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这还是初冬,说就下雪了就下雪了。
这一天上课,大家都心不在焉,看着屋外飘起的鹅毛大雪,难免泛起孩子心性,毕竟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时贪玩就都往雪地里跑,洛阳一向也不是严苛的老师,也没有多加阻拦。
洛阳站在屋檐下,看着三个学生在雪地里玩闹,漫天的雪花中,落英和良玉像两只翩翩起舞地蝴蝶一般,欢呼雀跃,绍圆则捏起雪球逗她们两个,看着三人笑得甚是开心,洛阳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感叹自己虽然比他们不过大了几岁,却是无法如此开怀大笑的,他对他们是羡慕的,他也知道那个藏在心中的谜团如果不能解开,他永远也无法释怀。
“三哥,咱们打雪仗吧?”良玉提议道。
“好啊!来就来。”金绍圆也来了兴致,爽快地应道。
“咱们三个人怎么打啊?”良玉道。
“洛先生,洛先生,你快来玩呀!”落英大喊道,见洛阳没有回应,便快步跑过去,拉着洛阳的手臂就往雪里拽。
“落英,你们玩吧,我就不来了”洛阳推辞道。
“先生你就陪我们玩一会儿吧!”这时良玉也跑过来拉着洛阳的另一只手央求道;“求您了!就一会儿,娘不会怪您的。”
洛阳见二人如此阵势,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这下好了,我和先生一组,三哥和落英一组,怎么样?”良玉拍着手兴奋道。
“好,开始。”金绍圆说着便眼疾手快地捧起雪,迅速捏了一个雪球向良玉和洛阳那边砸去。
“三哥,你赖皮,还没准备好呢!”良玉娇嗔道。
“这叫兵不厌诈,哈哈。”金绍圆朗声笑道。
这边金绍庭坐在书桌前涂涂画画觉得甚是无聊,想到落英,便让秋香扶着他去洛阳那边看看,瞧瞧这个被洛先生夸赞的好学生“落英”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二少爷,你看,他们在打雪仗……”秋香一手扶着金绍庭,一手指着不远处的热闹场面。
“嗯!好生热闹啊!”金绍庭望着他们追逐打闹的场面也跟着开心起来,下一秒眼中又迅速闪过一丝不快,笑容也僵在脸上。
只见落英和绍圆手里的雪球都用完了,便拉起落英的手就逃,却遭到洛阳和良玉的双重追击,眼看一个巨大雪球向落英砸过来,金绍圆一个机灵挡在了落英前面,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尽显侠骨柔情。
雪球就顺利砸在了绍圆的胸口,“啊!”只见绍圆呻吟了一声,一手捂住胸口,面色痛苦地向雪地上倒去。
“绍圆……”
大家都是一惊,落英吓得面色惨白,软跪在地上,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洛阳和良玉也都赶紧围过来,良玉早就乱了心神,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就在大家慌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只见金绍圆腾地从地上坐起来哑然失笑,“哈哈哈,吓你们的,瞧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好骗呢!哈哈哈……”金绍圆原本已经笑得停不下来,见落英泪光点点,又一脸生气的模样知道自己玩笑开打了,立马就止住了大笑,往着落英柔声道:“你哭了?对不起!”。
“哥,你怎么能这样呢?”良玉气愤地抓了一把地上的雪郑到绍圆脸上,然后就破涕为笑了。
“绍圆,你……”洛阳也着实被他吓得不轻,想要责备又欲言又止,只得改口道:“都快起来吧,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啊!”
这边秋香扶着金绍庭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看到金绍圆突然倒地也着实一惊,却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是金绍圆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
那边落英和良玉已经是破涕为笑了,可金绍庭却笑不起来,看到绍圆为落英挡雪球,处处护着她,举止动作亲呢。而当绍圆有危险时,落英也是吓得哭了,虽然知道他们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胡闹习惯了,不在意这些虚礼,可是这心头难免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三少爷开玩笑呢,真是吓死我了。”秋香拍了拍胸脯,然后又道:“二少爷,我扶您过去吧!”
“不了!”金绍庭过了半响才回答,然后又吩咐道;“秋香,你先回去取个暖炉过来吧!”
“好的。”秋香凝视着金绍庭的脸,觉得现在的他有一丝陌生,尤其是此刻的样子,似乎与五年前的二少爷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清。秋香见他不再说话,目光依旧望着前方的四人,眼中分明有失落之意,但又不敢多问,猜想他是看到他们在雪中玩乐,想起自己的腿所以伤心。至于半路又让她又折回去取暖炉,只当他是穿少了衣裳,在这雪地里站久了觉得冷罢了。
秋香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只好返回去拿暖炉去了。
金绍庭就站在树下,一只手扶着树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转而又讳莫如深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欢乐更加体现了他的落寞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