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晚上就不要出来了,山上蛇虫也多,不安全。”金绍庭仍旧不动声色,不以为意说着,然后便拉起落英的手往回走去,一直把落英送到门口方离去,回到房间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金夫人派秋香来请落英一起去诵经祈福,秋香敲门见没人答应,也推不开,担心出来什么事,便急忙去禀报金夫人。
金夫人立马让金绍庭带人过去看看,良玉内心一动,然后又横了横心,硬是没有跟着洛阳和金绍庭他们一起去看落英。
“落英,落英。”金绍庭急切地敲着门,里面没人答复。
“二少爷。”洛阳用眼神示意金绍庭站开一点,接着便朝房门一脚踹去,门果然应声而开了。
二人一同进屋去,秋香跟在后面。
“落英!”
“二少奶奶”
金绍庭见落英面色发红,伸手摸了摸落英的额头:“很烫,想必是昨夜着了凉。”
落英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伸手便拉住金绍庭的手,嘴里喃喃念叨着:“绍圆,绍圆,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去洛先生那里读书,好不好?”
秋香迅速反映过来,悄悄睨了金绍庭一眼,连忙打岔道;“怎么办?这山里也没有大夫啊!”
“你快去打点水来,要冰凉的,再弄块毛巾。”金绍庭吩咐道,“哦,再问问寺里有没有酒精。”
“好。”秋香急忙出去了。
“物理降温?”洛阳道。
“嗯,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不一会儿秋香就端着水进来了,托盘上面还放了一瓶酒精。
金绍庭将毛巾打湿后敷在落英的额头上,拿起酒精,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秋香说:“你用酒精给她擦拭身体,除腹部背部胸部,四肢头部都可以擦。”
“好!”秋香点头道。
金绍庭把酒精递给秋香,便起身往门外走去,洛阳也跟着出去了。
过了一阵,秋香弄好一切,打开门:“二少爷,按照您的吩咐,都擦拭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她。”金绍庭说着便进屋去。
“好,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洛阳没再进屋便退下了。
秋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落英,又看了看金绍庭,终是端着推盘出去了。
待他们离去后,金绍庭刻意隐藏的痛苦才显露出来,他没想到原来绍圆的出走对落英打击那么大,绍圆在她心里竟然那么深刻,连梦里都念念不忘。
他又想到了昨夜洛阳的萧声,还有刚刚他见落英生病,对她的关心也超出了一个师长的范围,再回忆他平时对落英的关照,他对她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绍圆选择了离开,也就不会再和自己争什么了;至于洛阳,他只是金家的一个管家,而自己是落英名正言顺的丈夫,所以他根本不把洛阳放在眼里,况且落英对他只有对师长的尊重,并无其他。
金绍庭由于昨晚一夜没合眼,趴在落英床边睡着了,待秋香中午端来斋饭时,见落英的脸越发红了,秋香连忙叫醒金绍庭。
金夫人得知也按捺不住了,拉着叶静娴和良玉一起过来看望落英,良玉虽然也跟着进了房间,却始终不愿正眼去看落英一眼。
芳嫂和几个婆子丫鬟讨论着用什么土方,去山上挖什么草药给落英喝。
“夫人,我们也不识什么草药,我看还是尽快下山去看大夫吧!”洛阳提议道。
芳嫂见金夫人有些迟疑,便接茬道。“可是这山顶上也不方便下山去啊!”
“夫人,这种高烧是很危险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我来背她下山。”洛阳急色道。
金夫人没有发话,而是看了金绍庭一眼,意思却很明显。
“娘,我腿脚不便,就让洛先生背落英下山去找大夫吧!”金绍庭迟疑了一下,看着金夫人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准备一下,马上下山去吧!”
说着,秋香就收拾包袱,洛阳背着落英,秋香扶着金绍庭,他们四人提前下山去。
金绍庭看着洛阳背着落英,累得满头大汗,自己的妻子却要劳烦别的男人来背,而自己却像一个废人一样要秋香扶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昏迷不醒的落英,更加心疼,也更加自责痛苦,更加觉得自己没用,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更加恨那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