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裳自然听出了老者所说的意思,眸子犀利地望向后山的方向。心道;终于要来了,是吗?
而一旁的麒霖听老者阴阳怪气的声音,衣袖里的手微微一颤,璀璨的眼眸一暗,;难道自己还是逃不过?
郑甫智见老爷爷说完,自己身旁的二人得不说话,就算自己再怎么粗心,也能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看来是要来了!
蹲下身子整理花草的老者,苍老的眼眸射出道道精光,;一群讨人厌的蚊子!
院中四人,四种不同的心思。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是如何的猛烈!
漆黑的夜晚笼罩着阴森森的山林和山脚下的屋舍,时不时吹过的山风不经意地让人毛骨悚然!
曲华裳坐在窗口,灿若星辰的墨玉眸子凝视着阴森森的山林,亮晶晶的眸子暗沉地深不见底!
房门处传来轻微声响,虽声音不大,一直有着敏锐听觉的曲华裳听到了,眼眸微动,既而,又凝视着阴森森的后山。
门口处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说;“裳姐姐,你有在房间吗?”
听到是麒霖的声音,曲华裳淡道;“嗯,有在,你进来吧!”
门口处的麒霖一听,便推门进去。见曲华裳坐在窗边,麒霖有些犹豫地走了过去。
望向凝视着窗外的曲华裳,说;“裳姐姐,麒霖有些话想要告诉你。”
闻言,曲华裳转过头,水汪汪的杏眼凝视一脸紧张的麒霖,嘴角微挑,开口;“嗯,你说,我听着。”
听曲华裳一说,麒霖更加紧张了,璀璨的眸子微不安地看向曲华裳,“其实麒霖知道今日猎到的猎貂是东晋王朝的,也知道那是西番进恭给东晋皇室的,麒霖是不想连累裳姐姐你们才没有说出来……!”
不等麒霖说完,曲华裳下来,走到麒霖面前打断了麒霖接不下来的话,“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所以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说完,曲华裳脸色平静地看着和自己一样高,却比自己小三岁的麒霖。
片刻,麒霖方明白过来,曲华裳说的是什么意思。倏地,麒霖脸色巨变地猛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平静无澜的曲华裳。
半响,麒霖结结巴巴地说;“裳姐姐,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曲华裳平静地说;“是,我一早就知道了,在救下你的晚上就准确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心中巨惊的麒霖,璀璨的眼眸盛满了不敢相信,;原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没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仍要帮自己报仇,难道就不怕……!
麒霖璀璨的眼眸深底带了一抹不明白,声音不稳地开口;“那裳姐姐,你现在知道了,还要继续……?”
听出麒霖声音里的不安,曲华裳心中叹息了一声,“我说过,你的命是我救下的,就算要夺走。那也是由我来,容不得旁人出手,如旁人来……,就别怪自己狠辣!”
最后一句,带着隐隐约约的嗜血杀意。令一旁的麒霖,忍不住从心里打了寒颤!
听言,麒霖眸底一抹惭愧划过,;原来裳姐姐是如此看重自己,而自己却……!
钻石般的眸子带着虔诚,开口说;“往后的路,还要多多请教裳姐姐!”说完,便抬手作了一个辑。
曲华裳闻言,潋滟杏眼有了一抹笑意,;这小子,是承认自己了!
“那往后,你我姐弟二人,就相互包容和指教了。”说着,曲华裳也同麒霖作了个辑。
一刻钟后,“哈哈哈哈哈哈……。”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响亮的笑意,似要穿透房顶。
曲华裳双眸笑意盈盈地看着,没有任何伪装与虚假从心底真诚笑出来的麒霖。
在房里查着药材典籍的老者,听到曲华裳与麒霖爽朗开怀大笑的声音。苍老的眼眸带了一丝笑意,;自己看中的孙媳妇,似乎有很强的能力,就是不知道与自己的那个不肖子孙,谁更厉害!
想到这,老者眼底的笑意,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
在院子里勤练武术的郑甫智,也听到二人开怀大笑的笑声,嘴角微撇,心里愤愤不平;哼!自从那小子到这里之后,裳儿妹妹的注意力就不在自己这里了,每日亲自教那小子武术。最可气的是,那小子剑术虽没有自己厉害,但箭术几乎完全可以和裳儿妹妹一较高下。而自己的箭术根本没有二人一半精通,每次出去狩猎,二人都是一箭一个,只是自己却怎么射也射不准,难道自己不适合用箭?
想到以往种种,郑甫智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更加精练自己的武术。
坐在绣架前,绣着衣物的花姨,隐隐约约听到从曲华裳房里传来的笑声,脸带笑意,;好久没有听到裳儿如此高兴的声音了,两年前自己和智儿在后山找到裳儿,从那时起,自己心里深处时不时浮现一个念头,“现在的裳儿,不是以前的裳儿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荒唐的想法,虽现在裳儿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有些地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也是从那时起发现裳儿长大了。
想着这两年来曲华裳的变化,花姨脸上的笑意感觉明显。
推开窗,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曲华裳倚在窗边,垂在衣袖里的手,把玩着自己从老头子那里得来的精致小匕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曲华裳明亮的潋滟杏眼道道暗光沉下。;应该快到了吧!
原本日日钻研药材典藉的老者,今日竟意外地没有查看典藉。立在房檐下,眸光不明地望着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水。
片刻,老者从怀中掏出一物件,端详了半响,紧了紧手中道物件。既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椅在窗口的曲华裳,见虽已经年老,却精神百倍的老者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眼眸微动。转身,开门。
正准备敲门的老者,见门从里面打开,见曲华裳神色冷冷地看着自己。老者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这鬼丫头,自己不过作弄了她一次,到现在还记着,这两年自己在她手里吃得亏还少吗!
厚着脸皮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状似无意地开口;“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在这里都住了两年了呀。”边说着,边用眼睛余光偷偷打量着一旁的曲华裳。
曲华裳闻言,先是眉头一蹙,不明白这老头子为何突然说这个?后明白过来老头子所说的什么意思,带了些微戒备说;“本姑娘才不相信,你过来是为了这事。”
老者一听,一口茶顿时噎在脖子,待慢慢咽茶水,老者才笑颜逐开地看着一脸戒备以免被自己坑的曲华裳,“说起事情,老夫这里真有一事请求裳儿姑娘,”
突然而来的客气,有点让曲华裳一时摸不透这老头子到底要做什么。虽脸上没有了戒备,但眼底还是有一抹戒备,“请求到不必,如有事你老尽管吩咐,只当是为还你老这两年来的收留之恩。”
坐在上方的老者闻言,摸着自己的胡子,心道;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娃子,这孩子虽现下年纪幼小,但日的作为定不会比自己的那个不肖子孙差多少。这么好的一块璞玉,肯定要为自己那个不肖子孙留住。
想着老者面色一变,痛心疾首地说;“老夫现下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个不肖子孙,哎呀,老夫命好苦啊。”边说着,边打量着曲华裳。
正在静静等着老头子说事的曲华裳,被老头子突然间的痛声吓得眉头一跳,然待看到老头子有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趋势,曲华裳嘴角一个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说;“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照顾你的孙儿,是吧!”后面二字已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