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雨水繁多淅淅沥沥的,下得人心里烦闷。
曲华裳坐在房檐下的青石台阶上,两手捧腮,望着雨后烟雾朦胧看不清的深山;自己来到自己时空已经整整五个月了,这五个月里,自己就是养养花,管理管理药材的长势。或者在花姨做饭时,在一旁打打下手。又时不时的跑到那老头子的药房,学学怎么识别药材,怎么分辨毒药。
想自己前生每日睡不安稳提心吊胆的,每时每刻都有戒备着,那时自己就在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真正正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意外重来一世,自己突然间一下子不习惯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了。
哎!好无聊啊!见山上的烟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曲华裳一道亮光从脑中闪过。站起身,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片刻,曲华裳一身粗布短装,背上背了一个类似于药篓的篓子,“花姨,裳儿去外面逛逛,在天黑之前回来。”说完,不等花姨吱声,就出了门,直朝后山的方向。
在屋里绣花的花姨一听,拉开房门,刚想嘱咐曲华裳早点回来吃晚饭。谁知,院子里已经没有曲华裳的身影了。花姨看了几眼,没看到曲华裳的影子,嘟囔嘟囔地说;“这鬼丫头,老是跑得这么快,自己又不是不让她去。”
刚刚劈好柴的郑甫智从柴房出来,刚好听到自己娘亲不大不小的嘟囔声,边擦汗,边开口道;“裳儿妹妹不是怕你不让她去,而是怕娘亲你唠叨。”
正准备回房的花姨听到自己儿子这般,脸色一下子有些微红,随后反应过来,自家儿子是嫌弃自己太过啰嗦。拿着手里的绣花布,几个箭步走到正在擦汗的郑甫智面前,伸手,扭住郑甫智的耳朵,骂道;“臭小子,你是嫌弃娘亲啰嗦是吧?”说着,边用力揪着郑甫智的耳朵。
正在低头擦汗的郑甫智,突然被挡住了光,刚想抬头看是谁挡住了自己的光。谁知,耳朵猛地一痛,刚想开口,就听到自家娘亲被揭穿的恼羞成怒的声音。“没有,没有,孩儿怎么会嫌弃娘亲你啰嗦呢,娘亲你是最最最善解人意的了,啊……,娘亲轻点孩儿的耳朵要掉了。”郑甫智讨好狗腿的声音响透整个院子,惊起了一直立在房檐边上看好戏的鸟儿,无数羽毛落下。
在药房配置着药材的老者,听到郑甫智狼嚎一般的惨叫。摇了摇头,一丝无奈的笑意从苍老又精明的眼底划过,好似见怪不怪了,这样的戏码一天不知要上演多少次。不过,也辛得她们在,这房屋才有了丝丝人气。
曲华裳背着篓子,一路向着山林的深处,刚刚下过雨的小路并不好走,棉鞋上全是泥泞的泥土,紧紧粘在鞋底极难走。
走到半山腰的曲华裳,扶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绿树,微微喘着气,脚下不停的蹭着,把鞋底的泥土蹭掉。
转过头,看着自己上来的路,差不多有十层楼一般高的山腰。看来自己是最近过得太过舒坦了,要是以前这一点高度,自己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看来自己必须要把自己的身手练回来,在这高手如林的时代,没有一点防身之术是万万不行的,光那日自己看到的那被大火燃烧殆尽的房屋。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住自己和自己想保住的人。
缓过气,曲华裳又朝着后山最深处继续前行。
雨水过后的丛林,极为安静。曲华裳走在林中,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一个生物,曲华裳停下脚步,注视了周围一圈,曲华裳眉头一凝,眸光一沉;这丛林给自己的感觉,和自己当初在亚马逊原始森林几乎一样。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丝来任何生物活着的气息!这丛林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
半人一般高的草丛很是茂盛,曲华裳面色冷肃,眸光凛肃。忽而,左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曲华裳边放轻脚步,一手边从自己背上的篓子里拿出自己设计出来的弓箭。
越来越近了,草丛里的轻微声响还在继续,在很是寂静的树林里,这一点轻微的声响,足为清晰。搭箭,拉弓,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瞄准正在晃动的草丛,只听“嗖”的一声,箭就已经越过草丛,直射草丛之后的东西。
见弓箭没有到达自己心中的标准,曲华裳眉头一皱,走上前,扒开草丛,一看。曲华裳微愕,看着浑身雪白类似于小兔子的东西,后腿被自己的箭射伤,不停的流着鲜血染红了周围雪白的毛。因为后腿的伤,小东西躺在地上嘴里“吱吱吱”地叫着。
见曲华裳接近,躺在地上雪白的小东西,发出比之前更加刺耳的声音。原本赤红的眼珠,闪动着更加红亮的血光,想以此来阻止曲华裳的步步逼近。
似听到地上小东西的警告,曲华裳脚步微顿,随后,又继续走,一边褪下背上的篓子,边开口;“刚刚射伤你,并非我本意。”曲华裳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雪白的小动物。
地上的雪白小动物,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的,竟没有在继续从嘴里发出警告了。赤红的眼珠微微有些迷茫的望着曲华裳,似在想曲华裳所说的话,能不能信一般。
曲华裳见这雪白的小东西,在自己说出这话之后,浑身立起的白毛慢慢放下。心中诧异;这小东西竟然能听懂自己所说的意思,这应该是属于灵物了吧!
见雪白小东西腿上的血如泉水般涌出,曲华裳从衣摆处撕下三指宽的布条,“方才是我误伤了你,现下我帮你包扎好伤口。”说着,便帮躺在地上的小东西包扎起来。
躺在地上雪白透亮的小东西也没有反抗,任由曲华裳为自己包扎伤口。
片刻,曲华裳为躺在地上的小东西后腿处打了个结,并轻轻用手扶起被自己射伤倒地的小东西,开口;“我已经为你包扎好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以免被别的猎人抓住。”说完,便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小东西一瘸一拐的离开。
见那小东西没了身影,曲华裳才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前去。
在转身之际,曲华裳没有看到原本已经没影的雪白东西,又出现,并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曲华裳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虽说自己前世是一个嗜血冷血无情的雇佣兵,但自己也不是什么人都杀。自己出道近十年,每一次刺杀的人,都是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因为我们每一个雇佣兵或杀手,在出行任务之前,会把这个人的所有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自己有时心里在想,自己刺杀的这些人是不是政府或者国家没有办法,才会成立了这么一个暗杀团队。来专门暗杀那些因为国家法律有漏洞而钻空子的恶人,虽然自己暗杀得都是该杀之人,可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再也不用那般生活了。
曲华裳停下脚步,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天上暖暖的光照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好像把心里所有的角落都照的暖洋洋的,像把自己心中的阴霾驱散了。
曲华裳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活着真好,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