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空强忍这笑意看着石劲跑远,这才转过身,脸上笑意盎然的看着萧然说道:“你这样跟他说的不清不楚的,让他怎么查。”萧然撇撇嘴说道:“你别管他,身为一个捕头自然有他的办法,我们已经给他提供了一个方向,要是还查不出什么来不如回家种地去算了。”刑空便不再想这事,专心吃饭。
岳玲儿躲在苏星河身边,乘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的打量着刑空,一夜未睡,刑空的眼睛因为疲惫布满了血丝,岳玲儿看在眼里心中没由来一阵心疼,心理生出一股想要摸摸他脸庞的冲动,这冲动让岳玲儿吓了一跳,小脸突然变的红扑扑的,做贼心虚一般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并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岳玲儿再不敢乱看,低头吃着桌上的菜默不作声,但原本可口的饭菜如今落在嘴里却没有一丝滋味,只好放下筷子,坐在桌子上想着自己女儿家的心事。
刑空早就抵挡不住自己的困意,快速扒了几口饭便匆匆跟桌上的人告了个罪往自己房间走去,岳玲儿忙站起身想要跟上,却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惊醒过来,赶忙又坐下,在椅子上将头深深埋在自己胸前,不敢去看别人的目光,脸上一阵发烫。萧然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害羞的女孩,也没说什么,揣起桌上的酒壶也离开了桌子,回房睡觉去了。
两人一走,客栈的大厅里一时安静了一些,老何斜靠着椅子不知在想着什么,岳云也停下筷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岳玲儿,但岳玲儿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其余人倒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继续闲聊吃饭。苏星河手中端着酒杯,偏过脑袋在岳玲儿耳朵边上小声的问道:“你喜欢他吗?”这一句问的没头没尾的,连他是谁都没有说,却一下让岳玲儿的心慌乱起来,一下被人点破心事的岳玲儿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从椅子上跳了气啦,一脸红扑扑的就转身跑了。岳云看在眼里,有些不解的问苏星河:“苏大哥,你刚才跟那丫头说了什么?她怎么这样?”苏星河只是笑,目光看着跑远的岳玲儿也不说话。
刑空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忙起身洗漱一下,走出房间门口时大家都已经吃过了饭,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萧然坐在客栈的大厅里,面前摆着三大坛酒,脸上笑容满面,一边岳玲儿坐在他身边,不时的和他说着什么,刑空在二楼,离他们比较远,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便有些好奇的走下楼梯,萧然抬头看了刑空一眼,低头和岳玲儿说了一句什么,女孩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跑出客栈。
刑空走过去,坐在岳玲儿之前坐的椅子上,一脸好奇的问萧然:“你跟岳玲儿说什么呢,怎么她见了我就跑了?”萧然一脸玩味的笑容,对刑空说:“我们在说一些关于你的事。”刑空摸摸脑袋有些不解:“我有什么好说的,对了,你这酒哪来的?”萧然看着眼前的酒坛笑意更浓了,说道:“我赚来的。”刑空将酒葫芦从腰上取下来,这些日子葫芦里的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已经没剩多少,取过一个小坛子,将葫芦里的就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对萧然说:“你这家伙还会赚钱了,这倒真是新鲜,反正你这一路吃喝都是花我的,这酒我就收下了。”萧然也不反对,反正这么多酒自己又带不走,刑空有个能装下大量美酒的葫芦,让他背着自己也少不了喝,两人便抱着这三大坛美酒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两人在房间里将酒装好,还没坐定,石劲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跑进门,抓过桌子上的酒壶喝了一口就,又喘了一会才开口说:“萧前辈真是料事入神,那老周在我们的盘问之下已经招了,村子里杀人的事果然是他做下的,但是对于他那几个同伙,这家伙却死活都不肯说,我们当着村长的面也不好用刑,给他带了枷锁关起来了。”刑空有些好奇的说道:“老周说没说他为什么杀人?”石劲刚搬了一张椅子坐下,听了刑空的话一愣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们说说。这老周是磐石村村长的儿子,他父亲在村里颇有威望,所以一直以来在这村子里生活的颇为如意。他原本早已娶妻生子,他妻子是附近几个村子出了名的美女,而且这女人不仅长的漂亮,更为难得的是害颇为贤惠,操持家务更是一把好手,将他家管的里里外外都井井有条。老周为了生计经常上山打猎,他父亲又是村长,村里的大小事务都要他父亲操持,再加上他还有两个弟弟,所以家里的事基本都由他女人做主。这日子一时间倒也过的幸福美满,让左邻右舍都颇为羡慕。没曾想因为老周经常上山打猎,家里的柴米油盐已经积攒的毛皮之类的物件都是女人操办,有一次她出门卖货的时候,被一个来村里做买卖的商人看上,那商人不知女人的底细,许下了颇多好处,那女人早已按耐不住丈夫不在的寂寞,但村里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没人敢打她的注意,这一下便没有犹豫,两人便私通在一处。那商人虽然后来知道了女人的身份,但又舍不得女人的美貌,便时常以做生意为借口来村里和那女人苟合。这事原本做的几位隐蔽,但天下又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一次两人云雨的事被老周最小的那个弟弟看见了,但没想到老周那个弟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女人过门以来,这弟弟就对她垂涎不已。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肯放弃,当下也不说破,等到夜里,女人独自在家的时候便跑去找她,用这事做为威胁,也和那女人苟合在一处。对这一切老周浑然不知,每日里依旧辛勤劳作,赚钱养家,同时对自己的两个弟弟更是照顾有加,老周的另一个弟弟也已经成家,早就分了家搬去外面住,但老周却依然不时的为他们送些钱财或者山里猎来的新鲜野味,这弟弟倒是对哥哥十分敬重。更是在之前回家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嫂子和那商人之间的猫腻,耐心调查一番之后有了发现,不忍心自己的哥哥被这样蒙在鼓里,便开口把这事给老周说了。老周虽然生气,但却因为没有撞破不好发作,当下跟弟弟一商量便找了个日子谎称进山打猎,出门之后便暂时住在了弟弟家里,每天都乔装打扮,跟踪自己的女人。没曾想一下便撞上了自己最小的那个弟弟和自己的老婆在房里苟合,老周当时便冲进房里,将那女人吊起来狠狠的打了一顿,他弟弟更是吓的缩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这一闹也惊动了老村长,气得村长当场就昏了过去。后来,村长和老周商量之后,将那商人抓来,把这一对狗男女浸了猪笼,沉到了村边那条河里。村里人对这一对男女颇为鄙夷,官府来调查之后按照律法这两人也却是该死,女人家里也因为羞愧不敢露面,这事就这样平息下去,但老周弟弟的事毕竟是家丑,村长和老周都不敢对完说起,所以也没人知道。后来村长便找了媒人,给那小儿子说下亲事,在村里最偏僻的角落给他置办了新房便将他赶出了家门。事情到这本来就算是完了,老周那个弟弟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心中有愧,不敢面对老周,所以老周倒也渐渐不再理他,任他自生自灭。但那弟弟却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娶的媳妇更是奔着村长的家产来的,哪里肯依,整日里在他弟弟耳边抱怨,但他弟弟因为是幼子,自小就颇受村长和他老婆的宠溺,不会一点营生的手艺,再加上那人整日里游手好闲,家里的日子过得极为困难。刚开始的时候村里人还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对他家颇为照顾,时长接济,但后来发现村长似乎从不来看望老周的这个弟弟,也都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虽然碍于村长的威望,村里人从来不当众讨论这些事,但却再也没人搭理老周弟弟一家,这一下让老周的弟弟家陷入了困境,家里几次都已经揭不开锅。老周的弟弟耐不住他媳妇的喝骂,只得厚着脸皮登门向村长求情,几次三番之下,村长不免有些心软,便想了个办法在村里给他盘下一间店铺让他作为营生,免得他饿死在外面。老周说到底也是个心底善良淳朴的人,对此虽然颇有微词,但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自小一起长大也没多说什么,自己也已经重新娶了妻子,并且生下了孩子,也不愿再去计较这些事,便就此作罢。事情到这一步也可谓是皆大欢喜,让老周这一家重新归于平静,按说日子就这样过下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仇怨也就慢慢淡了。”
石劲说了这一堆,咂摸这嘴似乎想从这一段故事中品出一些什么滋味。刑空听着石劲的讲述,叹了口气说道:“这村长倒也对的起自己在村里的威望,做事颇有章法,难怪能将这村子管理的井井有条。”石劲赞同的点点头接着说:“事情按说到这一步也就彻底平息了,几个当事人之中两人已经得到了惩罚,另外一个也诚心道歉悔改,老周也似乎已经原谅了自己的弟弟,都各自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若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也不会有今日老周犯下的事了。这问题说到底出在老周那个小弟弟娶的媳妇身上,那女人嫌贫爱富,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也是因为知道老周父亲是周围几个村子最受人敬重的村长,家里这些年积累之下颇有一些资产,而且做事和为人都颇为公正严明,便认为自己嫁入老周家门便有利可图。没曾想一进门便和老周那弟弟在村里偏僻的地方住了几年,日子过得几位艰难不说自己的丈人更是对自己这一家不闻不问,若是平常的女人心里都不免会有一些微词,何况是这样一个原本就并不善良还十分刻薄的女人。之前一直苦于生计,让这女人没时间动别的心思,只能讲心里的憎恨埋藏起来,如今眼看自己这一家在村里也有了营生,自己和老周弟弟生下的男孩如今也已经五岁多了,这些事让女人心里埋藏的仇恨开始发芽,想要谋夺村长的家产。这女人虽然贪婪而且刻薄,但是却极为聪明,她虽然不是十分清楚老周这一家人为何对自己的丈夫有些无情,但从坊间的传闻却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他大哥不合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这女人自然不会直接挑拨丈夫和家里的关系,从村长之前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的丈夫若是真的和他大哥起了冲突是得不到一点好处的,而且这样做更大的风险在于若这一家人将事情调查清楚,自己便会暴露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对自己生出恶感,风险太大。但这却难不住这个女人,她先是让自己的孩子天天往村长家里跑,村长虽然对自己的小儿子颇有微词,但长辈毕竟还是喜欢孩子,再加上天大的错误也不可能怪罪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所以老周一家和村长对这个孩子都是十分喜爱,每天为他做他最喜欢吃的饭菜,老周的孩子更是天天和他玩在一起。家里人也只当是老周的弟弟整天忙于生意,没时间照顾孩子,对这些也不放在心上。老周的弟弟虽然做过和嫂子苟合这样的荒唐事,而且整日里游手好闲,但自幼村长对他教育有加,还是明白一些事理的,当时坐下那样的荒唐事也只是一时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本质上其实并不贪婪,之前清贫的日子也让他认清了自己的不足,诚心对自己犯下的错感到羞愧,但已经犯下的错误终究无法改变,所以他痛定思痛之下,更是用心的经营自己的小店,想着成就一些事业,日后能帮上哥哥一把,从而祈求哥哥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