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岳清脂吃惊的是,则是伴在皇后余氏身边进殿的那位粉色宫装的少女,正是方才在外头遇到的那位。
那少女原本目不斜视的走着,下一刻却突然移了目光,正巧与岳清脂相对。
接着,岳清脂便看到那少女的嘴角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皇后余氏走到主位落坐,视线环视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皇后。”殿内众人齐齐应声,纷纷起身落座。
不知为何,岳清脂觉得那少女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使的她如坐针毡。
沈氏发现了岳清脂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岳清脂抿抿嘴唇,问道:“母亲,皇后身边的女子是谁?”
“谁?”沈氏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岳清脂问的是谁,便道:“她呀,唤作余暮雨,是皇后娘家的女儿,自小便父母双亡,皇后没有女儿,便将她接入宫里养着。她与皇后亲如母女,众人都称她为余姑娘,可谁都知道,她的地位等同公主。”
岳清脂的心沉了沉。
能被余暮雨唤作表兄的人,那便只有皇子了,只是不知具体是哪位皇子。
虽说大夏朝民风开放,可是表兄妹傍晚独处,语言暧昧,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岳清脂不安的拧了拧衣角,她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时,岳清脂发现上首的余暮雨凑到皇后耳边说了些话。
岳清脂直觉那话里面有她的存在。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后的目光直直的落到了她身上。
“听说建安侯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楚楚可人,惹人怜爱。”皇后的说话的声音缓慢却有力,殿内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引了过来。
岳清脂从座上起身,神情怯怯,好似受宠若惊一般,躬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赞誉,臣女蒲柳之姿,愧不敢当。”
这般表现,实在称不上是大家闺秀。
众人早就对建安侯嫡女的怯懦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倒也真如传闻所说。
皇后余氏不由得看向余暮雨,面露责怪之意。
余暮雨却是弯唇一笑,俏皮道:“岳小姐,令尊与令兄在战场上杀敌,驱逐金人,勇猛威武。暮雨佩服不已。岳小姐身为建安侯府嫡女,也必定是众女翘楚。不知暮雨有没有这个荣幸,欣赏到岳小姐的风采。”
岳清脂一凛,回道:“臣女不过是闺阁女子,学的也只是微末之计,登不得大雅之堂,哪里比得上父兄杀敌威猛。余姑娘折煞我了。”
余暮雨拧了拧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岳清脂。
她赞岳清脂是众女翘楚,岳清脂却拿岳昌明与岳和安作比,自认不如,拒绝的恰到好处。
传闻中性格怯懦的建安侯府嫡女,却能作出这番回答,只怕是传闻有误,又或者,怯懦只是岳清脂故意展现给众人的姿态。
想到这里,余暮雨挑眉笑道:“岳小姐过于自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