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水寨,突然出现的朱勔让小红有些意想不到,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要带她离开,他一个堂堂应奉局执事,连官府都惧怕三分的人,会为了府上一个小小丫环,专程前来?
别说小红不解了,连江老大都无法相信,眼下朱勔口气强硬,江老大又不敢得罪,只能答应让他带走小红,朱勔笑了笑道:“江老大,还有一人,老夫一并带走。”
“还有一人?朱老看上我这里的什么人,请随便挑,嘿嘿。”江老大这次卖乖了,不敢直接拒绝。
“我要带走和她一起来的那个黑脸小子。”朱勔突然说道。
江老大突然吃了一惊,欲言又止,而后叹口气道:“朱老,太迟了,那小子已被我砍了头,此刻正挂在洞外祭天哩,不信我叫人拿进来您看。”
江老大命人拿进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小红一见人头再也控制不住,哇得一声瘫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这是其他人的头颅,你只是在砍头的时候来了个偷梁换柱而已。”朱勔看着江老大冷笑起来。
其实江老大是动了杀心,但是就在小龙被拖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杀了也是白杀,要是他的师傅寻上前来又是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先关押起来,说不定还有用处,于是就这样,小龙并未被砍头,而是关进了天王水寨的石牢,这些小红并不知晓。
江老大见瞒不过朱勔,心想算了还是一并给他,做个顺水人情,那黑小子据说中了毒也是活不过两天的,想到此便嘿嘿一笑道:“朱老不光有一双辨别珍宝的慧眼,更有一双锐利的鹰眼啊,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来人,将那小子带出来。”
小红一直是张着嘴看着小龙被人从一个洞中推出来,哇,她突然一声大哭,跑过去抱住小龙,死也不在松手,小龙亦是跟着痛哭起来。
江老大看着两人笑道:“这黑小子真有口福。”
“好了,老夫带他们走了。”朱勔说罢便要离开,小红赶紧止住哭声,拉着小龙跟在他身后。
“朱老留步,您是一人来的吗?”江老大突然问道。
朱勔止住步伐,转过身不答反问:“你见过老夫来,带有许多人吗?”
“呵呵”江老大笑道:“近日飞鹰寨时常骚扰,我多派些人护送朱老,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
“如此甚好,多谢江寨主了。”朱勔谢过之后头也不回离开了天王洞。
“寨主,朱勔这次前来很是奇怪。”一人上前对江老大说道。
“是很奇怪,因为他根本不是我爹。”一个声音传来,接着从一个漆黑的洞口走出一人,正是朱桓。
看见朱桓,江老大等人并不奇怪,原来朱桓一直都在天王水寨,听说父亲前来,惊讶之余便躲在在这天王洞暗中观察。
“什么,他不是朱老爷,那他是谁?”江老大手下吃惊问道。
反观江老大毫无惊色,他抱拳对朱桓说道:“我看此人假扮朱老,虽声音模样相似,但神色话语间破绽百出,我当时便知有诈,始终不敢确定,现在既然朱公子都已看出,那我立刻派人将他们捉来。”
“不”朱桓冷笑一声道:“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这是为何?再不下令等他们出了水寨可就来不及了。”江老大显然不理解朱桓的意思。
朱桓道:“说实话,本公子也不知是何人假扮家父,但他肯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此救人,且又会易容模仿之术,说明他不是普通之人。”
“要救这两人的会不会是那神猴道长?”江老大问道。
“不会”朱桓很肯定的说道:“相貌声音可以模仿,但是身高尺度绝不会仿来,那神猴道长身高体瘦,家父身高只及他七分,再看刚才这人与我父相差无几,所以绝不是他。”
“那会是何人?”江老大更是疑虑。
“所以我才放他走,你要多派人手暗中跟随,看他去往何处?”朱桓道。
江老大点点头,并挥挥手,立刻有手下去办了,他将朱桓请到虎榻之上,并斟满酒敬到他面前,笑道:“刚才我派人假装护送他,其实亦是想暗中观察,看他去往何处。”
“此酒味道不错。”朱桓接过酒樽一饮而尽,笑道:“你那几个人,一出寨门便会成为他的手中鱼肉。”
“难道他一人能敌得了我七八好手?”江老大显然不信。
“哼,能将声音学得如此相像,可见内力有多么深厚,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别说你那七八好手,就是三四十个也未必是他对手。”朱桓言毕伸出酒樽。
江老大匆忙斟满,叹口气道:“如此真是可怜我那几位兄弟了。”
“呵呵,有得必有失,江寨主莫要悲伤,你跟着我们朱家还能吃了亏不成,来来来,陪本公子喝几杯。”朱桓笑着将江老大拉到一起坐下,并给他满上酒,江老大无奈只好陪他喝了起来。
朱勔领着小红与小龙走出天王洞之后,一直朝着水寨大门走去,那儿停有一艘双轮蓬船,朱勔看不到自己的小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一名头领模样的人从后赶来道:“朱老爷,实在对不住,刚才不长眼的小的们开船进来时不小心将老爷的船给撞破了,这不我们寨主过意不去,赔了您一条双篷船,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哈哈”朱勔笑道:“无妨,无妨,老夫亦是怕出门声势太大引人注目,故意坐了只小舟前来,撞破也好,省的我回去时提心吊胆,你回去告知江寨主船我收下了,等回府中我命人送他只战船。”
“哎呀,那小人先替寨主谢过您了,不过寨主还说了,要小人一路护送朱老爷回府。”这名头领说道。
朱勔笑道:“好,江寨主为老夫考虑的真是周全。”
“朱老爷请上船。”头领指着双轮船谦道。
几人上了船之后,那名头领一挥手,立刻又有十名腰佩长刀的水匪上了船来,朱勔仍是一脸笑容,与那头领有说有笑,小红心中的疑虑更浓了,因为此人根本不像朱勔的作风,他哪次外出不是前涌后呼,身边光护卫便有十多人,而今日却只有他一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要不是亲眼看见他的面容,小红是绝对不会相信他就是朱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