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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闹正法司法场(二)

处决共济会六名逆党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正法司广场上的高台前聚集了一千多前来观看行刑过程的民众,上百名身穿盔甲的天宁国士兵手执晶源突击枪,身旁立着长矛整齐有序地站列在高台和民众两边。

现在在两块碑墙中间已经并列摆设了三张办公桌,三名审判官坐在办公桌后。坐在办公桌两边的是副审判官,他们需要对死刑犯的罪责、处死依据和相关法律条文等做最后的确认,所以此时正在忙碌地翻阅许多文件。

副审判官身穿白色长袍,头戴三角形状的帽子,整个装束看起来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但这是天宁国审判官的惯用制服。主审判官段兴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然而他身上穿的却是作战盔甲而不是跟副审判官一样穿布质制服,这是因为段兴的本职是国家禁卫军的一个支部将军,这次处决的六名共济会逆党就是由他率队捉拿的。

段兴三十八岁左右,身材高瘦,此时正用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法场,似乎在寻找前来劫法场的共济会同党。他表情冷峻,凶狠,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涙气。

反复扫视几遍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段兴反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一名文案走到段兴身后,“审判官,行刑时间准备到了。”段兴对那名文案一摆手,文案退下了,然后段兴用平常的语气说:“把犯人带上来。”一名传讯兵对着正法司大楼高声喊:“带犯人。”

六名带着手链脚链的犯人头上都被罩上一个纸袋,在持枪士兵的押送下从正法司大楼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高台上,士兵让他们对着围观的民众排列站好,然后一一撤掉他们头上的纸袋。他们由于适应了黑暗,一下子受到阳光直射只能闭上眼,反复眨了几下才能看清眼前的情景。他们看着高台下的人群,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行刑台上,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每个人都表情各异,有三个脸上露出了惊恐、胆怯的表情,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长者则是望天感叹、唏嘘不已。六人中只有一个年轻人面无表情但目光如炬,他似乎从来不向命运屈服,就算死也要死得有轰轰烈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商盈珊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的人,她的男朋友柳亦鹏,共济会总部第五门门主。柳亦鹏年约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八三,身材匀称,样貌帅气俊朗,是一个美男子,跟商盈珊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一对佳偶。

商盈珊在台下的人群里看到柳亦鹏后自然是一阵激动,恨不得马上跑到台上去和柳亦鹏团聚。站在商盈珊旁边的玄天凌用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焦急地看着玄天凌,而玄天凌则是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他们都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扮成一对小夫妻,商盈珊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媳妇,玄天凌则是一名工人。

段兴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来到六名犯人面前,对他们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说出共济会的总部在哪里或者能提供共济会的人员名单、活动计划等信息我就可以赦免你们的死罪。”

柳亦鹏坚定果决地回应道:“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干嘛?”

段兴笑了笑,他走到柳亦鹏面前,对柳亦鹏说:“很好,勇敢、有个性,我喜欢……”段兴顿了顿后继续说:“但是往往越勇敢、越有个性的人死的也越快。”

柳亦鹏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自从我们决定加入共济会的那一天起就时刻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段兴看着柳亦鹏鄙夷地笑了笑,突然猛一甩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狠狠地说:“准备行刑!”传讯兵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准备行刑。”

六名戴头罩看不到样貌的行刑兵持步枪齐步走上高台,一一对应前面的六名犯人。

隐藏在人群中的三名共济会堂主知道时机已到不能再拖,于是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一团黄色的火光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冲天而起。

在正法司广场外的一座高楼上,一名用望远镜时刻观察法场动态的共济会侦察兵看到了信号,赶紧对旁边负责开炮的炮手说:“收到开炮信号了,马上开炮。”炮手回了声“明白”后便迅速掰动早已调整好炮击方向的大炮扳机,“轰”的一声大炮打响了,一颗烟雾弹直击向正法司广场高台旁的地面上,“轰隆”的一声爆炸开来,大量熏眼呛鼻的白色浓烟顿时四处飘散开来。紧接着又一颗烟雾弹直接打在了高台上,高台顿时被浓烟笼罩。高楼上的炮手在连续打了七八发烟雾弹后停止了继续炮击,这时整个法场早已是浓烟滚滚,一片迷蒙了。

由于法场突变,十多名士兵一下子围在了三名审判官身边,以保护他们的安全。段兴阴险地笑了笑,“终于动手了吗?很好,我要你们有来无回。”接着对旁边的士兵说:“你们几个护送两位审判官离开。”四名士兵齐声道:“是”,然后护送那两名审判官离开。

这时广场上的人群惊吓得开始四处逃窜,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隐匿在人群中的三个共济会分堂的近两百名成员在三个堂主的带领下都带上眼镜并用黑布蒙上脸,纷纷拿出隐藏的武器后便冲上了高台。他们先把六名行刑兵杀死,然后在浓雾中找到了六名犯人。

一名隶属柳亦鹏第五门门下的姓高的堂主来到柳亦鹏身边对柳亦鹏说:“亦鹏,我们来救你了。”柳亦鹏焦虑地说:“太冒险了,你们不应该来,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走的。”

“共济会的兄弟不会见死不救的,先别说话,咱们出去之后再说。”高堂主用大刀把束缚柳亦鹏手脚的铁链砍断。这时其他五名犯人手脚上的铁链也被砍断了,高堂主见六名犯人都恢复了自由,于是大喊一声:“兄弟们,撤!”于是众人便在三名堂主的带领下准备撤退,然而这时政府士兵已经杀了上来,跟三个堂的成员打了起来。

由于烟雾甚浓,难辨敌我,所以双方都不敢开枪,怕误伤自己人,只能是用刀枪剑戟等冷兵器进行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中双方都有人不断倒下。

几个分堂成员率先冲出了烟雾笼罩区,但他们随后便彻底绝望了,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由身着铮铮盔甲的天宁国士兵组成的用盾牌作为掩护,手执长矛和突击抢对准烟雾笼罩区里的共济会成员的人墙。士兵手中的突击抢一阵扫射,那几名突围的共济会分堂成员便被打成了筛子。

士兵人墙沿着法场外围把整个法场围绕了一圈,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包围之势,共济会的人此时已是插翅难飞,成为段兴的瓮中之鳖了。然而在浓烟雾里的共济会成员却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依然在和士兵激烈地厮杀。

段兴走到士兵人墙前,看着眼前一大片白蒙蒙的烟雾恶狠狠地说:“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中央政府作对,我现在就让你们尝尝绝望的滋味。”说完便举起右手往前一挥,士兵人墙在三个方向上都让出了一个通道,接着分别从三个通道推进来三台巨大的风扇。三台风扇都对着浓烟雾的方向,士兵同时打开风扇开关,三阵强风顿时吹向浓烟雾笼罩的法场。浓烟雾在强风的冲击下慢慢散去、消失,打斗中的双方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清晰。

等烟雾基本被风扇驱散后与共济会成员打斗的士兵便撤离了现场,退居到士兵人墙前。这时剩下的一百多共济会成员聚拢在一起,他们都被眼前的仿佛坚不可摧的人墙惊呆了,很多人都流露出了绝望无助的神情。

段兴向前走了几步,奸笑着说:“才来你们这么点人啊?真扫兴,本来以为能大干一场呢,看来是你们的头子知道了我们会在法场设伏,怕损失过大,所以只派了你们这么些傻帽来当炮灰,共济会真是有够共济的,哈哈哈!”柳亦鹏怒斥段兴:“你个政府狗,不准侮辱共济会。”

段兴挨骂,脸色顿时一变,只见他凶光毕露,直直地盯着柳亦鹏:“现在你还能嘴硬,呆会变成死人之后看你还能嚣张?”然后转身对士兵说:“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士兵接到段兴的指令后便马上端起突击抢扫射,密密麻麻的子弹如雨般射向共济会成员,一下子二十多人便被打死了。一名堂主撕心裂肺地大吼:“兄弟们,现在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想要活命的就给我用性命去冲。”在场所有的共济会成员受到堂主的激励,都顿时群情激昂,每个人都大吼着冲向士兵人墙。

虽然面对着士兵强大的火力压制,但是在场的共济会成员中也有一部分是带枪的,所以带枪的首先跟士兵火拼起来。共济会成员中还有几个人达到了中元武阶,他们迎着敌人强大的火力率先往前冲,如三名堂主和柳亦鹏,其中柳亦鹏更是达到了英师八层。因此武术高的共济会成员边躲闪子弹边冲向士兵,很快就冲到了士兵队伍里开始击杀士兵,破坏他们的攻击阵型。紧随着其他的成员也杀了上来,与政府士兵厮杀在一起。

因为双方又再度混淆,所以段兴只能下令停止枪击,以免伤到自己人。于是士兵们纷纷收枪,拿起长矛和大刀再次和共济会成员近身肉搏起来。虽然三个堂的共济会成员都伤亡比较严重,但现在至少还能与政府士兵周旋,不至于被一网打尽。然而即便如此,段兴依然不慌不忙,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双方厮杀。这是因为他十分自信只要士兵们组成的人墙不被破坏,在场所有的共济会成员就没有一个能逃走。

之前刚开始炮击时前来观看行刑的民众就惊恐地大叫着四处乱窜,大部分都逃离了正法司广场,但仍有一小部分没来得及逃跑的民众被段兴领导的政府士兵组成的人墙围了起来,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大家只能一起聚拢在人墙围成的大圈里的边上,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在这些民众当中也包括了扮成小夫妻的玄天凌和商盈珊。

其实在救人行动开始之后商盈珊就曾多次想要冲上去帮忙,但都被玄天凌制止了,玄天凌只是告诉她时机未到。这时的商盈珊早已心急如焚,她恨不得马上出去和其他成员一起对抗段兴,但她却被玄天凌牢牢地看管根本无法离开。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杀死商盈珊更是心痛不已,她对玄天凌迟迟不肯出手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甚至开始出现不满和埋怨的情绪,她不知道玄天凌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

商盈珊再次试图冲出去帮忙,却依然被玄天凌抓着手臂而无法出手。商盈珊在玄天凌耳边小声说:“玄大哥,他们死伤那么严重,我们快点出去帮他们吧。”

玄天凌看着商盈珊可怜兮兮的表情,心里怜惜不已,但他还是柔和地对商盈珊说:“现在真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不过你放心,我说过帮你救出你的小情郎就一定会做到。”商盈珊将信将疑,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转过头继续去看现场的厮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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