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脂早就该晕了,只是她一直苦撑着保持清醒,直到说出了那句话。
既然做了,既然付出了代价,那便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就太吃亏了。
沈氏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吃亏,作为建安候府的主母,她马上就恢复了镇定,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岳清霓。
岳清霓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解释。
事实是岳清脂为了阻止她受了伤,这也罢了,严重的是,岳清脂昏迷之前指控了她。
有了这层指控,便是老太太也不能保她。
这时,先前去请大夫的侍女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后头跟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
“让让,让让,病人在哪里?”老大夫停了下来,大喘气的问道。
原本围在一处的侍女立即散开,老大夫这才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岳清脂以及额头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他嘶了口气,也不耽搁,马上卸下肩上的药箱,先做了应急的处理,又说道:“赶紧把小姐抬回房间,再准备些清水。”
沈氏道:“按照大夫说的做,动作利索点,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拿你们是问。”
侍女们齐齐应声,簇拥着岳清脂离去了。
回廊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氏的目光如一座山一般压在了岳清霓身上。
“大夫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霓儿,你还蹲在地上干什么?快快起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得去禀告老太太。”张氏说着,欲拉着岳清霓离去。
沈氏冷笑一声,说道:“二弟妹,你教的好女儿。”
听见点到自己,张氏知道避不过去了,可仍是装傻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氏再次冷笑,厉声道:“岳清霓谋害长姐,其心可诛,即日起押进祠堂,静心思过,三月不得出。”
张氏听到女儿被处罚,立即变了脸色,说道:“大嫂,此事不过是意外,这处罚也太严重了吧?而且老太太那里还不知道呢,是否先问过老太太的意思?”
这话就是威胁的意思了。
老太太膝下有两个儿子,对大儿子只是淡淡,对二儿子却是极其偏爱。
因此虽然是大房承袭了爵位,可在府里,明显是二房要得势一些。为此,沈氏这个当家主母在处理二房的事情上面也是多番受气,束手束脚。
且岳清霓又是那般听话懂事,懂得讨好卖乖,便更显出岳清脂木讷怯懦,老太太这心偏的就更厉害了。
若是换了往常,沈氏会因为老太太掂量几分。
可是今次,受伤的是她的女儿岳清脂,而且还在昏迷之前指控了岳清霓。
有了这番指控,就算是老太太出面,都不好指责沈氏。
因此张氏此刻搬出了老太太,实在是愚蠢至极。
沈氏冷道:“张氏教女无方,纵女行凶,即日起开始禁足一月!”
张氏没想到沈氏连她都敢处罚,一时间语无伦次起来:“凭什么,你凭什么?我要去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会为我们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