我。”
一屋人大气都不敢喘,想安慰却无从下手。实在没办法,陈苒打电话跟江月楼说了大体的情况,让他帮忙分析分析张艳梅去一趟南京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月楼听了之后,不假思索地说:“失恋了呗。”
陈苒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江月楼笑笑说:“能让女生哭得那么伤心的,大多都是失恋的原因。她是见过男友后当天就回来的,除了失恋,别的似乎也解释不通。”
虽然听着挺有道理的,但陈苒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接着问道:“你这事件都分析出来了,顺便分析一下原因呗,到底该怎么安慰啊,她这一直哭,饭都不吃,看得我们也不安心呢。”
江月楼停顿一会,想了想说道:“我有法子,可能有点不靠谱,敢不敢试一试?这事我也没干过,理论推理是可行的。不过也不是纯粹的理论推理,小说里出现过,小说大多都是有原型的,大多数法子是可行的,只要因人而异就好。”
陈苒疑惑地问:“什么法子啊,你先说说看,我听听有多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