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衣蒙面人消失不见,曲华裳面色平静,好似一早就料到,今夜有人来访!
上前几步,停脚步,垂眸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脚印,;今日她在操练场出手杀鸡儆猴,今日在场地的将士中,必定有暗中之人的奸细。
所以今天的事,那暗中人肯定知道了,那知道之后,必定不会留她,除之而后快!
要知道她表面上可是逍遥王府的人,所以她猜测这几日一定有人前来刺杀,只是未想到那暗中人竟如此着急,今夜就来想除掉她!
不过,坐以待毙可不是她曲华裳的作为,她前世被称为“白玫瑰九”的名讳,可不是白称的,不管她前一世,还是现在这个异时空,身处险境她喜欢先发制人,掌握全局!
明亮的月色顷斜在曲华裳清冷如雪的姿容,泛着冰冷冰冷的凝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冷哼了一声,拔出刀身没入树干的匕首,转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进了她自己的营帐。
捂住肩膀上的不停流血的肩膀,蒙着黑色面巾的黑衣人气息不稳的喘着粗气。腰际同样也有伤口,鲜血不停的流出,没入黑色的衣袍里。
扶着一粗大的树干,黑衣人扯下黑色面巾,俊俏非凡的容貌已是冷汗淋漓,脸色苍白。
喘了几口粗气,黑衣人慢慢靠在树干上,坐了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黑衣人撕开伤口处的衣袍,一指长的伤口蓦然暴露在空气中,鲜血淋漓狰狞恐怖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脸色苍白的黑衣人眼中。
伤口虽然不长,却已经能看到肩上的森森白骨,紧咬着牙,黑衣人手颤抖不停的用另一只手包扎起肩上的狰狞伤口。
包扎好肩膀的伤,黑衣人已是大汗淋漓,歇了一会儿,黑衣人从衣摆处撕下衣袍的一角,侧着身子,为腰上的伤口包扎。
如不及时止血,恐等他回去用药已经失血过多了,包扎好之后,黑衣人气息不稳的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眸色不明的望着高空中的月色。
见过她出手,原本他以为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娃,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他们这些成人一般厉害。她的武功路数虽然很是诡异,却好像比他们自己本家的武功还要厉害!
干净利落,速度快且准,没有丝毫的内力,轻功。她的武功路数让她看上去不只十岁左右,到像一个经历了二三十年的嗜血杀手。
他原本可以完全不顾及她出手,可到了他要出手时,突然间不想出手伤她。又见她以一种以命博命的方式,与他交手,下意识收回了已经出招的招式,闪身就出了营帐。
未曾想,这小丫头不光武功诡异厉害,连掷暗器是手法都这般厉害。他闪躲的速度快,但匕首的速度同样快,他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幸好他及时侧了一下身子,才躲过被匕首穿透整个肩膀。
虽说是完美的侧开了,锋利的匕首还是划破他的肩膀,而且伤口不浅。那匕首不仅小巧,还十分的锋利,真不知道那看上去小小的丫头,那来这么厉害的武器,恐怕那匕首拿到市面上,也绝对是价值不菲!
这一颗棋子,要好好掌握在手心,恐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没事他相信,手里有了她的弱点,她必定会乖乖听从他的话!
半响,面色苍白如雪的黑衣人,晃晃悠悠的扶着树干,起身,脚步不稳的朝京都城内走去,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进了营帐,点起了暗黄的油灯,曲华裳坐在桌旁,眼眸神妙莫测,清冷的面色极为凝重,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岁的女童。
片刻之后,曲华裳杏眼眸子极亮,似夜色中高高挂起的璀璨星辰。起身,熄灭了油灯,朝床榻走去。
翌日,面色红润的曲华裳站在营帐外,一点都不像昨夜受到刺杀的人,从营帐出来的麒霖与郑甫智二人,面容微微有些憔悴,好似一夜没睡。
二人走到曲华裳面前,见二人无精打采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曲华裳微微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闻言,二人向对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下面的暗色,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夜蚊虫多了些,才没有休息好。”麒霖看着郑甫智眼底下面的黑色。
曲华裳一听,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走吧,今日到处看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营帐,朝另一个方向。
麒霖二人见曲华裳每日都是如此,眼底有些不明白曲华裳为何每日都只是到处查看一番。不明白归不明白,二人还是跟在了曲华裳的身后。
右相府,脸色紧张的小厮守在红木房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想到昨天少爷从军营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整个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吓得他赶紧去叫大夫,这下可好连老爷都惊动了。一想到昨天贾辰回来时的模样,小厮心里七上八下的。
片刻,“吱呀。”一声,红木的房门打开,一身跨医药箱子大夫模样的老者从房内出来。
小厮,连忙迎上去,“大夫,少爷怎么样了?”声音着急。
关上了房门,转身,摸着下颌华白的胡子,“无事,只是需要卧床几日,便可。”
小厮一听,连忙感谢,“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没事,没事,这是老夫的本分。”大夫看着一脸感激的小厮道。
“华老,我儿无事吧?”一严肃的声音传到二人耳边。
二人一听,连忙转身,齐道,“见过右相(老爷)。”
右相看了低头微微颤抖的小厮,“华老请起,”看着已是年过半百的大夫说。
直起身子,“多谢右相。”道了谢,大夫便起了身,对着一身常服的右相继续说,“贵公子已无事,只是需要卧床几日,”
一旁的小厮收到右相如凌迟一般的眼神,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雪,额上细密的冷汗淋漓。
闻言,右相稍稍放心,“有劳华老,来人带华老下去领赏银。”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声。
“是,老爷,华老这边请。”从右相背后出来一小厮打扮的男子,对着大夫说。
大夫一听,微微点了点头,便跟在身后,去领赏银。
右相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越过战战兢兢颤抖个不停的小厮,朝房内走去。
推开门,走到内室,看躺在床榻脸色苍白的贾辰,右相眼底泛起道道暗光,;这谁人这么大胆子,连他一个堂堂右相的嫡长子,都敢伤。如查到是何人所为,必定要她百倍尝还!
睁开眼,就看到一脸杀气腾腾的右相,贾辰微微起身,声音暗哑,“父亲,你怎么来这里了?”疑问道。
右相一听,老脸一下子阴了下来,“怎么,还不允许你老子来看看你啊?”很是不满的声音飘到贾辰耳里,似在控诉他身为父亲,难道来看看受伤的儿子都不行!
闻言,贾辰额头直冒冷汗,“好好好,我知道父亲是担心我,才来看我的,这不,我不是没事。”知道右相是担心于他,贾辰脸色苍白的挂起了一丝笑意。
看着这个他最得意,最看重,也是他众多孩子中,最痛爱的一个孩子。看他强颜欢笑的让他放心,右相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啊,我问你,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躺在床上的贾辰一听,淡定的眼眸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父亲,我都说了,是我前几日在回来时,在宫门处摔了一跤,才会受伤的。”
右相自然是不信他的话,摔了一跤,也能摔出这么严重的内伤?知道从小是什么性格的贾辰,右相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实交代,要不然我查到是什么人所为,必定不会放过那如此狂妄出手伤本相嫡长子之人。”说到后面,已杀气显露无疑了。
贾辰听到右相狠狠的的声音,眉眼一跳,连道,“父亲,其实是我调戏人家,才被踢了一脚。”贾辰避重就轻的说。
右相闻言,脸色一黑,指着躺在床榻的贾辰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小崽子,竟然敢去调戏别人,你是想让哪些暗中抓老子把柄的小人,天天向皇上告自己的状吗?”恶狠狠的说道。
拉下右相指着额头的手指,眼神坚定的看到右相,“父亲,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娶媳妇吗?儿子之所以调戏于她,那是因为儿子心悦于她,所以孩儿希望父亲不要去找她的麻烦,要不然你以后就没有儿媳妇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没有对他所对做的安排,没有任何不满,相反都做的很出色,令他十分满意与感动欣慰。第一次反抗他的想法,且还是这般坚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