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的确进了衡山城。
一路向南,他吃尽了苦头。原来锦衣足食的富二代,现在差不多成了叫花子。为了躲开青城派的追杀,他在自己背上放了一个枕头,化为一个驼子,还在脸上左右都贴了药贴。估计他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他父母也认不出他吧。
在路上,林平之听到一些江湖好汉议论衡山派刘正风举行金盘洗手仪式,五岳剑派众多高手参加。听说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也会出席。
林平之这才知道那位麻脸姑娘所说的向南还有机会,衡山高手云集,他一定会找到能帮他的正义侠客。
一进城,林平之感到肚子饿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回雁楼’的招牌。虽然他现在像一个叫花子,可林平之还是习惯地抬脚走进‘回雁楼’。
林平之没想到他在二楼的门口被酒楼的小二拦住了:“快出去,这里是你这样的人能来的吗。”
小二边说边要推他,林平之虽然武功不如青城弟子,可对付普通的小二还是没问题的,他只反手一缠,将小二推到一边。
不顾小二在身边的叫骂,林平之走入二楼。
这里客人并不多,只有两三桌坐了人,林平之最喜欢坐临窗桌子,可那里已坐了一个约二十岁左右的年青男子,身上还带着一把剑。
林平之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那青年的桌子边上。
小二这时走了过来,一边要拉林平之,一边对那青年说道:“公子对不起,我这就把这叫花子赶走。”
林平之见小二多次说自己是叫花子,怒道:“你才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
说完,林平之从怀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拍在桌上。
“像你这样的人,有钱我们也不接待。”小二见了钱愣了一下,仍是要拉林平之。
林平之正要出手教训小二,这时那青年说道:“小二哥算了,我与这位客人有缘,算我请他吃饭。”
小二见那青年这么说,只好收了手,临走还瞪了林平之一眼。
“多谢,饭钱我自己会付的。”林平之对同桌的青年道。
“能坐一起吃饭即是有缘,公子随意。在下华山令狐冲。”那青年说道。
“啊,原来是华山令狐大侠,在下木平,久仰令狐大侠大名。”林平之其实是在路上听江湖好汉们说的,华山令狐冲五岳剑派二代第一人,剑法如神。
“木兄不必如此客气,我也称不上大侠,你随意称我为令狐兄即可。来,江湖相逢,先喝一杯。”令狐冲举杯。
“好,喝一杯。”林平之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想到近几天家破人亡,自己夺命逃生,不禁泪流满面。
林平之擦一把泪,对令狐冲道:“在下失礼。”
“公子不必在意,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每一个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我们都要向前看。”
“谢谢令狐兄的安慰,我好多了,来,再喝。”
林平之喝酒的豪气很合令狐冲的口味,两人喝得很高兴。
这时,楼上又上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一圈楼上的食客,最后向令狐冲这一桌走来。
“大哥哥,我出门没带钱,肚子又饿了,你能不能请我吃饭。”小姑娘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对令狐冲说。
“没问题,小妹妹坐。能坐一起吃饭即是有缘,小妹妹想吃什么就自己点。”有缘这句话令狐冲可是说了第二次了,刚才他对林平之也是这么说的。
“我要吃豆豉排骨、清蒸鱼、红果炒蛋、、、、。”小姑娘脱口说了一大串,然后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吐一下小舌头,把嘴捂起,神情很是可爱。
“小二,选几样你们拿手的上。”令狐冲对小二吩咐道。然后再转头问小姑娘:“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名字可不能告诉人,大哥哥,你叫我阿烟就行。”阿烟姑娘说道。
“好,阿烟姑娘,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没有跟大人一起吗?”
“大哥哥,我跟我爷爷一起出来的,只是走丢了。”
“你家住哪,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令狐冲热心地说。
阿烟听令狐冲问家在哪,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阿烟,你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吗?”
阿烟点了点头。
令狐冲一时也没有办法。
林平之见女孩不记得家,而自己却是有家不能回,不禁同病相怜,他悄悄把一盘菜推过去。阿烟发现了林平之的动作,对他点了点头。
为了安慰阿烟,令狐冲和林平之都说了不少笑话,引得阿烟大笑。
而此时,酒楼又进来三个男子,全是黑衣,头上包着白巾,一看就是川客。而且这三人都佩着长剑。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认出这是青城派的人。林平之还认识三人中带头的是罗人杰。
罗人杰三人看了酒楼上所有食客一眼,选了令狐冲的邻桌坐了下来。
菜上来之后,罗人杰边吃边说:“一路上都在听人说那华山首徒令狐冲如何剑法如神,真是可笑。令狐冲只是华山二代,难道他的剑法超过他师傅岳不群么。如果岳不群很厉害,当年华山还用得着封山十年。胜过几位五岳剑派的二代弟子,就说得如同天下无敌,真没见识。这只能说明五岳剑派都不行了。”
“罗师兄说的是,令狐冲虚有其名,吹得好像天下第一的样子。他要是在罗师兄面前,估计连剑都拿不稳。‘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天下谁不知罗师兄比那令狐冲厉害百倍。”一位师弟接话拍马道。
罗人杰听了很是高兴,哈哈地笑了两声。
这时邻桌却突然有声音传过来:“‘狗猪牛羊,青城四兽’,脸皮第一,天下无敌。”
罗人杰猛然站起,拔剑对着刚才说话的那青年男子道:“阁下是谁,是看不起我们青城派么,请亮名号。”
那青年并没站起,懒懒地说道:“在下就是刚才阁下所说的浪得虚名的华山首徒令狐冲。”
罗人杰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正主,他并没有害怕,反正露出兴奋的神色:“原来你就是令狐冲,是否浪得虚名,试过便知。青城罗人杰,请指教。”
令狐冲还是没有站起来,只转头对阿烟说:“阿烟妹妹,你可知青城派最擅长的是甚么功夫?”
阿烟摇头表示不知。
令狐冲接着说道:“就是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阿烟捂嘴笑了起来。
罗人杰被气得涨红了脸,猛上前一步对令狐冲说:“拔剑,再不拔剑,我一样动手。”
令狐冲还是坐着没有动,罗人杰见状,上前刺出一剑。
令狐冲剑并没有出鞘,拿在手里,只轻轻一拔罗人杰的剑,将罗人杰的身子都转了过来,正好背对着他。接着,令狐冲一脚踹在罗人杰的屁/股上。
扑通一下,罗人杰像一只四脚乌龟,脸朝下趴在地上,屁/股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阿烟妹妹,这就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令狐冲解说道。
阿烟又笑了起来。
罗人杰爬起来,怒视令狐冲。他没想到令狐冲武功这么高,心想这次肯定占不了便宜了,想要丢一句狠话,然后借机离开。可他忽然觉得跟令狐冲坐一起的小驼子有些眼熟,再仔细看,那不正是他们要找的林公子吗。正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罗人杰不顾令狐冲伸手向林平之抓去:“林公子,请跟我来吧。”
半路伸出一支剑鞘,将罗人杰的手拦住。
罗人杰一看,又是令狐冲,他怒喝道:“令狐冲,你想跟我们青城派作对吗?”
“你不能动我的朋友。”令狐冲淡淡说道。
罗人杰对另两位师弟使了一下眼色,然后叫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