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境内,一看似不起眼实则价值不菲飘着锦绣丝绸马车,在官道上疾速奔跑。速度极快,却不见马车有一丝颠簸,速度快且稳,可见赶马的人有多厉害!
马车内,有两人相对而坐,一老,一少。少年墨如点漆的眼眸死死盯着,坐在他自己对面的十分悠闲的老头子。
少年嘴角微掘,气呼呼地看着一脸笑意的老者,;这死老头子几日突然传信来说,他在外面游山玩水玩够了,想回来,却不知道怎么回来,特让他去接他。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谁知道这老头子是不是又是诓骗他的。无奈他自己的老爹说了,若他不前来,就马上给他定一门亲事,他自己一听这明显威胁的话,最终还是来接。
看对面的不肖子孙一脸的气呼呼,老者苍老的眸子一丝笑意划过,;这小子肯定又是被他那个无良爹,用他自己的亲事来威胁他了,这一招,可真是百试百灵啊!
感觉到老者的幸灾乐祸,少年“哼”了一声,就别过头不理会,笑的幸灾乐祸的老者。
片刻,少年不知想到什么,转过身,看着老者开口,“手镯呢?”
听到孙儿问他手镯,老者眼睛迷茫地望着少年说,“手镯?”
少年一听,眸子一睁,笃定地说道,“别装傻,家里代代相传的珊瑚红羊脂手镯,不是被你离开那日带走了?”
老者闻言,拍了拍头,“哎呀,你说的是这个啊!”
少年见老者不像说谎的样子,“是,就是那个!”
老者苍老的眸子微转,道,“你要这个干嘛?”
少年一听,眼底一丝慌乱闪过,声音很大地说,“肯定是放在我这里保管,放你那里谁知道会不会丢,那可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给媳妇的信物。要是那日你把它丢了,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娶不到媳妇了。”看他把手镯拿回来,看以后你们用什么劳什子亲事威胁,手里有代代相传的家族手镯,他不想娶,便可不娶。
少年嘴角的笑意泄露了他得意的想法,老者看少年挂起得意的笑,嘴角一勾,好似没办法地说,“可是这怎么办?我把手镯给孙媳妇了。”说完,静静的看着少年的脸色。
得意中的少年一听,先是大脑一顿,后愤怒,“什么?你给了孙媳妇?你这死老头你除了我爹爹,还有我这一个孙儿,还有别的儿子,和孙子。”声音大得掀破整个马车,赶马的小厮被少年这么一吼差点摔下马车。
稳了稳身子,小厮又淡定的赶起路来,;这少爷每次遇到老爷子,总是吃亏,唉!命苦的少爷!
老者刚开始一听,脸带笑意,后听到少年说什么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的儿子孙子。瞬间脸整个都黑了,用一旁的剑背敲了敲少年的脑袋,气呼呼道,“你这不肖子孙,你别诬赖我,我这一生除你奶奶一人,那里还有什么女人。”
知道说话有点过了,少年可怜兮兮的说,“那你说把手镯给孙媳妇,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老者坐下身子,咳嗽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一旁,道“自然是我给你定下的孙媳妇,我除了你怎么一个不肖子孙,难道还有别的,就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整天知道气我,要是在多有几个,那我岂不是早就归西了。”
少年一听,大惊道,“什么你给我定下的?可是我都没有见过人家,怎么能这么就定下了呢。”
老者自然知道少年打算的是什么主意,故作严肃道,“怎么不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为一家之长难道还不能做主?”
少年一听,心中微跳,软声软语可怜兮兮地说,“爷爷你别动气,我知道爷爷是为了我好,可我没有见过人家女儿,怎知合不合适!”少年下了榻,头伏在老者膝盖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老者说。
老者见此,自然知道伏在他膝盖上的少年又用这一套,若不是他从小看着他长大,恐怕此刻又会被他骗了。
继而,老者抚摸着少年的头,语重心长的说,“你要相信爷爷的眼光,咱们家不需要京中那些利欲熏心的女子进咱们家,咱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你一起挑起家中大梁稳重的女子,不需要时时刻刻想着勾心斗角的毒蝎女子入咱们家。咱们家代代都是一代单传,尤其是到了你这一代,现下朝中奸人当道,外有诸侯小国虎视眈眈。而你身旁缺一个与你同进退的女子,来保护咱们家,保卫咱们代代心甘情愿效力的国。”
少年一听,眸子带一些怀疑,“那爷爷你怎么能肯定,你已经定下的女子不是毒蝎一般的女子!”
老者闻言,一个用力拍,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不肖子孙,难道还不相信爷爷看人的眼光?”
少年见老者又要动手,连忙求饶,“相信,相信,我相信爷爷的眼光。”
见此,老者收回了手,不再理会伏在他膝盖上直直叫痛的少年。
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见爷爷没有生气,心中一松,既而开口问道,“那爷爷你能给我说一说,我未来的未婚妻是什么样子?”
闻言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神采奕奕地说,“哎呀!我那孙媳妇啊,那可是样样都比你这个不肖子孙好多了。武功比你好,样貌比你好,孝敬老人比你好,做饭手艺比你好,最主要的是箭术比你好。”说完,老者一脸自豪神采飞扬的侃侃而谈。
少年闻言,心中哼了一句,;死老头子就这么几样就把你给收买了,这么简单的事谁不会啊,再说了,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而另一边的曲华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谁骂我?
听老者说完,少年愤愤不平道,“怎么感觉你那位孙媳妇才是你亲孙子!”
老者一听,猛地拍了一下,凶巴巴道,“臭小子,不准你这么说我孙媳妇。”
少年听言,心中更是不平,;哼!不准就不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娶了她之后,他不理她便是。
虽然话是那么说,如真到了那一天,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见少年气呼呼的看着一旁,老者眸子一闪,遂,很是夸张地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好像伤口又开始发作了,若不是自己辛辛苦苦的屋舍被人给放火烧了,没处可去,我才不愿意回去。”说完,声音夸张,脸色痛苦地看着一旁。
少年闻言,面色紧张担心的问,“爷爷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爷爷生气了。”
待想到他找到爷爷时,看到爷爷亲手辛辛苦苦的屋舍就这么被那些人给毁了,少年俊俏眉眼泛起与如画一般相貌不符的道道冷芒。
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曲华裳一行人终于到了楚晋的京都,泾阳。
城门处的门卫认真检查着每一个要进城的百姓,马车缓缓走进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墙,城内大大小小的街巷,仟陌纵横。
街巷两旁,做生意的商家络绎不绝,哟喝声不绝。曲华裳掀起车帘,看着与前世不同的街道,与人文,眼底泛一丝好奇。
郑甫智见曲华裳全神贯注地看着马车外面,遂,也向前凑去,好奇问,“裳儿妹妹,你看什么呢?”
曲华裳眸带笑意,嘴角微微挂起,“以前没见过这样繁华的街市,有点好奇。”
闻言,郑甫智一丝愧疚闪过,既开口,“放心,裳儿妹妹以为我带你多出去逛逛。”
曲华裳一听,知道郑甫智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她并打算解释,难不成要向他解释说,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从没有见过古代的街市是怎么样的。
曲华裳应了一声,“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了。”说完,曲华裳就放下了帘子,眼帘低垂,;进了这个城,估计她没有任何时间去做别的事,就算有,恐怕公孙仪也不会准的吧。
可能连花姨他们都会被公孙仪监视起来,她根本就是公孙仪手中的利剑,用来对付那些想要对付公孙仪的人,曲华裳眸光浮浮沉沉。
一刻钟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侍卫下了马车,说道,“王府到了。”
马车里的一行人一听,就纷纷下了马车,曲华裳站在府邸前,微微抬首,看着气派无比的王府。
两石狮子分别立于府邸两旁,膝盖一半高的门槛,暗红色的两开大门,门的在上面挂着一牌匾,上面写着“逍遥”二字,字看上去潇洒飘逸,实则暗藏锋芒。
公孙仪下了马车,见曲华裳紧紧看着牌匾上面的字,眸光微转,遂走到曲华裳身旁道,“怎么样本王提得字是不是很好?”声音里带着一丝等待夸奖的意味。
一旁的邪雨一听,眼睛猛地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讨好的王爷。
而刚出门来的老管家,则是脚步一个不稳,连忙扶住门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王爷。
此刻,邪雨和老管家心里面想的是,邪雨,;王爷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老管家,;这个小小女娃竟然能让王爷这样说?
邪雨,;不敢相信,这还是不是那个对下属,整天冷着个脸的王爷!
老管家,;王爷这样开窍了,虽然这女娃年纪还小,但至少也是女的,只要是女的就行。要知道这几年京中传闻,王爷有龙阳之好,吓得他天天开导王爷,生怕王爷回来时带一个男宠回来,可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