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已经醒了,老先生算得可这真准。”花姨站在门口,见原本昏迷的人已经醒来,诧异出声。
“想来,你应该也饿了,那吃点东西吧。”花姨端着手上的膳食走进房间,把膳食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转身,对着坐在床榻的孩子说道。
看床榻的孩子,刚醒来,还没有换衣物,花姨走近床边道;“可怜的孩子,你先吃饭,待会花姨找一身衣服来给你换洗。”说完,就转身出门,找衣服去了。
曲华裳淡声道;“吃饭吧,不吃东西,一切都是妄想。”说着,就率先坐下,眼眸冰冷的看着床榻的人。
一旁的郑甫智见曲华裳坐下,也就随之坐下。只不过眼睛并没有看着床榻的人,只是微微垂下的眼眸不知想些什么。
坐在圆桌旁的人两眼紧紧盯着自己,床榻上被血迹模糊的脸颊下,微微泛红。须臾,床榻上的人才慢慢地从床榻上下来,脚刚落地的那一刻,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才没有摔倒。
看着床榻上的人,差点摔倒,曲华裳眼眸平静的看着,并没有打算上前扶住和帮助,只是那样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看着。
稳了稳脚步,才慢慢走到圆桌旁,坐下。钻石般璀璨的眸子淡淡望向,圆桌一旁的曲华裳,等着曲华裳。
见床榻的人,坐下,曲华裳道了一声;“吃饭吧。”说完,持起筷,吃了起来。
璀璨的眸子见曲华裳不等自己就先吃了起来,璀璨眼眸深处微黯,随着,便也持起筷,用着不及自己以前一半好的膳食。
眼角余光瞟到二人,眼眸一闪,郑甫智才慢慢持起筷,索然无味地吃了起来。
待花姨拿着衣物回来时,见房间里只有曲华裳一人,花姨开口问道;“裳儿怎么就你一人?智儿呢?”
闻言,曲华裳抬首一双明亮的杏眼望向花姨道;“智哥哥带他去洗浴了。”
花姨一听,把手里的衣物放在床榻上,转身,对着坐在圆桌旁的曲华裳说;“今日花姨为裳儿绣了一件衣服,去看看合不合适?”
听着花姨询问自己意见的声音,曲华裳比杏眼还要漂亮的眼眸盛满暖意,开口说;“好,裳儿最喜欢花姨绣的衣服了。”
听曲华裳兴高采烈的声音,花姨声音里带着笑意,说;“你喜欢就好。”说着,就带着曲华裳离开了房间。
而另一边。
郑甫智一脸郁闷的看着在浴桶里面洗得怡然自得的孩子,相比郑甫智一脸的郁闷和黑脸。
浴桶里的孩子洗得那叫一个欢快!
一会儿之后。
郑甫智领着刚刚沐浴好的人,走到床边,指着床榻上的衣物,说;“呐,衣物在这里,应该不用我帮你穿吧?”
听出郑甫智声音里的调侃,眼眸微闭,冷道;“不用,出去时,带上门。”
一旁调侃的郑甫智听到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屁孩,竟然赶自己走!郑甫智嘴角一掘,“哼”了一声便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站在床榻边上的孩子,坐下,手轻轻抚摸着床榻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布料没有自己以前的一半好,手艺也没有自己以前穿的好,不过,为什么觉得好温暖!好舒服!难道是因为这是真心实意绣出来的吗?
麒霖眼眸模糊的摸着衣物,片刻,麒霖抬头闭眼,把快要从眼眶里流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待睁开眼,麒霖脸色冷静地穿着床榻上的衣物,穿好衣服,麒霖抬脚,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就看到郑甫智黑着脸,靠在门前一旁的圆柱上,抬头看着已经渐晚的夜色,不知想些什么。
听到声响,郑甫智收回了心思,转头,待看到门口处的麒霖时,郑甫智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走到一旁的曲华裳听到郑甫智的大笑,走到正笑得直不起腰地郑甫智身旁,看向被郑甫智突然地笑声给愣住的麒霖。看到麒霖身上的衣服穿得扭七扭八的衣服时,曲华裳眉头一挑,嘴角微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
顺着穿得很是滑稽的衣服向上,待看到站在门口处的相貌时,曲华裳微微一怔。
虽没有自己一般大,身高却和自己差不多。刚刚沐浴完,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带了红晕,钻石一样璀璨的眼眸,闪闪发着光。
看来这小屁孩长大以后,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曲华裳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迷茫的麒霖想到。
见麒霖脸色不明,曲华裳伸手拍了拍笑得直不起腰是郑甫智,开口道;“别笑了,有事找你。”
闻言,郑甫智才慢慢直起腰,因大笑而脸色红润地开口说;“裳儿妹妹,你来了。”
曲华裳开口应了一声;“嗯,”
微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曲华裳眼眸微凝,转而,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麒霖,道;“我不管你之前是多么尊贵的身份,但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以后得听我的。还有明日用午时之前在院子里等着。”说完,曲华裳就转身离开。
见麒霖还没有听到的意思,郑甫智出声提醒了一下,“裳儿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迟到,否则后果很严重……”说话说到一半,郑甫智嘴角带着一抹狡猾的笑意离开了。
走在回房路上的曲华裳,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上姣白的月光。
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才救下他的?是因为自己的慈悲?不,不是因为自己的慈悲,在做了那么多年的雇佣生崖,自己早已经没有所谓的慈悲心怀,有的只是麻木不仁和冷血无情。
是看他可怜?不,也不是,如果因为怜悯,那自己就不会放弃……!
自己想知道当初那个人把自己从福利院带出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不过,现在自己知道了,那是一个什么心情了!
嘴角带起一抹笑意的曲华裳,心情轻松地回了房间,全然不见以前身上一直带有的阴暗,好似她现在才是真正生在这个时空,长于这个时空的曲华裳,以前那些黑暗中的曲华裳已经消失不见,剩下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意的曲华裳了。
翌日
曲华裳一身浅绿短打,乌丝高高束起,精神奕奕地走出房门。
花姨见曲华裳才八岁年纪,就有绝世脱俗的相貌,不禁,娥眉微蹙。
裳儿的容貌越来越像哪一位了,只怕来日更加貌美,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曲华裳走到院子,就看到麒霖早已经在院子里了。
走近一看,见麒霖额头因为长时间暴晒而冒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被长时间暴晒的红。
见此,曲华裳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太阳,见时辰离午时还有两刻钟,曲华裳脸色平静地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着,就转身朝着院子一旁满是用来练武的木桩前。
走到木桩前,曲华裳没有听到身后的人跟上,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道;“忘了告诉你了,从今天起你要学武术,就由我来教你。”
一身同样白色短打的麒霖,看着离自己不远处身子还没有自己高的曲华裳,声音里带着不信和怀疑,说;“你刚才说,你来教我武术?”
曲华裳一听,嘴角一挑,耳朵微动,从怀中一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麒霖的方向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