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胡说好了,我说的你可以不信,选择权全在于你,不过要是你愿意,我随时能帮你一把,毕竟我也是个喜欢窥探别人梦境的怪胎。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偷窥,哈哈哈!”面具毫不掩饰地大笑,说出了自己内心那变态想法,更令苏醒感到害怕!
这个变态竟然能光明正大的暴露的这么彻底,也正是钻了因果的漏洞,毕竟没有对付它的办法!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让我看看过去的自己吧,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嗯,不过这只有你能办到,主导权全在于你,这是你自己的梦境,我只是帮你回忆起....那段被隐藏的记忆...
闭上眼睛,什么也别去想。”
“嗯!”苏醒食指放在头上,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思考。
一个无脸的透明人在无尽的深渊中徘徊,终于他来到了不知道名字的地方,那是一座被沙荒包围的城市,他记不得除了他名字以外的事情,很快他就会连名字也不知道了。
“看呢!看呢!她竟然有尾巴!”
“咦!摸起来好软,挺像我家的小黑的!”
“喂!怪物!说话!我让你说话!”
画面转到深巷,一群七八岁男孩们正在揪着一名女孩子的头发,并对她拳打脚踢,他走进前方一看,女孩紧紧握住外露出来长着灰色毛发的耳朵,很像是狼狗和狐狸的耳朵,原来女孩不仅长着怪异的耳朵,她还有一条长长的烟灰色的尾巴,这才招惹上麻烦的缘故把?
他想要立即上前拦住他们,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们并不能看见他,连他自己看着自己的模样,都觉得有些可笑!
透明的四肢、身体,他就像是幽灵般被忽视,而且他感觉到会有一个人会站住来的。
是的,他坚信。
“住手!别欺负她。”
果然,一个同龄的孩子冲出来和这群野蛮骄横的孩子们扭打起来,也许是那个孩子疯狂拼命般的搏斗,他们迫不得逃跑了。
“你这没人要的野孩子!杂种!”他们临走前指着发疯的孩子大骂道。
“.....”
一群孩子们走后,脸上满是泥巴和伤口的野孩子坐在杂草地上,他看着旁边的一个类似狗窝的屋子,上面还垫着一叠报纸,他猜想定是什么宠物的家,也许是凶狠咬人的狼狗也说不定,于是他向对方伸出了手。
“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女孩敏感地摇了摇头,但也接过了野孩子的手,他们站在一块,野孩子还比她要矮上一截,可他是那么勇敢,想到这里,女孩的尾巴不自觉摇了起来。
“你也是不被需要的吗?”野孩子忧心坐立在石阶,他呆呆看着天上的云。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阿琅....是猎人帮我取得名字....你呢?”
“我没有名字!”野孩子点了点头,将头埋下去,自卑的他似乎不愿谈起这个话题。
“那我叫你苏醒吧。”
“苏...醒?...为什么?”
“因为自从见到了你,我的噩梦便开始醒来了。”阿琅露出了甜甜的微笑,那通红的酒窝,银色的虎牙一举一动都在牵着野孩子的心。
他看傻了,呆在原地。
“你这个傻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阿琅难为情说道。
“没有,只是阿琅看起来好瘦,我有些心疼...”
“咕噜咕噜...”
阿琅笑了起来:“我已有三天没有进食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我在等他回来,他回来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
“老爷爷可能不会....”将话噎在嘴里,野孩子听到阿琅的话,眼睛有些湿润,他已经知道了他爷爷的悲惨消息!他想要说出,但又舍不得伤害阿琅的心,也许对方早就知道结果了,正是因为这样才棘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我今天遇见了你,我想。”
“嗯。”听着野孩子也害羞挠起头发来了。
两人并没有继续交流,阿琅静静趴在他的膝盖里睡着了,这是她今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在梦中她也见到了野孩子,对方突如其来闯入她的生活,不过她并不讨厌。
摸着女孩烟灰色的尾巴,看着她熟睡的表情,野孩子深呼吸几番,似乎鼓起很大勇气般地呢喃:“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阿琅。”
从眼前虚拟的投影中,透明人看到了两人的身世...
男孩是在沙荒被抛弃的孩子,而女孩的身世和男孩也有异曲同工之巧,是贵妇人按耐不住寂寞和狐狼产下的孩子。
产下女孩的第一天,护士完整取下连接脐带的孩子,是生长着动物耳朵和尾巴的女孩,她的生母因经受不起旁人的指责和爱人的抛弃而选择上吊。
生母离开人世的第二天,她就被贵妇人的老伴丢入垃圾袋,最后在猎人饲养中安稳度过满月,时间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她八岁,面临着惨淡的一年...
今年出去外面打猎的猎人们也再也没有回来,街坊邻居都在谣传那个老猎人是被野兽吃掉了,无情的蛮人占据了老猎人的家,将他的家洗劫一空并转让。
女孩便又重新回到深巷,幸好是有好心人给她盖了一座能提供她栖息的窝,以后的日子还会过得更苦!
不过她现在又有新的陪伴对象了,她感到非常满足。
清澈的河边,这是两人最常来的地方,由阿琅搅浑河水驱赶河里的鱼,而后由野孩子拿着鱼叉投掷进水里。刚开始的一星期他们饿的连动弹都失去力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渐渐熟悉起鱼群的动向,野孩子的捕鱼的技巧越来越熟练了。
即使不依靠大人他们也能生存,除了捕鱼这些日常所需,野孩子和女孩绝大部分是在河边嬉戏打闹。
“阿琅,快去那边守着,我今晚要抓一条最大的鱼给你吃。”
“我又不饿,傻瓜,你别累坏了。”
“还说,昨天晚上你肚子呱啦呱啦响的,我一整晚没睡。”
“哈哈,吵到你了?”
“不,我只是心疼...”
“啊啊,你咬我干吗?”
“傻瓜,我要吃了你。”
野孩子被阿琅扑倒,两人在河边甜甜地笑了。
旁观的他思绪复杂,见证了眼前这两个人相识的故事,那明明是和他毫不相干的故事,却让他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接着他入神的继续旁观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那一天,沙荒出现了非常大的天灾,外面的房子都出现了怪异的蛇虫蚁兽,镇上的人们请来疯疯癫癫的人,这个年纪半百的老妪,主宰着村民的意见。
“星见婆婆,请问今年我们是遭遇什么大灾了?请一定要帮我们化解阿!”
镇上一百号人匍匐跪在自由雕像,上面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袈裟的老妪,她嘴上振振有词默念着听不懂的语言,身体开始发抖。
“这是在干吗?那个老婆子发病了?”边上一个孩子好奇问道。
镇长立即训斥:“闭嘴,熊孩子,星见婆婆正是在帮我们找出灾难的源头。”
“嗯,那么凶干吗。”孩子撇嘴说。
过程长达数分钟,老妪开始口吐人言...
“如欲求吾主之庇护,允汝们机会,众生皆乃罪恶之人,必须心无旁骛,诚心向吾主之光辉,光辉便洒遍汝们之头顶。赎罪吧!可怜的无知的人,愿主允诺汝们的请求,给予安息!”
“什么?”镇长听完和众人惊恐起来,他们纷纷长跪不起。
“这事情很难办阿,向天主祈愿要折寿十年,老身预算了下,还能活个二十年左右,如果帮了你们道破了天机,命也到了大限!叹息哀苦阿!”星见老妪愁眉苦脸说。
“我们当然有备而来,希望星见大人笑纳。”镇长似乎听出来星见老妪的意思,众人从下方传递过来一个裹着红布的箱子,镇长将其揭开,露出满满金灿灿的珠宝,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虔诚地递上。
“起来把,这次的事情其实是小事,有不干净的东西闯入镇上了,而且潜伏了很多年了,只要将她铲除镇上就太平了。”星见平复下来,收着下方递过来的箱子,稳重说道。
众人喜出望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愿听星见大人细说。”
老妪严肃:“你们镇上有人违背了不论之戒,这严重违反了自然规律,凡是来历不明的生物和怪异的婴儿都应将送上火坛上焚化!”
“什么?星见婆婆是说阿琅?”
“逮住那个野种,让我们镇子恢复宁静!”
“来来,我们现在就去解决那个妖孽!”
不知道后方谁开始说了句,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红着眼纷纷拿着锄头,但镇长阻止了暴动的他们。
镇民举起武器抗议:“镇长,难道你不同意我们的做法?”
“不是,只是大动干戈会让野孩子知道,我们必须避让他,偷偷将阿琅活捉起来。”镇长微笑着盘算了一下他的计划。
黄昏小溪边,星见老妪正在抱着红色箱子发笑,她欣喜若狂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石头边上,全是金银首饰,老妪轻蔑,“也不知道哪些傻瓜这么好骗!”
“居然随意相信一个外来者的神论,也可惜了那个被唾弃的小女孩了,唉!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了,大不了以后我养一条狗取名为阿琅好了,也许还是小女孩的转世。”
“发财了,以后没有忧虑了。”老妪刚要在溪边洗手,他突然见到水面上有谁的倒影,这个头发糟透的孩子是谁家的?
怎么这么面熟?
“哪来的乞丐....”老妪刚回头,身体便倒了下去,一柄斧头狠狠盖在她的头上,鲜血流淌在小溪中,慢慢的溪水变成了红色。
“阿琅....”野孩子默念了句,疯也似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