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恋酒三人看着护送自己的大队士兵这么快的开溜还没反应过来,前面便又上来了一堆人拥了上来。这堆人的背后一座巧夺天工的园林便巍然而立,不同于倾国王朝的是,这里的屋顶都是白色的。
白色在整个北国是最尊贵的颜色!
三个人还是第一次出远门,面对这新环境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片刻,那一堆人便围了上来。全是跟自己相仿的十来岁的小孩。
“你们谁是倾国恋酒啊?”
楼影熙突然想起父亲手底下一个印书的作坊把书卖到了北国别苑,顿时向后退出一步,跟倾国恋酒拉开了距离,然后指了指道:“他就是。”
倾国恋酒对这样以自己为主题的热烈场面还是比较欢迎的,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
“你就是?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居然连一只怀孕的蚂蚁也不放过?”
“对啊。还有,你是怎么让倾国王宫的粪坑堵住的?教教我呗?”
“我……我……我想……问……你……”
倾国恋酒被这群人给问得小脸通红,这场面也太热闹了,倾国恋酒不自觉的望了望城川喻和楼影熙。
这两个人现在很忙,一个耷着脑袋数着自己到底有多少根汗毛,另一个则是看天上有多少星星。(现在白天没星星啊?晚上不就有了吗!有没有星星,不是重点啦。)
“同窗们,大家别这样围住新同窗,他会不好意思。来,都让让啊。”这时一个年轻英俊的师长拔开了众人。
“是录夫子。录夫子来了。”男孩子们边叫边不甘心的往留出一条路来。
“啊……录夫子来了,他在看我诶。”女孩子中一阵骚动。
录季走到了倾国恋酒身边,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是新来的倾国恋酒吧。我是你们的夫子录季。”
“卤鸡?”倾国恋酒重复了一遍,在跟录季走进演武堂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卤鸡跟公鸡、乌骨鸡、松花鸡是什么关系?
录季一路也若有所思,在到自己书房门前时,突然停下来问道:“你们倾国王朝宫女的肚兜一般都是什么颜色啊?”
“什么叫肚兜啊?”倾国恋酒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片知识的海洋,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鸡,学识太渊博了。
录季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想的问题突然就问出了口,干咳了一声,说:“没什么。”心里却想:那本《在公子身边的日子——两位纯洁少年被万恶的恋酒公子折磨、蹂躏记实录》上不是说过这小子老是偷宫女肚兜吗?唉,看来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倾国恋酒的入学程序很快完成了。演武堂虽然设立在北国别苑,但胤陌族的人根本不多过问,只是偶尔会派人来查验一下这些公子、公主的资质。所以,是相对独立的一座学堂。整个地方除了录季是负责男孩子的夫子外,还有一名负责女孩子的夫子叫聆瑾,而这个学堂的首脑基本上没有人见过。
安排好了住所后,倾国恋酒望着对面如坐针毡的两人,气鼓鼓的问道:“你俩都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事了?”
“老大啊。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帮无良奸商,用银子引诱我们,在他们的引导下我们才铸下了如此大错啊。请你原谅我吧。”
听到“用银子引诱”,倾国恋酒立刻来了神精,忙问道:“那银子在哪呢?”
“被你扔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了。你们俩人以后要洗新革面,重新做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维护我的形象。”
城川喻和楼影熙这才松了口气,他们所担心的什么道德底线、自尊问题看来在自己这老大身上根本不存在。
“对了,我问你们一个事。”
刚刚被大赦的两人立刻端坐一旁,道:“老大,你问吧。”
“肚兜是什么?”
楼影熙顿时便从凳子是倒了下去,城川喻则歪着脑袋努力地想展现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功折罪:“老大,应该是一种豆,能吃的东西。”
刚要爬起来的楼影熙听到城川喻的解释,又倒了下去。他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老大知道肚兜是什么,那个杀千刀的说书先生连自己随口说着玩的事也拿出来讲,太没职业道德了。
演武堂的课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录季讲授一些儒墨道法各家的思想。当然,这些公子哥们基本上把录季的讲课当做催眠。录季对这种情况早已习惯。
倾国恋酒在第一堂课时得到了录季的赞许,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睡着的人。当然倾国恋酒也并不是抬着头挤着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录季乱飞唾沫。他一直在低头看东西。
录季很满意在自己职业夫子身涯中遇到一个有很前途的学生,所以很关切的问:“倾国恋酒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老师,当然做笔记也是一个好习惯,不过夫子下课会很忙的,有什么就在课堂上解决吧。”
倾国恋酒抬起头,回答道:“夫子,我在看书。”
录季眼睛一亮,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啊?夫子讲的东西还不能满足你吗?”
“老师讲的都是字,我这书有图。”
“哦。可以让夫子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吗?有不懂的地方夫子也可以教你。”
倾国恋酒把书反过来看了看书皮,举起来让录季看,“叫金什么梅。中间那个字我不认识。”
录季脸色一变,两三步走到倾国恋酒身边,拿起书来问道:“你这书是哪来的?”
“在夫子你的书房找到的啊。还有玉什么团和素女什么的?”
录季脸顿时就变绿了,把倾国恋酒手中的书往怀里一塞,忙低声问道:“那另外两本呢?”
倾国恋酒撸了撸嘴,道:“在他俩那儿呢?”
城川喻则是枕着《******》睡着了,口水都湿了半本书了。楼影熙则是低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录季内心悲愤交加,连忙夺过两人的书。这时课堂里因为没有录季的催眠声,大家都很不适应的醒了过来。
录季匆忙下了课,便直奔书房,把书页一篇篇的仔细检查了一番。那痛哭的声音让门外的倾国恋酒三人悔恨不已啊。
“都是你说录夫子一定藏有秘笈,现在好了吧。”城川喻先怪起楼影熙来。
“那就是武功秘笈,你爹给你的秘笈不也全是图吗?”楼影熙反驳道。
“别吵了。陆鸡一定罚我们的。我们该想想怎么办才是。”倾国恋酒的话引起了三个人深思。
就在这时,悲愤交加的录季收起了书,看了看窗外的日头,顿时精神焕发,突然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四下瞄了瞄,录季便鬼鬼祟祟的向东园那边摸去。
东园是女孩子们所授课的地方,也是男孩子们的禁地。
倾国恋酒见状,立刻拉上城川喻和楼影熙尾随了过去。
他们三个爬不过那面高墙,所以就只能让倾国恋酒站在另两人的肩上向园里张望。城川喻的体型成了最合适的垫底者。
录季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来,四下了又瞄了瞄,偷偷的掀开了一张瓦片,然后便全神贯注的往屋里看。
倾国恋酒看着聆瑾夫子神情疲倦的走进了那间屋子。
倾国恋酒这时想起了陆鸡所说的,有问题你就问夫子吧,夫子会帮你解答的。所以,他扯开嗓门便大叫:“夫子,你在屋顶看什么呢?”
由于距离隔得远,再加上那群没心肺女孩子们的笑闹声,除了做贼心虚的录季外没有人听见。
录季被倾国恋酒这一叫差点吓得从屋顶下掉了下去。他先看了看园子里热闹着的女孩子们,还好没有人发现自己。这才板着脸向倾国恋酒挥手:“回去。别再叫了。”
亲眼目睹了聆瑾夫子走进了那间屋子,对这个自己仰慕的博学多识的录季夫子,倾国恋酒怎么忍心他被发现呢。所以倾国恋酒又扯开嗓门大叫:“录季夫子,聆瑾夫子就在下面屋子里。你要小心啊。”
这话说完,那间屋子便传出一声大叫:“谁?谁在外面大叫。”然后,头发还湿着的聆瑾夫子匆匆披了件衣服便冲了出来。
倾国恋酒被吓了一跳直接倒了下去,两个人都压在了城川喻身上,城川喻喘着气指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录季发现偷窥之事败露,不要命的便往西园里跳。
这件事,聆瑾过来交涉得到的回答时:“西园这边正在进行军事训练,那是练习的口号。”
从此,录季开始跟倾国恋酒三人保持距离了。他发现,倾国恋酒比书说里的还可怕。
在后来的某一天,倾国恋酒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七哥——倾国宁旭。多方打探才找到了倾国宁旭的踪迹。由于整个西园接收的学园之多(之后许多大臣的孩子也随同公子、公主一同前来),所以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就倾国宁旭来说,自从到达演武堂后听到诸多人讨论倾国恋酒的“丰功伟绩”,还不少人向自己打听,所以他便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认自己这个弟弟。
倾国恋酒找到倾国宁旭的第一件事便是借银子。倾国宁旭避开了众人,找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拿出银子塞到倾国恋酒手里,然后低声说:“老九,在这里别说认识我行吗?”
倾国恋酒接过银子,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回头便向城川喻和楼影熙显摆:“看吧,我七哥就是好。马上就把银子借给我了。根本不问我什么时候还。”
城川喻是一个劲的点头,楼影熙则是在心里“呸”了一声:他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个丢脸的弟弟。
照理来说,演武堂这个地方根本是用不着花钱的。但是呢,这各方势力的子弟个个都很拽。毕竟在自己那窝里时,什么可都得照自己的意思。所以,这帮孩子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完过。要拉拢人,要弄些花样,那还要需要钱的。
这里几乎每两天便有一次战斗发生。而情况也跟整个北国大局一样,长得像牛的离孤武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逐烨班轲和逐烨禹戟两兄弟、小气鬼倾国宁旭、呆头呆脑的胤陌白王四个人(形容词为倾国恋酒所加)算是闹得最热烈的。
演武堂,实在是北国各割据势力争夺的一个小版本。
这类事情,东园也有,不过女孩子们比较温顺一点,顶多就是扯扯头发,折折指甲之,晚上躲被子偷偷扎扎小人之类的小打小闹。大多时候,她们都是集体去参观西园的战斗。这算是打发在演武堂无聊时光的最大乐趣了。
这个乐趣,有了倾国恋酒三个宝贝后,变得更有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