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涿县城,张家酒楼。
当刘明起早赶到的时候,张飞已经在酒楼后院呼哧呼哧的干着。啧啧,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酒能使飞干活!
“翼德,起这么早?往常这时候你可还在肉摊睡觉呢!”经过两天的相处,同张飞也算熟悉了,也不用再文绉绉的了。“哦!是奉龙来了啊,某昨晚就没睡!”张飞看了一眼刘明。刘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得是有多大的酒瘾才能像张飞这样啊...还好张飞人长得就黑,看不出黑眼圈!
“呃,翼德,你为什么一个人做?怎么不叫些下人来帮忙呢?”刘明也纳闷,就靠咱俩一个劲的傻干,那才能产出多少?能够你张飞喝的么?
“这手段是奉龙你想出来的,没经你同意,俺老张怎能假借他人之手。”张飞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去!看人家这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都知道专利权!这叫剽窃这东西的刘明顿时尴尬不已...
“呃,没事没事。这不是吾与翼德兄一起做出来的么,再者说,我还要靠这个奔向小康社会,呃,不是,发家致富...赚钱呢!单靠咱们两个,肯定不行啊。一定要扩大生产!哦,扩大生产就是多找些人一起做,这样就能生产出很多很多酒!”也算摸清张飞脉搏的刘明,不无蛊惑的说道。
听到好多好多酒,张飞立马就激动了,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只见张飞乌泱泱带着百十号人就冲了进来,倒把刘明吓了一跳。我去这么多人?飞哥你这是闹哪样?最后好说歹说留下二十几号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其他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详细介绍了各自的工作以及报酬问题之后,刘明拉着还想继续观摩的张飞走到一边。
“翼德,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就是这些人...”刘明一脸为难的想说什么。“奉龙,你放心,这些人都是俺家的佃户,都是跟俺老张一起玩到大的。而且某家说了,这事谁要敢说出去,俺老张打折他的腿!”张飞一脸明白的打断道。刘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飞,这粗狂的脸庞下,还有一颗细腻的心啊。还真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秋去春来,已是到了183年的四月,刘明已在这个世界半年了,再过一年,张角的革命运动就要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这半年来,大汉整个的都不太平。不是这大雪啦,就是那旱灾啦,连灵帝的皇宫都出了条大蛇。而刘明也在这北方的小小涿县中定居下来,过着早上去县城打卡上班(实际上就是去坐那看跟天书一样的《太平清领道》,没办法,毕竟是道家的书,看不懂很正常!丝毫不认为是自己的智力不合格。君不见连张飞看这个也都看不懂么!),傍晚下班回楼桑村,而院门口的刘氏也总是在那里默默的等候。
不是刘明不想趁着黄巾起义前改变什么,而是这个社会是个看脸的社会(出身),现实任何官方的非官方的都把持在世家门阀手中,刘明总而言之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做什么,现在就这样,有个兄弟没事喝喝酒,有个家人可以侍奉,这样就挺好!
一日,刘明在上班依旧拿出那几本破烂书,继续不知所云的读着。前人说过,不对,后人不是曾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真人前,凡为人臣子民之属,何者应为上善之人也?真人虽苦,宜加精为吾善说之。”“唯唯。但恐反为过耳。”“何谦?诺,诚言。”“今为国君臣子及民之属,能常谨信...””
“五哥!奉龙哥!”厅外忽然一阵大喊。正昏昏欲睡的刘明一咕噜站起来(想来大家都有过这种经验,睡觉时猛然惊醒),“何人唤吾?”拍拍脸,我没有上班时睡觉!踢了一脚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张飞,要问为何张飞也在这。“呼,时辰到了?奉龙你要走了?哎,我爹为什么让某家天天听你在这念经啊...这日子甚是无趣啊!”张飞一脸不情愿的起身就要回家。刘明一脸鄙夷的看着张飞,让你看个书,你却呼噜震天响!最主要的是,你特么吵醒我多少次了?
“回什么家,天还早!是有人唤吾,想来是有事了。”拉着张飞,心里多少有点依靠。
“五哥!奉龙哥!”外面的人依然如叫丧一般的叫个不停。刘明出得院门,一看同村的刘小六,姓刘,家中行六!不得不对古人的造人能力点一万个赞!
坏了,刘小五就是自己和刘氏的传话筒,有什么事,自己一般都会让刘小五传话。例如和张飞喝高了,不回去了等等。而现在小六却从村里跑了过来,家里出事了!
“奉龙哥,大事不好了!您快回家吧,刘大娘昏倒了!”
“干娘,干娘出事了?”刘明吓得一时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刘氏的身影。刘明于过年之时,嫌俩人不够热闹,就到了张飞家中过年。并在张氏父子的见证下,拜了刘氏为干娘!
张飞看到刘明的神情不对,身子岌岌可危。赶紧对身边的刘小五说道:“小五,你快去找县城里最好的郎中到城门口会和。”转身又对旁边正在装车的伙计喊道:“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哎!动作真慢!闪开!”说完,走到车旁,伸手车底,怒喝一声“起!”连车前的驴都不由自主的朝一边倒去!,“咚!”“咳嚓!”一阵脆响之后,车上干净了。
“翼德,翼德,干娘病倒了,怎么办?怎么办?”刘明一时六神无主。
“奉龙!奉龙!醒来!”要说大嗓门确实管用,刘明倒还真被吼的回神了。
驾车来到城门口,小五腿脚麻利的带着郎中也刚到。带上郎中心急火燎的赶往楼桑村。
走到家门口,院门里三层外三层又被乡亲围住了。只见张飞扯着大嗓门:“让让,让让!”说着就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过道!
走到刘氏床前,村中的刘郎中已经到了。看到刘明,对刘明说道:“老夫人这回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油尽灯枯,油尽灯枯啊...”说完,就退到了一边,让给县城的郎中查看。不一会,只见郎中摇摇头。“哎,老夫人之前想必生过一场大病,虽已治好,但也伤了元气,此时到了时候了。恕老朽无能,惭愧惭愧啊。”
刘明一听急道:“什么办法都没有么?我这有可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
郎中听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老夫人之病,非药石可医!老夫人气血已是衰竭到极致,况且老夫人也有很重的心病!纵使扁鹊再生,已是回天乏术!”
“吾儿!”昏睡之中的刘氏发出一声呻吟。“我在!”刘明紧步凑到床前。
刘氏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到刘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被正仔细观看刘氏的刘明看个正着,心底一阵阵的抽痛。
“奉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老妇活了这么久,已经值了。最后还认了奉龙你这个儿子,真的值了!”刘氏虚弱的说道。
“没事的娘!你肯定会没事的!我会医治好你的,我有神药!”说完刘明就要去拿丹药。刘氏却一把抓住刘明的手,脸上一片不自然的红晕。见过赵大柱死时情况的刘明明白,这就是回光返照了...
“不用了,奉龙。老妇的身体老妇清楚。奉龙,玄德亦是吾儿,你们要兄弟和睦!待玄德回来,你且告诉他,娘没有怪他,真的不怪。”说完,刘氏抓着刘明的手就无力的松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嘴角含着一丝微笑。似乎看到了刘备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