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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醉后一夜

人喝过酒之后为什么会那么开心,酒精带不来像毒品一样的幻觉,但是酒精可以麻痹掉能够感受到痛苦的那根神经,当人们没有痛感,就能够无所畏惧的面对清醒的时候不敢面对的一切,而人也只有在头脑清楚的时候才会说谎话骗人。

因为来自方方面面的原因我总会在晚上的时候流连于各种酒吧、夜店、KTV当中,那里有酒,人多,不孤独,但是有人告诉我,那里不光人多,鬼也多。我不相信,毕竟这么久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而跟我讲这句话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莫非她见过?有也罢,没有也罢,总之我坚信一点,我是不会遇见的。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四十只羊,四十一只羊……”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晚上的对于陆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煎熬,唯有瞪着天花板数羊来消磨慢慢长夜。

“怎么没人约我啊!”陆南看看手机,没有来电,没有微信,也没有短信。

“没人约你你不会主动约别人吗?”许多人都会这么问,但是陆南可是个处女男嗳,矫情到不行,约别人说明我寂寞,说明我没朋友约,说明我很闲……总之,陆南绝不主动约别人出来玩,即使有人主动约他,他还要装一装,装出一副“档期”很满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救命”的电话响了,“桥南路114号,ice酒吧,过来吧!”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

“马上到!”看来陆南是真的无聊极了,连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都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陆南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打扮了一番,便出门打车去了。

陆南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电话上没有来电显示,他也没有问那个男人是谁,莫非是熟到了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重于有人叫出去玩儿了。

陆南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桥南路114号。”

师傅回头看了一眼陆南,什么话也没说便开了车。到了地方,陆南刚一下车,师傅像是有什么急事儿似的,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一路狂飙,分分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还没有进酒吧的门,陆南就已经High点上线了,一路颠儿着进了酒吧里面。酒吧里面流光溢彩,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里面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说话的声音基本听不清,听的见的只有接连不断的,“喝酒”、“干了”和碰杯的声音。

“嘿,陆南,这儿呢!”二楼雅座把边儿的位置有个男人在朝自己招手,陆南一边朝楼梯走去,一边在途中小小的调戏了一个美女,还从美女手中抢过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把杯子还还给了那位美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陆南到了二楼坐下,“哎呦,不愧是夜店小王子啊,这撩妹子的功夫了得啊!”其中一位朋友说。

听了这话,陆南有些微微的得意,“嗨,这叫什么啊!不就是蹭杯酒吗!”

陆南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们,三男两女,只有一位看起来眼熟,但是聊天的时候言语间似乎大家都认识陆南,陆南也并没有在意,反正都是出来玩儿的,认不认识的一杯酒下肚也就都认识了。

一个刚刚坐在对面的穿着超短包臀裙的女生没一会儿就坐到了陆南身边,一直跟陆南喝酒,而陆南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美女送到嘴边的酒的。在酒吧这种地方,人多,喝酒,还有美女,那一定是要玩儿游戏的,从摇色子到咬纸巾,传扑克牌,能玩的游戏基本上玩儿了一个遍,此时酒喝得也已经微醺了。

陆南的眼前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所有东西在他眼里都有好几个影子,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该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陆南朝楼梯口走去,那个穿着包臀短裙的女人追过去扶住陆南,一脸娇嗔的对路南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陆南一把推开女人,“呵呵,我嫌弃你。”这话说的没错,陆南可是个处女座,随随便便的女人他是不会碰的。女人不罢休,一把拉住陆南的胳膊使劲往回拽,陆南转身刚要发货,只见女人目露凶光,头发披散,脸上一块一块的烧焦的皮肤。再往他身后看,刚刚跟陆南喝酒的几个人尽变成了一幅幅厉鬼的模样。他们身上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目光偷着凶恶,周身穿着红衣,楼下亦是如此。陆南的酒劲一下子没了大半,他使劲的甩开抓住自己的女人,发疯似的跑到楼下,拨开人群朝门口冲去,陆南推开酒吧的大门。

陆南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的竟然还是那个酒吧,酒吧里流光溢彩,所有人都随着音乐晃动着。陆南慢慢的走进去,环视着酒吧里的一切,那个被自己抢掉一杯酒的美女,那些在舞池里肆无忌惮的的年轻人。陆南望向二楼,二楼竟然是自己在和三男两女正在愉快的喝酒玩游戏。他拨开人群,慢慢的从楼梯上去,站在几个人身边,他们似乎并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他认识那几个人,他们都是自己的同事,那个穿包臀裙的女人是自己的女上司,她一直喜欢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什么。此时此刻,陆南看着女上司正在捧着自己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陆南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啊~~~~”陆南躺在床上逼着眼睛大声喊叫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陆南睁开了眼睛。

“做梦呢!吓死我了!”

那个梦简直太真实了,这不得不让陆南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陆南拿起电话,这是他每天早晨七点钟都要做的一件事,给coco打电话,coco是陆南的女朋友,电话打通了。

“喂你好!”

“coco是我!”

陆南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陆南又打了过去,“陆南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跟你生气,我不该听别人的挑拨,陆南我相信你,你安心的走吧!”说完,电话又挂断了。

coco的话让陆南一头雾水,他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女上司,“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都是怎么了?”陆南自言自语着,又想想自己做的那个梦,“桥南路114号,桥南路114号,是哪啊?”陆南把桥南路114号输在了手机地图上,桥南路114号——春眠殡仪馆。“靠,梦见殡仪馆,这么不吉利。”

“叮咚”手机上显示了一跳推送新闻,“今日公安机关接到我市一出租车司机报案,其昨夜出车收到一张万元冥币”。陆南点开新闻,“司机师傅称,昨夜十二点左右,有一男子打车到殡仪馆,上车后司机觉得古怪也没敢多问,后来男子下车司机就赶紧离开了,到了市里掏出钱一看,男子给了司机师傅一张冥币。”看完新闻,陆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挨个给昨晚一起玩儿的几个同事打电话,但是电话都关机了。陆南越想这事越是觉得古怪,他决定去殡仪馆看看。

陆南起来刷牙洗脸换了个衣服,听见家门有动静便出卧室去看,自己的二姨和妹妹开门进来了。

“你们怎么我家钥匙,我妈给的啊,你们干嘛来了,朵朵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素啊?”陆南问了一大串的问题,但是二人连正眼看陆南一眼都没有,直接进到陆南屋子里开始找东西。

“你们干嘛啊!”陆南有点生气,但是依然没有得到二姨和妹妹的回应。

“你们爱干嘛干嘛吧!”陆南无奈摔门出去,他要去桥南路114号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南来到桥南路114号门口抬头一看——春眠殡仪馆,陆南瞬间打了一个冷战。他壮着胆子往里走,走到一间大厅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里面忙活着,那是陆南的父亲。陆南走上前去发现只有一周没见,父亲的头发竟然白了大半。

“爸,谁去世了,你在这干嘛呢?”陆南问。

陆爸爸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还在自顾自忙手里的事情。

“陆南爸爸,你们这准备的怎么样了?”门口进来了和父亲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

“出不多了,就差照片了,他二姨去拿了!”陆爸爸说。

“我们几家也都准备好了,唉,明天就送孩子们走了!”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陆南看他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哪位同事的父亲,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姐夫,照片拿来了!”二姨气喘吁吁的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照片,陆南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张。

“爸、二姨,你们干嘛啊!”陆南又是不解又是着急。

“行,就用这张吧,陆南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这张照片了!”陆爸爸接过照片,“看我儿子帅吧!”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爸~”陆南伸手去拍父亲的肩膀,一下子拍空了,他发现自己是透明的,像空气一样。“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死了不成,不对啊,我死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在做梦,没错,在做梦,醒了就好了”陆南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陆南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他心里明白这跟不就不是一个梦,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想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家门没有关,门口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陆南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走进屋里,屋里面都是人,有亲戚、朋友还有邻居,大家一个个表情凝重,而所有人都意识不到陆南的存在。陆妈妈坐在沙发上,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怀里抱着陆南的照片。“南南回来了!南南回来了!”陆妈妈突然激动的说。陆南心里一喜,我妈能看见我。“妈,妈,我回来了!”陆南赶紧跑到妈妈面前。

“南南已经走了,接收现实吧!”外婆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我真的死了!”陆南绝望的站在客厅里。

第二天,陆南再次来到了殡仪馆,整间殡仪馆被包下了,因为是六个人家一起办最后的仪式。照片摆了一排,第一张就是自己,后面是自己的女上司,还有四名同事,四名那天一起喝酒的同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陆南坐在自己的照片下面,看着整个仪式。

晚上,陆南失落的走在街上。

“你要去哪里?”陆南听到声音一下站住,他回头一看,林东君站在他身后。

陆南觉得好奇,“你,在,跟我,说话?”林东君点点头。

“你能看见我?”陆南有点不相信。林东君又点了点头。

“呵呵”陆南笑了,“同病相怜啊哥们儿!你也死啦!”

“你死了,我没死。”林东君说。

“你没死你怎么能看见我?”

“我是林东君,你听过我的节目吗?”林东君说。

“你说你是那个能看见鬼的电台主播林东君?”陆南吃惊的看着林东君。

“没错,就是我。”林东君说。

“你能让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陆南突然走进林东君抓住他的胳膊,双眼渴望的看着林东君。

“你确定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林东君问。陆南点点头。

“那好,跟我回办公室,我告诉你。”

陆南跟着林东君回到了直播室,林东君让陆南坐下,自己坐在了陆南旁边。

“走了一路,你想起你是怎么死的了么?”

陆然摇摇头。林东君打开电脑,在新闻搜索的词条上打上了“酒吧、大火”两个关键字。搜索页面显示出整整一个页面的相关新闻。

“你看看这个吧!”林东君把显示器转向陆南。

“近日,我市酒吧街某知名酒吧意外失火,造成6人死亡,另有几人不同程度受伤。”陆南看看林东君,“我是这么死的?”林东君点点头。“你知道你为什么想不起来你是怎么死的了么,你甚至一直在回避你已经死了的这件事情,你不愿意承认你死了。”

“不,我没有。”看得出来,陆南的情绪出现的波动,“不,我没有!”突然,陆然冲着林东君大叫。

“你有,你已经想起来了,别骗自己了,是男人就就要敢承担,况且现在你都已经死了,也你不用再承担什么了,说出来,说出来吧,说出来你会舒服些,走的时候也会轻松些。”林东君说。

“你别说了!”说着,陆南抱头痛哭起来。

那天下班,女上司约了陆南去酒吧,陆南怕被人撞见不好,女上司就又叫上了三男一女四名同事一起去,美其名曰是打掩护,其实女上司心里另有盘算。

女上司很早就看上了陆南,但是她并不是陆南喜欢的菜,更何况陆南有女友。毕竟是直属的上司,许多事情免不了要过她一关,为了方便陆南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接受女上司的各种“调戏、勾引”,陆南一直以为了工作,为了未来来说服自己接受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女上司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她知道陆南有女朋友,所以她想借机向陆南的女友宣战,逼她跟陆南分手,而叫着几名同事也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陆南的关系让陆南不能拒绝自己。

几个人在二楼落座之后,刚开始只是正常的喝酒聊天,女上司一直用眼睛瞄这楼下,见陆南的女友coco一进门,女上司马上坐到了陆南边上,喝多了似的各种在陆南身上靠,而她捧起陆南脸的那一幕正好被coco看到。coco上前质问陆南,女上司直接告诉coco自己和陆南的关系,并让coco放弃,coco生气要走,陆南识破女上司的阴谋并让coco听自己的解释,就这样三人纠缠到了一起,一边的同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coco气冲冲的下楼离开了酒吧,陆南想去追,却被女上司死死的抱住,陆南气氛不已打了女上司,女上司不依不饶二人在楼上撕扯,碰到了刚刚打开的一瓶威士忌和香薰烛台,火一下子着了起来。然而两人“沉寂”在撕扯中,而其他几名同事都在专心拉驾都没有察觉,直到火越烧越大越烧越大,引燃了女上司身上的衣服,几名同事手忙脚乱赶紧去想办法灭火,但是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根本无法不灭,二楼的楼下的客人见着火也四散而逃,此时二楼火势已经让想上来帮忙的人无法上楼了。

陆南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火在女上司身边烧着,他手里有一桶已经化成水的冰块,他看着女上司在火海中挣扎,觉得她再也不可能纠缠自己以后,他把冰水浇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朝里楼梯冲了出去。

二楼的栏杆被大火烧坏了,一块一块的往楼下掉,陆南逃到楼下,抬头看了看还在挣扎中的女上司和同事,忽然一根烧的火红的房梁从楼上掉了下来,陆南躲闪不急被正正的砸在下面人事不省。当消防队员赶到将6人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或是因为烧伤,因为窒息,因为压砸离开了人世。

陆南冷笑了一下,“我死有余辜。”

“以后再做好人吧!”林东君说。陆南笑了笑,消失在椅子上。

我们会做许许多多的错误的事情,但记住不要用错误的事情去掩盖错误,也不要用错误的方式报复丑陋的面孔,这是陆南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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