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做了一个梦,梦里能看清梦中人的脸,醒来还记得梦中人的样子,那你看见的一定是鬼。
“《'鬼'说》的第一期节目很成功啊,不同于一般的灵异故事节目只会烘托个气氛吓吓人什么的,用你的嘴替死去的人说出他生前最想说的话,最后做的事儿,这个立意很好啊,就拿第一期的故事来说吧,即贴近新闻热点又能带动人们的反思,还能突出我们社会正在需要的正能量,这是非常棒的,好。”电台主任在办公室给大家开会,因为早晨刚一上班,台里就接到了不少表扬《'鬼'说》这个节目的电话,这是今天除了交通广播以为接到的最多的电话,主任非常高兴。“那个林丽呢?”主任问。
“林丽昨天的夜班,现在已经下班了。”
“你一会儿给林丽打个电话,让她告诉《'鬼'说》的那个主播,表现的很好,让他再接再厉!”
“好的。”
林东君下班出了大楼后,就总觉得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还好七月的早晨四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
“好几年都没怎么早在大街上晃了,冷冷清清的还挺不适应。”林东君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这个点也没个车,出租车也没有。”林东君猛的回头,身后只有灰蒙蒙的空气和在睡眠中的高楼。“林东君你大爷,敢不敢像个爷们儿一样,别忘了昨天你还跟鬼说话来呢。”林东君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马路对面是一间24小时快餐店,林东君左右看看没车,便快步跑了过去进了快餐店,刚推开门,一股成熟女人的香水味儿迎面扑来,然而店里只有两名值班的店员并没有其他人。
“阿嚏!”林东君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走到前台去点餐。
林东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边吃着汉堡,一边看着窗外偶尔经过的车辆行人,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这是每个清晨都会带给人的奇妙感觉,经过一夜的沉寂,无论昨天是多么的悲伤、痛哭、嘈杂、浮躁,或是多么的开心、振奋、积极、热烈,第二天一早它终是归于一片宁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像是什么都已经经历过。清晨的城市就像一个敞开的门等待去填充的新冰箱,它冰冷却可以调整,他会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就像每天走进这座城市的新人,也会有残羹剩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抛弃。会有健康的事物果腹,也有浓烈的酒精麻痹神经,但几乎每周它都会被清空,再第二天再被填满。
“在笑什么?”
楚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林东君的面前,今天她穿了一件很素雅的亚麻色鸾尾花旗袍。林东君吃惊的瞪着眼睛,嘴里还有刚刚咬下一口的汉堡。楚褋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了。
“在看什么?那你昨天的节目,不应该说是今天的节目,做得很成功啊!”
林东君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嚼了几下使劲咽下去,差点没噎着自己。“你听了?”
楚褋坐在他对面,然后点点头。
“你觉得还不错?”林东君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看着楚褋。
“真的不错。”楚褋说。
“你是怎么知道何阳会去找我,你又是怎么能确定我不会被何阳吓跑,即使前两者都成立,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会讲何阳的故事呢?”林东君看着楚褋问。
楚褋笑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感觉,我觉得你适合那里,既然适合就会有待下去的理由,你看老天都在帮你。”
“真的假的!”林东君喝了一口奶茶。
真的,楚褋的话估计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但看样子林东君是在强迫自己相信,因为他有点喜欢这份工作。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楚褋起身要走,“期待你明天的节目哦!”说完,楚褋转身离开。像之前的见面一样,林东君目送楚褋离开,也像之前见面一样,楚褋一出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褋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在遇见她的第一天就在林东君心里埋下的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好像洞悉着一切,把什么都安排好,然后躲在一边看着林东君一步一步按照已经画好的路线走着,为什么?
“我去,忘了问了。”林东君懊恼的把奶茶放在桌子上,然后叹了一口气。
林东君下了公交车,已经到了上班的早高峰时间,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整夜都未曾消退的困倦。
“大早清的给我叫起来就是来着的吗?我告诉你咱们俩不可能。”一个男人的喊叫吓醒了正好经过昏昏欲睡的林东君。他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和平区民政局,一男一女正在门口纠缠。
“周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她现在都死了,难道你还不肯接受我吗?”女的冲着男的大嚷。
“她死了,我也死了,你愿意嫁给一个死人么。”
“我愿意,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非你不嫁。”
“我不愿意。”说着男主转身就走,女的在后面拼命拉扯。
“你别走,别走。”
“我说你怎么这么贱啊,你能不能不这样,我心里出来文洁,再不会装进第二个人。”说完,男的使劲掰开了女的紧紧抓住的手。
“看什么看,滚!”男的看见林东君站在一边,怒气冲冲的朝林东君大喊,喊我转身离开,女的蹲在地上痛哭。林东君摇摇头“何必呢!”说完也走了。
林东君到了家,没有刷牙没有洗脸,一边朝卧室走,一边脱衣服,脱下的衣服走到哪里就扔到了哪里,到了床边刚好脱完,然后一个猛子扎在床上,裹上被子把空调调到16度后蒙头睡去。
一片空旷无人的田野,野草有半米多高,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起可以听见翅膀煽动的身影。傍晚,无风,郊外,伴着几只乌鸦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中间的一片草地在窸窸窣窣的动着,林东君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他无助的看着周围望不到边的野草,一只乌鸦从他的头上飞过都吓得他不知所措。
唰~唰~唰~唰~唰~林东君身后传来人在草丛中行走的声音,林东君战战兢兢的回头,一个长相干净穿着一件白衬衣的男人笑着向他走来,再一回头,另一面无数赤发碧眼的恶鬼站在另一边,两边的人和鬼都在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忽然白衣男人消失了,恶鬼一下子包抄上来把林东君围在了中间,它们眼睛淌着血,脸色或惨白或铁青,穿着各种时期的衣服,慢慢的慢慢的将林东君吞噬在当中。
“啊,啊~~~~~~”林东君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大汗。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16:44,“这时间真晦气。”林东君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的梦,一幕幕还是那么清醒,他几乎记得每一个他看到的人和鬼的长相。
“如果你坐了一个梦,醒来你还记得梦里面人的脸,那么他就是鬼。”不知道什么地方传出来一个男人浑厚粗犷的声音,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林东君吓得一下子躲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一声,两声,三声……林东君趴在被子里默数着脚步声,知道声音停止,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往外开,谁料,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林东君吓的从床上弹起来,整个人赤裸着上身暴漏在船上,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他梦里见到的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
“你是谁?”林东君指着男人大叫。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林东君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头不停的晃动,额头上渗出米粒大小的汗珠。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手机的闹钟响了17:00,林东君长出一口气,关上手机闹钟,回想着梦里男人的样子,回想着梦里的那句话。
“我又见鬼了?今天早晨就忘了问楚褋我为什么能看就鬼魂,对是魂,我昨天看见的应该是灵魂,人的灵魂。我为什么能看见呢?”林东君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他在搜索栏里打出了'为什么有人能看见鬼魂'的关键词,犹豫了一下没有按搜索便删除了。“算了,看见就看见吧,又不会把我怎样,万一搜出什么结果再吓着我,这不是自找的么。”林东君自己默默的絮叨。这时,手机铃响了,是林丽打来的。
“喂,林东君么?”电话里传来林丽的声音。
“哦,是,你是?”
“我是林丽。”
“林丽姐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是吗?”
“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今天主任开会表扬你来着,说你的节目做得好题材好让你再接再厉。”
“真的假的?”林东君有些小兴奋。
“真的,我也听了,确实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
“我,我问你个问题?”林丽的语气有点犹豫。
“你说。”
“你真的看见何阳了?”林丽说的时候显得十分小心。
林东君沉默了一会儿,“真的。”
“何阳不是死了么?”林丽有些激动。
“对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见他了,我面试的那天他就在会议室里坐着,我还以为他也是面试的呢!”
“他,他真的走了吗?”
“他说他该走了,置于到底走没走我也不知道。”
“好吧!你要是再看见他记得替我告诉他,说我给他道个歉,面试的那天我话说重了,我不该那么说他。谢了。”说完,电话就挂上了。
“呵呵,鬼让我给人道歉,人让我给鬼道歉,我去我到底是干嘛的啊!”林东君一边冷笑一边自言自语。林东君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啦,没有故事啊,咋办啊,是不是又要来鬼啊!哈哈哈!!!”
“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林东君的耳朵,林东君激灵了一下抬头看,门口站住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着头发,典型的女鬼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长得很温柔,但让人看得还是毛骨悚然,因为她的脸白的像是一张白纸。
“啊~”林东君应了一声,呆呆的看着门口。一阵冷风幽幽吹过,林东君看了看自己赶紧把被子拉到身上挡住自己赤膊的上身。“那个,你是人是鬼。”
“我晚上听了你的节目,你说你看见了鬼,我不信就来试试,原来你真的看得到我。”女人露出微笑。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真的能看见鬼,你可以走了吧!”
女人摇摇头,“我想让你帮帮我。”
“我去!”林东君有些无奈。“你是鬼,我是人,我能帮你什么,帮你烧点钱么,告诉我你在那边的账号我今晚就给你烧。”
“你不愿意帮我?”
“不是不愿意,是我无能为力,我就是个大凡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莫名其妙的能看见鬼了,我不是什么大仙。”林东君奋力的解释着。
“你不愿意帮我,你不愿意帮我,你不愿意帮我……”女人一边一边的重复着这六个字,声音回荡在整个房子里,游园哀婉。说着说着屋子里就挂起了极其阴冷的小阴风,女人的眼角慢慢流出了眼泪,不,是血泪。林东君看的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别哭,我帮,我帮,你说什么我都帮。”
女人瞬间停止了哭泣,阴风也瞬间消失了,林东君长出了一口气。
“你真的愿意帮我。”
“呵呵,我敢说不帮么。”林东君心里想着。
“愿意,就是你能不能把你眼下边的血擦擦,我看着胆儿小。”
女人伸手拭去眼下面的血泪。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去找出一枚戒指,就放在我家卧室的床垫底下。”
“我去你家,还去你家卧室拿东西不太合适吧。”林东君质疑的看着女人。
“你告诉我老公,是我让你来拿的,戒指拿出来就交给我老公,告诉他戒指我还给他了我文洁就再也不是他周童的妻子了,不要再以我当做拒绝她的借口了,伤害我一个人就够了。”
林东君迟疑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早晨在结婚登记处门口吵架的两个人,男的叫周童,有一个去世的妻子叫文洁。
文洁的好朋友琳琳一直都暗恋着周童,她不止一次的趁着文洁不在的时候挑逗周童,刚开始周童是拒绝的,可时间久了周童就有些动摇了,他俩几乎每个月都要背着文洁约会个两三次。周童心里很矛盾,因为他深爱着文洁,但是却沉浸在了琳琳给他的在婚姻外另一种情人关系中不能自拔,他享受着心里住着一个人,自己却又住在另一个心里的感觉,好像他同时占有了两个女人一样。
周童和琳琳的这种关系维持了10个月,一次文洁出差但是因为飞机不能起飞导致行程取消,文洁没有跟周童打招呼直接拉着箱子打车回了家,周童和琳琳被文洁不偏不倚的堵在了卧室的床上。
“看来眼见真的为实。”文洁捡起琳琳和周童丢在地上的衣服,走到窗户边上开窗就扔了出去。琳琳坐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周童捡起手边能够遮羞的东西,连滚带爬的滚到文洁跟前,“琳琳说她喜欢我好久了,我是不忍心。”
“哦~不忍心。琳琳喜欢你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看来我错了。”
这时,琳琳从床上起来,拉开衣橱的门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就朝门口走去,走到文洁身边的时候,琳琳站住了“文洁,对不起。”说完,琳琳离开了周童家。
在周童的百变乞求下,文洁原谅了他,后来文洁怀孕了,周童很开心,文洁以为日子就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了。可是在文洁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再一次的把周童和琳琳堵在了床上,这一次不是家里,而是酒店。文洁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从房间里出去,开车回了家。当周童回家的时候,文洁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茶几上只留了一份文洁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枚戒指。周童看了戒指和离婚协议之后,开始拼命的给文洁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此时此刻,文洁正躺在手术台上,她不再想跟周童有任何瓜葛,包括孩子。周童呆坐在沙发上。
“戒指是我送给你的,我不收回戒指,你就永远是我的。”周童对文洁说。
“好,我不会把戒指让你收回去的。”文洁笑着看着周童。
两个小时后,周童收到了文洁发来的信息,“我已经没有任何与你有关的了,包括孩子。”手机掉在了地上。周童缓缓的捡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琳琳,能来家里陪陪我吗?”
琳琳搬到了周童家,但是周童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去文洁公司送花。
一天中午,周童神色紧张的出现在文洁公司楼下,文洁一出大门,周童就一把攥住文洁的胳膊。
“文洁,文洁,孩子回来了,咱们的孩子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好几天了,我每晚都能听见婴儿的哭声,一哭就是一宿。”周童一边说,一边发抖。
晚上,周童和琳琳都已经睡熟,卧室的门吱纽一声,打开了。琳琳听到声音一下子惊醒,看着门一点,一点,一点的越开越大。琳琳踹了踹身边的周童。
“你干嘛啊。”周童迷迷糊糊的说。
“来了。”琳琳小声说。
周童一下子清醒,突然卧室里开始回荡起婴儿看哭声,哭得人心惊胆战,那哭声像是从床下传出来的,周童打开床头灯,灯亮了,哭声就停止了,周童和琳琳仗着胆子往床下看,床下什么也没有。
“妈妈妈妈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妈妈我怕,带我走吧,妈妈,妈妈,妈妈。”
文洁从噩梦中惊醒,这不是她第一次梦见小孩子说话了。文洁的心里有些不踏实,第二天晚上,文洁带着许多冥币去了自己做手术的医院前的路口烧纸。
“妈妈,妈妈。”
文洁听到有小孩在叫她,声音很近很近,文洁扔下手中的纸站起身来四处找着。
“妈妈妈妈,快点,快点追我啊。”
“儿子,你慢点。”
原来是马路对面一对母子正在一边走一边追逐玩笑,文洁眼睛里露出羡慕的眼光。
“儿子,等会妈妈,等妈妈过去再过马路。”
远处一辆半挂的渣土车开着明晃晃的车灯朝路口驶来,小孩没有在意妈妈的话径直朝马路对面冲,文洁出于本能的反应迅速朝小孩跑去,说时迟那时快渣土车已经开到了眼前,文洁一把把孩子推到了一边。尽管渣土车司机猛踩刹车,无奈车的自重太大根本停不住,文洁被撞飞了好几米。
“喂你好,是周童先生吗?”
“对,我是。”
“请问您跟文洁是什么关系。”
“夫妻。”
“文洁昨晚发生车祸,今天凌晨两点四十分抢救无效去世。”
周童呆坐在传说,琳琳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
“怎么了。”
“文洁,死了。”周童闭上眼睛,眼泪喷涌而出。琳琳呆呆的看着周童。
“文洁死了,这下你不想离婚都不行了吧。”晚上,琳琳和周童面对面坐在饭桌前。
“你这是什么话。”周童瞪着琳琳。
“什么话,人话。周童你还是不是人,文洁跟你离婚你不离,现在文洁死了,你被单身了,咱俩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块儿了。虽然文洁的死我也很伤心,但是我还有理智,就是她死了,你该是我的了。”
“不可能,文洁是我的,文洁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说过只有我收回戒指的时候,文洁才不再是我的。”周童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文洁不是已经把戒指还你了么。”
“那不作数,我收回才作数。”
“周童,你别骗自己了好吗?”
啪!!!
屋子里的灯全都灭了,孩子的哭声又出现了,两人惊慌的看着对方,声音就在卧室的传下,两人站在卧室门口不敢靠近。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无数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伴着哭声,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清唱着小星星。
“文洁,是文洁的声音,文洁是你回来了吗?文洁我对不起你,文洁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戒指我一辈子都不会收回,我周童这一辈子都只有你一个妻子。”
孩子的哭声停止了,《小星星》的歌声孩子,还伴着婴儿咯咯咯咯的笑声。
黑暗里,文洁倚着床边抱着这一个婴儿,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宝宝,妈妈来找你了,妈妈带你走,妈妈永远都不会跟你分开了。”
房间里回荡着孩子咯咯咯咯的笑声,忽然屋子里的灯全都又亮了起来,歌声、笑声都不见了。
孩子离开了妈妈,不认识去到妈妈新家的路,他只能回到和爸爸一起的家里。那天琳琳要扔掉文洁的戒指,周童不让,他就把戒指藏在了床垫底下,这样他还能有每晚都和文洁在一起的感觉。戒指上有妈妈的气息,所以每晚孩子都会爬到床下在戒指的下方哭泣。
“好啦,看似伤感的故事其实我觉得结局还是挺好的,孩子终于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或许在另一个世界文洁能够遇见一个对她忠心,而且更爱自己的好人,或许另一个世界我们会永远活在我们去时的年纪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妈妈会永远爱你。”林东君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感谢大家收听《'鬼'说》我是东君,明天再见。”林东君关上设备,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文洁,然后微微一笑,文洁也送了林东君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消失在导播室里。
周童和琳琳坐在车里,周童伸手关上了电台“是文洁回来把孩子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周童和琳琳各自收拾着自己,咚咚咚有人敲门。
“来啦。”周童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门打开,林东君笑呵呵的站在门口。
“你好周童,我是林东君。”
周童吃惊的看着林东君,“你是电台里那个林东君?”
“对。我受文洁的嘱托来找你的,我能进去说么?”
“请进,请进。”周童把林东君让进屋里。林东君进屋径直朝卧室走去,琳琳刚从卧室里走出来。
“哎,你谁啊,出去,周童这人谁啊怎么随便进人卧室啊。”琳琳朝周童大喊,周童赶紧跑进卧室。林东君掀开床垫拿出了周童藏在下面的文洁的戒指。
“你干嘛?”周童大喊。
林东君不紧不慢的走到周童面前,周童一把抢过戒指。
“好了,戒指你收回了,文洁以后与你无关了。”周童傻傻的看着手里的戒指。“文洁让我告诉你,跟琳琳结婚吧,她真的很爱你,而且爱的很辛苦,她已经离开了,即使她再回来,也是来祝福你们的。这是文洁的原话,希望你们幸福。”说完,林东君离开了周童家。
走到楼梯口,林东君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阳光照在林东君脸上,他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
多希望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永远都是自己来时的模样。当人结束短暂的生命时,之前回望过的种种往事,都比不过当下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