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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离

“张潇雨,你真的不留在这里要回去?”文豪的姐姐关切的问

“姐姐,这座城市必定不是我的家乡,还有父母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让金土豪帮我订了机票明天上午的,我的离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你们大家可以忘记这段事情吧。我本来以为这段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没想到对文豪打击最大。”张潇雨说着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

“对不起,是姐姐我不对,让你受伤了。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说完文豪的姐姐又落泪了,这段日子不知道这个姐姐为了张潇雨哭了多少次,痛了多少次,有好多次从梦中都浮现着张潇雨的影子。张潇雨并没有因为文豪的姐姐眼泪而选择什么,因为他深深知道眼前这个姐姐对他动了真情,可是自己呢?在眼前这个没有学历就寸步难行的城市,他靠什么去让这么美丽的人为他折翼。多少感情出现都是一瞬间,可是就是这一瞬间,多少人用尽一生的时间来不再回忆。

“别哭了好吗,我又不是出殡了,只不过是回我该回的地方。再说了我不后悔什么,因为我从小就知道和恶势力斗争,最后哪怕是伤痕累累也不要紧,姐姐你很漂亮,但是我确实没有动过别的心思,我只不过做了一个男子汉该做的,哎。姐姐陪我走一走好吗?我很想再看一看,黄浦江。”张潇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文豪的姐姐陪着张潇雨在江边走了一段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夜景是那么的美,美的让月光都暗淡的了下了。

文豪的姐姐转过身,看着她身边这个守护了她和她弟弟的男人“张潇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虽然有些问题我回答不出。”说着话张潇雨在外套的口袋不停的摸索着什么。

“给你。”文豪的姐姐从自己的挎包中递过来一包未开封的香烟和火机。“我帮你点燃这支烟吧。”这是张潇雨第一次让女孩子给他点燃香烟,从这以后他没有再让异性给他点过香烟,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从这以后这个“姐姐”也没有再给其他男人点过香烟。

“你当真不后悔吗?”

“怎么说呢。我说后悔你们大家会自责,我说不后悔是在骗你和自己,你看起风了不是吗?”说着张潇雨脱下外套披在了文豪的姐姐身上。“任何感情开始了就要走下去,因为我放不下,如果没有开始我就可以放的下,南北差距很大,我很慵懒,有时候不习惯这么快的节奏,你的美是别人无法拒绝的。我用一张毕业文凭换你的远离危险换文豪的前程,我想有天我做错了什么,上天也会对我网开一面的。文豪能快些走出来就好,我都没有怨恨他,他为何不来见我。”张潇雨说完话又沉默了。

他在逃避在隐藏。或者说他的内心其实承受不了,被学校劝退的打击。可能换做任何人也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两个人静静地在这里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豪的姐姐依靠在了张潇雨肩膀,张潇雨伸出手想把这个依靠在他身边人抱紧,最终他的手还是缩了回来。他知道这样做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天啊!我张潇雨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为何如此安排,我真的没有想要得到过什么,我只是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罢了,真的很难吗?我又何尝不想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不留余地的。但是我不能啊,对不起。

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姐姐,再送我去下宿舍好吗?我想收拾下行李,顺便和有些朋友道别一下,文豪那边你帮我转告他我走后,让他别胡思乱想的,我没怪他。我谁都没怪。雨有些密了,我们快走吧。”

“宿舍里你的行李,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明天上午机场我就不送你了,你的同学们大部分会去送你,我就不去了。”

文豪的姐姐这段话张潇雨并没有在意,其实他不了解校园中对他劝退这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把文豪的姐姐说成了社会人物的女人,张潇雨为了她利用室友金土豪的背景帮他摆平这个社会人物,在谈判过程中张潇雨携带凶器差点闹出人命。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明真相的人喜欢搬弄是非,没在乎他人的感受,而大多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反而懒得解释,年纪轻轻的张潇雨就去面对这样的故事他的确承受不起。

“张潇雨,我带你去个地方。”文豪的姐姐开着车带着张潇雨来到一栋别墅门口停好车,这个地方其实张潇雨来过,刚刚入学的时候他和文豪来过他们还在这里一起烧烤。可是现在别墅的入口,大门被破旧的铁链紧锁。透过围栏里可以看到小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看那矮墙吗?你翻的过去吗?”没等张潇雨回答,文豪的姐姐已经翻到矮墙上,蹲了下:“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张潇雨摆了摆手,敏捷的翻上了矮墙,然后跳到了墙内,望向文豪的姐姐:“把手给我,我接你下来。”两双手终于握到了一起。穿过小小的院子,文豪的姐姐拿出一把精致的钥匙打开了门,房子里很整齐一点也不凌乱,只不过所有的东西上面都覆盖着封条。看到这些张潇雨回想起金土豪在宿舍和他说文豪家变故的事情,但他此刻只想搞清楚这个姐姐带他来这里干什么,必定没有心情再去关心其他人的生活。

“电给停了,有些黑,你别在意,餐厅有些蜡烛我去拿,你等我下。”

张潇雨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掏出了刚刚文豪的姐姐递给他的那包烟和火机,在几天之前他根本不太会抽烟,但是经历这么多后这些日子以来他开始依赖香烟给他的感觉,只有这样的感觉才让他觉得呼吸并不那么困难。

“张潇雨,把火机给我。”

张潇雨递过去火机文豪的姐姐点燃了蜡烛,点点的烛光却像太阳发出的光一样映亮了整个大厅。张潇雨跟随着这位姐姐的脚步走到别墅的阁楼,借助蜡烛的光亮,张潇雨看得出文豪家应该好久没有人来过了,灰尘已经让很多家具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那架钢琴我很久不用了,明天你就回去了。自弹自唱一曲送给你。就当今夜让我为你提前践行吧。”说完文豪的姐姐放好蜡烛撕去了贴在钢琴上的封条。

张潇雨坐在地板上望着文豪的姐姐,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只能听见钢琴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柔和的歌唱着。

Whereveryougo(无论你去那里)Whateveryoudo(无论你做什么)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我会在此等候着你)Whateverittakes(无论代价多少)...........

回到金土豪的家,金土豪一开门一把就抱住了张潇雨,张潇雨闻得出这个不胜酒力的好哥们,估计是喝多了。

“张潇雨,我告诉你,你不留下就是个错误,回去?有前途吗?跟着我,等我毕业,我封你个大将军,咱们一起赚钱,多好。胖子那个跟屁虫不就是看咱有钱嘛,真遇到事情你看他那个怂样子!文豪的姐姐多漂亮,你小子还看不出人家心思?如果那天脑袋破了的是我多好,退学的是我多好,毕业证那张纸我会稀罕?”说完金土豪吐的一塌糊涂。

张潇雨拉起金土豪搀扶他到卫生间,金土豪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开口就又对着马桶吐个不停。一个醉酒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去过分的管他,原因很简单不难过他不会喝那么多的。与其去劝他不如让他自己再喝会,吐会。

此时的张潇雨觉得最该受到安慰的是他自己。抱着马桶吐得也该是他,流泪不止的也该是他,可是这两件看似该他去做的事情分别由金土豪和文豪的姐姐代为做了。看着桌子上的半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洋酒张潇雨大口的喝了起来,因为他也想醉倒也想感受金土豪此刻的所做的事情。如果酒精的麻醉可以忘却所有不开心,喝醉那会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可惜他没喝醉只是喝吐了。

躺在床上张潇雨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回到家如何交代呢?告诉父母自己多么英雄,还是告诉父母真相?走一步算一步吧。哎......进退两难,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结果最后荒唐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文豪和文豪的姐姐只是本能的保护,可是到现在我真的不喜欢她吗?真难以想象这些天犹如梦境一般,金土豪喝多了为了我?还是说他其实暗恋着文豪的姐姐?明早文豪会不会来送我一程?想着想着张潇雨睡了。

“文豪,明天张潇雨上午的飞机你该去送他的。听姐姐的没错,必定是他保全了你,同样也保护了我。”

“姐姐你打电话就这个事情?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我很累想睡觉。”文豪主动的挂了电话。

清晨,金土豪从厕所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张潇雨坐在客厅独自吸烟。

“你醒了,厕所睡的舒服吧。”

金土豪瞟了一眼张潇雨说到:“太舒服了,今天我给你送行,同学们也去。一会咱们吃完早餐我爸爸的司机送咱们走,昨天都安排完了,你的行李文豪的姐姐早就给你收拾好了放车上了。机票一会给你。这有张卡你拿着,里面钱虽然不多但是你回去有个照应,还有这个。”说着金土豪扔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什么?还有些份量。“随后张潇雨拆开了这个盒子,一块手表。张潇雨马上把手表放回盒子,还有那张他不知道多钱的卡。”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太贵重了。兄弟之间我觉得没必要这样。”

“卡里的钱确实是我给你存的,但这块手表却是文豪的姐姐买给你的,她托我告诉你不管时间如何的流逝,她等你回来。还有这张卡片。”金土豪把卡片递给了张潇雨。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我会在此等候着你)张潇雨看着上面的字迹,眼睛红润了,拿出了刚刚装回去的手表戴在了手腕。

“你的钱我不能收,这钱你留好,帮我个忙,在文豪和他姐姐有困难时候拿出来,钱没了我可以赚,珍贵的东西失去了就是多少金钱都换不回来的。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以后喝多了要让人家看见,看不见怎么心疼你呢?替我照顾好她可以吗?兄弟。”张潇雨的话让金土豪无声无息的落泪了,到最后离别的时候张潇雨依然为了朋友着想。

“我会的,但是文豪的姐姐牵挂的是你张潇雨。我赢不了你的,因为你付出了代价太大了。”

“金土豪啊金土豪,我没有你那么身份显赫,再说了我只不过做了一些换做谁都会做的事情,我没了文凭你让我如何照顾她?让她继续卖唱为生?还是说等你有天开公司了供养着我们?金土豪帮我照顾好她好吗?让我安心些,我眼前最大的难关是我退学后的种种麻烦,其它的事情我考虑不过来的。”

听着当下他最好朋友的倾诉,金土豪不知道是该去答应他还是去拒绝他,金土豪选择了不在作声。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文豪的姐姐,你和他很配的,我只不过是个过客,怎么做我知道,送我走吧,有天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希望她靠在了你身边。”(张潇雨万万没想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文豪的姐姐还是不顾一切的靠在了张潇雨的肩膀,但是和他此刻对话的朋友、兄弟。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依然是朋友、兄弟。我会好好照顾她,她只会靠在一个人的身边。”金土豪坚定的说。

“是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希望你忘记你对我说的这段话。机场不让吸烟,抽完这支,咱们出发。”

很多感情不用说太多,到底是靠在谁的身边,谁的肩膀。还重要吗?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朋友又怎么会甘心把这段感情交给对方来打理。

机场,大学的同窗来了很多,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唯独少了文豪,张潇雨和大家寒暄了许久。看着送别的人群慢慢的离去,为了不想别人看到他伤感,他赶走了非要看着他登机才离开的金土豪和胖子。他找了距离安检入口最近的休息区坐下他依然在等文豪。等了很久当他放弃的时候已经站起身的他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张潇雨!”

张潇雨猛地回过头,来的不是文豪,而是昨夜已经说定不去送机的那个人,那个让张潇雨挡在她面前的人——文豪的姐姐。

此时此刻的张潇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无法再自己骗自己下去了,他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文豪的姐姐。他深知此刻不抱紧她,不知道未来还能否再拥她在怀中。

一个拥抱融化了所有世间可以融化的物质,“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为什么还是来了。你这样我怎么能踏实的回去。”

“手表喜欢吗?本来不想送你的我怕我哭,可是这些日子你的身影无时无刻在我眼前浮现。”文豪的姐姐哽咽的说到。

“当然喜欢,不过我要还给你,有天我再次回来你帮我戴上,可以吗?”此刻的张潇雨感觉如果不这么说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放开怀中的这个女人。

摘下手表张潇雨递到了文豪的姐姐手中。“我等你,回来。”说这句的时候文豪的姐姐仿佛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等我回来,我还会回来吗?换句话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我还有资格回来吗?转过身张潇雨快步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没有停留。把这段情尘封,泪水这次真的滴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缘是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的故事谁又能真正的把‘缘’解释出来呢?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文豪的姐姐看着张潇雨的航班直到从机场的跑道上飞起,才准备离去。

“姐姐!他走了吗?”此刻有个身影走了过来正是文豪。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文豪的脸上,文豪的姐姐什么没有说同样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丢下了弟弟,第一次她丢下了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弟弟,为了他的学费她愿意去酒吧唱歌,为了弟弟她愿意做任何事情,这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也打在了她自己的心上。

文豪一个人呆傻的站在航站楼,口中反复的再说对不起。直到日落西山,文豪才离开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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