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染离瞪大着眼睛看着苏墨渊,又看了赵凝汐一眼,心中似火灼烧,难道这辈子还是无法逃开,苏墨渊这个魔鬼的纠缠么。
一旁的慕白浅见状,一把扯过赵染离,怒瞪着赵凝汐和苏墨渊,还顺手扯了扯赵染离身上,因为湿透了黏着身上的衣裙。那衣裙因为湿水,显得赵染离的身段,更加凹凸有致。可被外人看了去,还是有损女儿家的名节的。
苏墨渊看着有些局促和脸上带着愠怒的赵染离,目光却在赵染离身上游离。但他看到慕白浅如此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脱下外袍,给赵染离披上。
赵染离迎上苏墨渊温和的目光,但她从他的举动中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关切,而是多了一丝试探。她用力一扯,十分不屑地将苏墨渊的外袍,奋力扔进了东湖。那衣袍浮在水面上的那一刹那,惊呆了对面穿上的公子哥,因为好些人都是知道苏墨渊真正的身份的。
赵染离望了望连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的苏墨渊,再看看湖中浮着的衣袍,冷冷地说:“我和公子素不相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苏墨渊看着赵染离的对自己决绝的态度,嘴角微弯,更加确定了想娶她的决心,或许他的此刻的内心,是极其矛盾的,赵染离越和他对着干,他就越想征服她。赵染离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拧了拧湿透的裙摆,转过身背对这苏墨渊,直接对老船夫说了句。“老伯,麻烦您靠下岸。”
船刚刚靠岸,赵染离飞快地朝岸边停靠的马车走去,还回过头有些急切地对两个丫环喊道:“白梅,青竹走快些,我们立即回府!”
青竹拉上白梅,立即加快了脚步,走到马车边,准备扶着赵染离上马车。
赵凝汐望着已经上岸的的赵染离,觉得她有些不识抬举。而苏墨渊已经从湖中将外袍捞起,回到了对面的船上,丝毫没有理会杵在那望着他的赵凝汐。
“凝汐,人已经走了,快点上岸,不然你姐姐要先回府了。”简巧巧丝毫没有为先前摔了一跤的事情,怪罪赵凝汐,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的。
简巧巧和赵凝汐并排走在一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摇着赵凝汐的手臂说道:“待会你跟染离姐姐,说一声抱歉,是因为我的不小心,才害她跌下湖的。”
赵染离刚想踏上马车,就听见慕白浅在背后喊她。“染离,我在那边的成衣铺,做了几件衣裳。去换件干的衣裳,再回去吧。”
赵染离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朝她走来的慕白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慕白浅看着赵染离湿透的衣衫,知道对于女子来说,实在不太好,她立即对着女扮男装的丫环青璃说道。“青璃,你去马车里把我的披风拿来。”
“是,小姐。”不一会,披风就被青璃从马车上拿了过来,递给了慕白浅。
慕白浅将披风披在了赵染离的胸前,有些好笑地说道:“难看就难看点吧,成衣铺一会就到了。”
“谢谢你,白浅。”赵染离看着慕白浅关切的目光,诚心感激道。
慕白浅有些嗔怪挽上了赵染离的手,随口回道:“染离,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俩还用分得那么清楚么?”赵染离闻言,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慕白浅和赵染离在街道上了走了一会,穿过一条小巷,就来到了西子成衣铺。赵染离只是抬头看了看,成衣铺的匾额,就和慕白浅走进了成衣铺,成衣铺的老板娘西子正聚精会神地敲着算盘。
慕白浅看着老板娘认真地模样,突然想逗逗她。“老板娘你再只顾着算账,我们可走了哇。”
老板娘西子猛然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笑这欢迎道:“慕姑娘你来了,你的衣裳早就做好了,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老板娘回完慕白浅的话,才发现一旁用慕白浅披风包成一团的赵染离,有些奇怪,但仍是出声询问。“慕姑娘,这姑娘也要来做衣裳么?”
慕白浅拍了拍脑门,看自己光顾着和老板娘西子寒暄,差点忘了一旁的赵染离。“西子老板娘,是这样的。我这姐妹,刚赛诗的时候,不小心落入东湖,麻烦老板娘,将我的衣裳给她拿一件换上。”
“好说好说,更衣间在里面一点,姑娘请随我来。”老板娘相当热情地将赵染离引进了里间。
赵染离进去一看,这个更衣间是用四个雅致的屏风搭建而成。她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屏风上别具寓意的花纹,心想,这老板娘,也是一个妙人,可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呢,看着墙上的画,和这屏风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老板娘西子看赵染离正看墙上的画,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将衣裳递给赵染离。“姑娘,给你衣裳,进去换吧。”
赵染离一看,连肚兜什么的都有。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就进了屏风围成的更衣间。
赵染离一边换着衣裳,一边想着今日苏墨渊哑口无言的窘迫模样,对着试衣间里面的铜镜,暗笑出声。可一想到苏墨渊在她耳边说要上门提亲的话,就蹙起了眉头。
就在赵染离打量着镜中自己的时候,一个人影急速闪过。赵染离刚想喊人,却发现脚边多了一张折叠着的纸条。
赵染离弯腰捡起纸条,将它轻柔地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当今二殿下苏墨渊,可能会请旨赐婚于你。你若不想嫁,趁早做打算。”
赵染离看着这字条有些无语,苏墨渊要请旨娶她,她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抗旨不遵么。可又转念一想,这个给她传字条的人又是谁,怎么会对苏墨渊的行踪,如此清楚。纸条上赫然画着几多红梅,可见给她送及笄三加衣裳的是同一个人。
“染离,你好了没,快出来让我瞧瞧,这衣裳穿着你身上,是什么样子?”外面传来慕白浅欢快的声音。
赵染离有些无奈地将字条叠好,放到了袖兜里,快步地走了出去。
老板娘和慕白浅正开心地聊着什么,突然看到走出来的赵染离不由地呆住了,西子眼里充满赞赏地对慕白浅说道:“慕小姐,这衣裳,这位姑娘穿,比你穿更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