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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忆

多年前一个冬季

“我说张潇雨你这都上大学一年了,还不会抽烟啊,天天宿舍二手烟。不如你学学吧。”张潇雨的一个室友胖子取笑他道。

“学学?还学学呢,上次你们给我抽那个烟我半天没缓过劲来,再说了我学抽烟好像我自掏腰包买烟,也不用买一条吧,这一条200支我还没学到20支,突然间都没了。你们还正义凛然的书面通知我,那属于学费?”

“身为男人的我必须告诉你,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别来这套,我说文豪你和胖子一样都是拿我这点可怜巴巴的生活费给你们造福利是真的,你够可气的还身为男人的我告诉你,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这话你说的?杜月笙好像也说过吧,哦。他你徒弟,想当年你化身妖魔告诉人家的?”张潇雨这话说的又一次让这个“文豪”有些小尴尬。

“都别斗嘴了,一会那个人该回来了。”胖子一脸奸笑。

“嗯准备好,别穿帮。如果他问咱们吃了没有,千万口径一致没吃过晚饭,那些咱们晚上吃剩下的菜。文豪一会马上扔掉。一切按计划行动”张潇雨像一个指挥家一样让胖子,文豪成为了音符。

没过多久,宿舍的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走进了这个房间。“兄弟们,我回来了。你们不知道今天多么堵车,这交通啊,气煞我也。”

“哦,回来了。”三个人同样的回复,但是谁也没有多看这个帅气的年轻人一眼。

“你们三个这是又怎么了,宿舍会议?不对啊,每周一才开啊,哦我想起来了,咱们晚上定的今天一起吃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就是有点晚了嘛。”

“别,这个嘛那个嘛的,像个伪娘一样,你不回来吃说一声,你看胖子饿的都脱相了,你看文豪本来心智就有些不同常人,这下更傻了,我还好就是有些担心你啊,我们的‘金土豪’也不知道谁家红袖又相怜你了。”张潇雨阴阳怪气的说着。

“快暂停,晚上吃什么我请。”被张潇雨口中代号为金土豪的年轻人马上脱口而出。

“火锅吧,顺便晚上在酒吧转转。我们三个就原谅你这个迷途的大绵羊。”文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金土豪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皮夹。

“满足你们,你们三个啊当初应该报考戏剧学院才是真的,我们伟大的祖国啊损失了三位旷世奇才啊。可惜啊可悲啊。”

“别磨蹭了,快走吧火锅出发。”胖子一听可以吃饭说完这句话人已经站了起来好像时刻可以出发一样。

“文豪,胖子你们先去打车,我和张潇雨说几句话。”

这时房间里面就剩下张潇雨和金土豪两个人了。

“什么事情你还背着他们两个?这样多不好。”

面对张潇雨的质问,金土豪缓缓的说:“你不知道吧,我叔叔酒吧新来的一个很标致的唱歌的女孩,开始我带朋友去自家酒吧玩越看那个女的越像一个见过的人,后来才认出来是文豪的姐姐,然后我找文豪姐姐一问才知道他们家出现了变故。你没发觉学费文豪一直没交吗?“

“不会吧,变故?我只是发现这些日子他倒是蹭吃蹭喝的,晚上也有时候夜不归宿,难不成去看姐姐去,仔细琢磨一下他姐姐很文气的他们一家子不是一直以书香门第自居吗?怎么会去酒吧唱歌,不是说不信你。话说回来了你这阔少爷性格挥金如土救万众少女如苦海的人拿几万给人家文豪姐姐不就完了,还看着她去你家开的酒吧卖唱去?你这安的都是什么心思?”

张潇雨一番话说完,金土豪木讷的眨了眨眼睛说:“兄弟我给钱了,人家不要。又不是我应聘的她,只不过凑巧应聘的这个酒吧是我叔叔开的。再说她不在这里唱歌也会再找别的酒吧不如在咱自己的地方谋生,起码有个照应你说呢?”

看着这位原来在张潇雨眼里只是一个会花钱,不着边际的阔少爷性格的室友,他感觉确实这次说的蛮对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显示是胖子估计这个家伙等急了。

张潇雨和金土豪走出了宿舍,看到坐在出租车里的胖子向两人不停的招手示意你们快些,坐上出租车两个人不免调侃了胖子几句。很快到了一个精品火锅店和北方大铜锅不同南方的火锅大部分一个人一个小火锅,很精致当然价格略微的高了些。或许这样的消费才符合金土豪他的品味和身份吧。菜品上全,可能大家都饿了谁也没多说自顾自的吃着,张潇雨递了个眼神给金土豪。

金土豪随即说到:“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定个位子去我叔叔开的那个酒吧玩会,文豪不是在吃饭前提议去下酒吧嘛,晚上节目也很多大家放松下也无妨。”

“我没意见。”话音刚落胖子就接的天衣无缝。

“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在说话行吗?我真替你以后出现的女朋友着急啊。”面对张潇雨幽默的挖苦胖子当然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倒是金土豪笑的合不拢嘴。

“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吧,今晚唱会歌完了,量贩式KTV也挺好。”文豪说到。

“走吧,咱们4个人在一起有一年了吧,抽烟我是一时半会学不会了,陪你们好好喝几杯,也庆祝一下我们很有缘,文豪你该不会有什么心事?失恋了?还是说怕喝酒啊?”张潇雨这番话牵引着在宿舍没有和金土豪继续完的话题。“胖子你先下去叫个出租车,我们结完帐走。”

胖子离开包厢后,张潇雨和金土豪走到文豪座位,张潇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嘘,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什么都不用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朋友两个字就够了。”金土豪默默的塞进文豪手中一张卡:“这是一片心意,不是可怜你,以后要还给我的,密码宿舍号码。你姐姐唱歌的那间酒吧我叔叔开的。”

“走吧,去喝酒。我们先下去给你三分钟流眼泪。”说完张潇雨向金土豪耸了耸肩一起走出了包厢。

文豪想着张潇雨的话又看了看手中的卡,泪滴了下来。但是这个坚强的青年没有哭出声音,因为他知道朋友不想看到他那样。

“来支烟。”张潇雨说完手向金土豪的口袋伸了过去。金土豪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潇雨道:“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张潇雨没有回答只是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吸烟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纯熟。“这不就会了嘛。”

到了酒吧,金土豪尽显地主之谊,几乎能点到的都点了来照顾他这三位室友,旁人都像这四个男孩投来些许羡慕的目光。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四个人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都有了些醉意。金土豪把文豪拉到身边说:“一会就是咱们姐姐唱歌了,她压轴表演,我替你准备了花,她唱完会有人送上去的。她为了家不容易。她是你的姐姐也是我们大家的姐姐,放心吧。”

文豪的姐姐登场了,下面掌声很热烈,胖子一下坐了起来,刚想说话张潇雨马上捂住了他在嘴巴。

音乐再次响起,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一首《朋友》过后,台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掌声,台下听得最认真的可能就是属于这四兄弟了。

突然间一阵喧闹,打破了这个四兄弟的有说有笑。

“谁送的花,不知道这个是大哥我捧的女人。”说话人狠狠地把一束鲜花狠狠摔在台下,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四兄弟有些慌张必定他们是这样的年轻,不知道怎么办,金土豪打电话给他的叔叔必定这个酒吧是他叔叔的,再大的事情也有叔叔撑着。可是张潇雨已经随着文豪冲向了台上。胖子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吓傻了,拎着酒瓶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动,其实此刻已经没有再注视着他。

“我送的,怎么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文豪此刻像个男子汉一样挡在他的姐姐面前怒视着那个扔花的人。

“你送的?兄弟们给我打。”一声令下好多人跑了过来对文豪拳打脚踢,张潇雨没有多想冲了上去,此刻金土豪扔了电话也跑了过去加入了,不能叫做打架的战团,该说挨打的行列。胖子也随之跑了过来,四兄弟护着这位姐姐,疼痛没有让他们退缩半分,有人拿起酒瓶朝着他们砸去,张潇雨护着文豪的姐姐,这个酒瓶正中张潇雨的额头,血一下子就留了下来,又有一群人冲进了场内带头的是金土豪的叔叔,混乱马上得到控制。这时四兄弟得到了喘息,文豪的姐姐抱着张潇雨用一层层的餐巾纸捂住他额头的伤口。金土豪看到自己的叔叔在了,霎时间来了精神,谁都知道这个阔少爷哪里吃过这个亏,更何况在自己家人开设的酒吧,居然出现这种事情让他真是颜面扫尽。就在这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文豪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水果刀,径直的刺向刚刚那个扔花人的腹部,张潇雨推开了正抱着自己的姐姐,冲了过去握紧了文豪的手好像是合力一起刺了过去一样,这时张潇雨用肘部弹开了文豪,文豪坐在了地上,本来是文豪和张潇雨一起刺出的刀现在变成了张潇雨,由于在酒吧即使是冬季人们穿的衣服也较少,这一刀那个人没有避过,刺的结结实实的。随着有人大叫杀人了。场面一下子炸开了锅,警察没多久也闻讯赶到,带走了张潇雨。

过了一个月张潇雨被拘留所释放了,由于张潇雨属于在校学生身份特殊又事出有因,再加上被害者没有生命危险,金土豪积极的在张潇雨在拘留所的期间让家人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受害方并且让受害方对赔偿款项相当满意。最后对方撤诉,这样张潇雨得以重获自由。但是不等于他所作所为不用付出代价,可能就连张潇雨自己都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种种。

踏出拘留所的第一步,他看见了久违的朋友还有那天为他止血的文豪姐姐,只不过看了半天都没看见文豪。

“你受苦了,在里面没受欺负吧,想吃点什么,还有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不要了,从里到外全换了吧。给你买了套衣服。”金土豪很关切的问这张潇雨。

“嗯,又让你破费了。”张潇雨说到。

金土豪笑眯眯的说道:“这次还真不是我买的,是文豪姐姐买的。先不说这个,车里换上衣服,你身上这套一会回去路上扔了,咱们走吧。”

走到车前,胖子一下子抱住了张潇雨,“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吓傻了,你原谅我可以吗?”

张潇雨当作没听见胖子对他的话看了看天空,然后看向金土豪,“兄弟你给他吃了什么脏东西,吃傻了?”

金土豪笑的前仰后合的:“我就说你自责是多余的,张潇雨怎么会怪你呢?”

“胖子,我不怪你,人害怕很正常,当危险来临时人都会害怕。你没有必要责怪自己,真的咱们是朋友,不是吗?”张潇雨说完看看文豪的姐姐。“所以姐姐你也一样。”

换好新衣张潇雨觉得这身衣服就像给他定做的一样那么合适,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张潇雨和我一辆车,胖子和文豪姐姐一辆车,咱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说家常了。还有张潇雨的旧衣服胖子你一会给扔了。那东西不留着不吉利的。”金土豪说完就向着张潇雨走去。

但是文豪的姐姐拉了一下金土豪轻声的和他说:“有些事情还是我和张潇雨说吧。我和他一辆车可以吗?”金土豪听了点了点头。

在车上很快张潇雨感觉困意丛生,必定在拘留所这些日子他没睡过一次好觉,没过多久他在车上睡着了。文豪的姐姐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原来张潇雨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让这个大男孩靠在她的肩膀。她轻轻的用手拨开张潇雨额头的略长的头发,那晚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其实文豪的姐姐知道如果当时张潇雨躲开了受伤的就会是自己。这个大男孩为了自己无条件的挡住了危险,又为了自己弟弟的过错,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人担下了罪名。想到这里文豪的姐姐眼圈湿润了,因为她知道这场不该发生的事情会毁掉这个大男孩的大好前程。在来拘留所之前,校方虽然力保张潇雨,但开出的条件也是希望张潇雨自己可以退学,法院虽然不追究张潇雨的责任了但是校方必须要追究,不然以后学校如何管理,关于自己的弟弟文豪,如果张潇雨说出当晚真实情况可能也面临退学。她不想让这个此刻依靠在她肩膀的男孩子,或者说男子汉再承受很多他这个年纪不能承受的事情了,可是自己的弟弟呢?也退学?现在自己的弟弟根本都无法面对张潇雨,自己作为姐姐又何尝能面对他。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他做噩梦了吗?文豪的姐姐下意识的,轻抚着他的脸庞,仿佛在告诉他别怕,这次有我。

车停了下来,到的不是学校宿舍而是金土豪的家。文豪的姐姐很小心的推了一下张潇雨,示意他到地方别睡了。

“不是去吃饭然后回宿舍吗?怎么到了金土豪家了?”张潇雨问道。

这时候金土豪走了过来说:“怕你吃餐厅的菜品太油腻刚刚出来不适应,我让人煲了汤顺便做了几个家常菜品,保证好吃。”

用餐时候张潇雨好像好久好久没有吃东西一样,这场面换在别的时候一定会引来大家的嘲笑一番。不过今天没有笑他因为谁都笑不出来。

“对了文豪干嘛不来接我?还怪我英雄主义推开他?朋友嘛一个人承担好过两个人受罪。一会回宿舍我要好好洗澡睡一觉。”

“喂!你们怎么没有人理我?”

金土豪看了看没人说话他开口了:“学校要你退学。文豪停课在家,我和胖子留校察看。”

“你说什么?”张潇雨怒吼着双手抓起金土豪的衣领“你说什么让我退学?为何退我学?他们不也打我了吗?你们都是傻瓜吗?不会和学校解释吗?金土豪你快说话啊,说啊,说你和我开玩笑,骗我这不是真的。”张潇雨像疯子一样抓住金土豪,这时文豪的姐姐从后面抱住了张潇雨,把张潇雨抱的紧紧的。文豪的姐姐这个举动让张潇雨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抓着的金土豪。屋子里死一样的静。没有人动一下,文豪的姐姐依然抱着张潇雨,没有松开半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潇雨轻轻的拍拍了文豪的姐姐抱紧他的手,“我没事的,金土豪,胖子我这个事情真的没法挽回了吗?“金土豪和胖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看着他们摇头张潇雨已经猜到了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文豪还好吗?我没事的,倒是文豪不要因为这事情觉得亏欠我就好,事已至此我一个人承受好过朋友一起,告诉文豪我们是朋友,不用愧疚。”

听了这段话,文豪的姐姐松开了手,这次她依靠在张潇雨的肩膀哭出了声音,但是张潇雨没有抱住她,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有张潇雨自己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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