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楼前激烈的打斗此刻却变成了一场唇枪舌剑,神秘的蓝衣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朱公子会对她有一丝惧怕?此刻蓝衣姑娘盯着主公子,像似在等待他回答。
“哦”,朱公子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不知姑娘让朱某选什么,说来听听。“
“你且说你答不答应,答应了我才让你选。”
“哈哈哈“,朱公子笑起来,他将手中的长剑插入鞘中收到腰后,故作无奈的道:“姑娘不光武艺高强,还喜欢玩孩童的游戏啊,你要是让我选咬舌自尽,或者脱光衣服什么的,我岂不是吃亏了。“
哄,人群里发出笑声,众人都像看戏般欣赏着这场冲突,而死在地上的几人如同草蚁已经无人关注到他们。
蓝衣姑娘随众人笑得弯下了腰,她拍着胸脯喜道:“好,这可是你提出来的,第一个选择就是你脱光衣服学乌龟在地上爬一圈。“说罢自己又捂住嘴强忍着笑。
朱公子故意吓得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要是喜欢看朱某身子,咱俩到这楼内找一间雅室,软铺暖卧里随便你看,别说学乌龟,扮作马儿让姑娘骑都可以。”
咦,人群里这次发出不屑的声音,有人定在想这么丑的姑娘你也看得上啊。
蓝衣姑娘想了一想有些害羞,她呸了一声,道:“不要脸,谁让你扮马儿啦,再说你有什么好骑的。“话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那张长满麻子的脸羞得没地方可去。
朱公子这时心中有了数,暗想:“这女子年纪不大,但武功高强且下手歹毒,更要命的是她浑身带毒招招让人致命,想必身份不简单,她好像对我的事知道不少,可现在来看她处事不深还带有顽性,哼,这种人背后定他人指使,她这么厉害且知道我朱家之事,今日绝不能留她,师父估计快来了,我先稳住她再说。“
想到此朱公子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对付这种顽皮少女他是最有办法的。朱公子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渍,笑道:“让你到屋内看你又不看,让你骑你又不骑,这叫朱某如何选呢?”
蓝衣姑娘毕竟只是个少女,那里是玩世不恭的朱公子对手,她有些恼羞的大声喝道:“你听清楚了,是我在命令你,而不是你来给我提条件,第一条算啦,第二条你到底选不选?”
“好好好,姑娘息怒,息怒,我选第二条还不成吗。”其实朱公子早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今日故意找自己麻烦不就是想要那件东西。
蓝衣姑娘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这第二条嘛,很简单,先来一顶软轿把我请到你家府内。”
这下朱公子有些疑惑,心中猜测着她的意图,嘴上却试探着说:“看朱某真是糊涂,天色将晚,姑娘一人来到苏州想必是无处栖身,朱某若不尽地主之谊真将是天理难容啊,姑娘稍等我马上安排软轿。”
“行了吧,你的人都死光了,到哪去安排。”蓝衣姑娘嘲讽的说道:“算了,我去你家府里,只怕你们伺候不起。”
朱公子面带疑惑问道:“哦,难道姑娘有何特别的要求?”
蓝衣姑娘冷哼道:“我吃饭要用大理的玉牙筷,睡觉要用西域的白暖床,还要盖北冥冰蚕的寒丝被,这些贵府怕是没有吧?”
朱公子听后神秘的一笑,凑前一步,小声细语的说道:“姑娘太小看朱家了,这些东西要是有呢?”
蓝衣姑娘心中有点吃惊,她只是随口这么说,为的是煞一煞朱公子的傲气,没想到他家还真有,不过反过来一想,朱家在苏州独霸一方,其父“花园子”朱勔掌管着应奉局专为皇帝搜罗天下宝贝,他家里要什么没有?想到这她眼珠一转,又道:“你且听清,我方才是说你先把我请到你家府里,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呢。”
“那姑娘的意思是要做什么?”朱公子又抬起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带着暧昧的口吻问道。
“去你家做什么?当然是拿东西喽。”蓝衣姑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朱公子用手托起下巴心想:“果不其然,我还是没有猜错,现在可以肯定,她是某人或是某个势力派来的,而且她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咦,过去这么久了,师父这么还不来。”
天完全黑了,半个月亮时而隐在薄云里,时而又露出脸庞,风从街头黑暗中刮来,带来了一丝凉意,更带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啪嗒,啪嗒”,众人转过头的时候黑暗里已经冲出了三匹快马,人群吓得从街上逃到两旁的铺子下,这三匹马冲的快但停的更快,离场中还有三四丈的时候,齐刷刷的停在了一起。
马上下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人约莫花甲之年,身形瘦骨如柴,眼神暗淡无光,鄂下留有短须却是长短不一,咋看也是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他手提一柄细如鹅肠的黑剑,步伐倒算是走得稳健。
在他身后紧跟着两人,这两人的身形看过一眼的人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见一人比前面老者还要瘦,个头却是很高,就像一根蚱蜢的细腿,而另一人恰恰相反,他又矮又胖,横看竖看都是一个人。
就这样三个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场中,众人显得更为兴奋,好像见到了一辈子没见过的稀奇事。
这时窝在墙角的小龙挪了挪酸麻疼痛的腿,小声问道:“小凤,你见过长成这般模样的人吗?”
小凤奇道:“长这般大还真未见过。”
“嗯”小龙点头道:“我也未曾见过,世上真是千奇百怪,还有长成馒头般的人,他们三人好像都是冲着蓝衣姑娘来的,你说她能打过吗?”
“我也不知道,蓝衣姑娘虽然厉害,可我感觉前面那个糟老头子更可怕。”小凤摇着头说道。
瘦老头来到场中几具尸体跟前,蹲下身搬开他们的脖子逐一看了一遍,朱公子赶忙迎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师父,啊,二位师叔,你们都来了,刚才……”
“不用说了。“瘦老头面无表情的抬手打住他,沉思片刻又问:“事情我已知晓,你有没有受伤?她到底知道多少?”
朱公子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未曾受伤,这女子武功诡异,来路不明,至于知道我们多少……”他想了想又道:“依徒儿看,她仅知道东西是在咱们手上,还有,这女子涉世尚浅带有顽性,我想她背后定另有他人指使,暗中这人只怕知道的不少。”
“哦“,瘦老头眯上那双死人般的眼睛,用手摸着鄂下长短不一的胡须,脑中闪电般将江湖中善长使毒的门派过了一遍,但他所知道的均无一与此相似,他招招手,身后长似蚱蜢腿的人来到身旁,“老二,依你看此毒出自何处?”
蚱蜢腿蹲在死者跟前,查看一遍之后起身回道:“世上之毒,何其千千万万,从表象来看此毒会使人七窍流血,说明伤及到五脏六腑,但是脸色变黑说明此毒有凝血之效······”
“你只需告诉我出自何处?”瘦老头显然不愿听他废话。
蚱蜢腿沉思道:“出自何处不太好说,但是我敢保证此毒绝对来自黔滇一带。”
“哦,黔滇之地,大理国段氏皇族独修内家,功力刚劲、威猛,绝不会使阴毒,至于罗氏鬼国,他们的大鬼主罗殿王,善使各类乐器,相传他的身上负满器乐,御音夺人心魄,这两大势力均不使毒,难道这位女子与擅长下蛊的苗人有关?”瘦老头暗中思付一番,显然他很相信蚱蜢腿的眼光,但此刻仍无法确定她的来历,先不管她来自何处,师出何门,今日绝不能留她,想到此他双眼暗光一闪,心中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