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场面有些寂静。
在场的人有些怪异的望着零,没想到,这个绝色倾城的美人竟然真的敢来杏花楼砸场子。他们想到杏花楼后面的不俗背景,再看看场间挟持着中年富商的女子,同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从阁楼上传出一声赞叹:“姑娘倒是好胆色,你说要与我谈些生意,算比旧账?那便上楼来。”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略带磁性,有些调侃的意味。
于是零收回搭在中年富商颈上的长剑,在众人略带惊异的眼神中独自上楼。
“这个声音难道是杏花楼身后真正的人?”那姓段的公子问道。
“可是,据说杏花楼身后的人乃是皇室背景……”
“莫非……”众人尽皆窃窃私语。
而此时,零已经进入楼上阁台。
她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进去了一个房间,扫眼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或者说,这是一个非常静怡的雅间。
房中有琴有酒,更有四五个侍女,而真正重要的人物则有三个,两男一女围绕一张四方的桌子就位,侍女则在三人身后侍奉,其中一个则在琴前弹奏。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二十多的男人,身着金甲,剑眉飞舞,眼光淡漠的扫视了零一眼,尽显王者霸道。坐在次位的则是一个少年与一个少女。少年大概十八九岁左右,眼神有些玩味,他身着一身青衣,颇有儒雅之风,而少女则是与少年年纪大概相似,一身紫色裙衫尽显少女风情,媚眼如丝,姿色不俗。
“姑娘是要找杏花楼的主事人?在下便是,不知姑娘与我要谈些什么?”青衣少年挑眉问道。
零向前走了几步,手中长剑泛起寒光,她淡漠的看了一眼那个青衣少年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有些疑问,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哦?”青衣少年笑了一声道:“若是可以帮姑娘解惑,自然会回答。”
“何为贱民?”说着,她将剑身弹了一下,寒光泛起波澜,气氛瞬间凝结,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彻骨的冷意。
这个问题让青衣少年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皱眉思索许久反问道:“姑娘认为何为贱民?”
“我一直觉得,人生来便是自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众生平等,所以,若欠债,便要还钱。既杀人,便要偿命。我问的是,你们这些自是甚高的贵人眼中,何为贱民?”
“姑娘,”青衣男子皱眉道:“莫非是有误会?”
零不语,手中长剑划过一道弧线朝向青衣男子而去。青衣男子瞳孔收缩,一脚踏在椅上借力跳向空中,在空中翻了一个身,极为惊险的躲过了零的剑招。
“何方刺客竟敢行刺姜国皇子!”
只听一声怒喝声,从房外冲进十几个身着黑犀甲的侍卫,正是黑犀卫。皇子?姜国共有四个皇子,那么说……十八九岁的年纪……他就是二皇子姜天?如此,坐在主位上的只能是姜承!
“退出去。”坐在主位的姜承淡漠道。
“属下告退!”十几名黑犀卫单膝跪地恭敬应道,然后面不改色的退出房间。
姜天望着眼前持剑的倾城少女,他面色有些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既是来算账的,能否将账算个清楚?”
姜承仍旧坐在主位,他饮了一口酒摇摇头道:“你是零吧?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可来了?”他说的不成器的弟弟指的是姜格。
零并没有回答姜承,她稍作思考,然后问姜天:“杏花楼可是你的产业?”
“杏花楼虽说是在下的产业,但我这些年一直在姜国四处游玩,今日刚到姜城。”
听姜格说过,他二哥姜天只爱游山玩水,心无天下霸业,这些年一直不在姜城,若是这样的话……
“方才听闻姑娘说到杀人偿命?”姜天皱眉有些不解,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忽而问道:“莫非是杏花楼中的人?婉儿,这些年我不在姜城,杏花楼一直是你代我掌管,你可知道些什么?”
坐在次位的少女有些惶恐,她听到姜天的这句话,连忙回答道:“天哥哥,婉儿只是一个女子,并不会这些商贾之道,怕坏了杏花楼的生意,使天哥哥责怪,于是便用金银找了桃花楼的掌柜徐姐来帮我打理这些生意。”桃花楼则是四五年前姜城最为出名的风月场所,只是自从杏花楼横空出世后才被遮了光华,原来是之前桃花楼的掌柜被花重金挖了过来。
“而婉儿见杏花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所以便一直没有多问……”
婉儿捏着衣角,有些忐忑。她的身世也算是十分高贵的,她父亲是姜国的吏部尚书安里木,母亲则是孟河家主孟河飞的妹妹孟河青青,因此她从小便可以接触常人一生难得一见的皇族公子,她与姜天从小青梅竹马,互相倾慕,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今日姜天回姜城第一个见的便是她。
这便是姜承来了杏花楼与姜天叙旧,她也在场的原因。
“如此说来,你们倒是把这笔账算得乱七八糟的。”零眼神平静的扫视了在场的众人,寒声道:“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不把这笔账算得清楚,我便拆了这杏花楼,欠的钱总是要有人还的,欠的命我也是要讨的。”
“大哥二哥,若是你们不能将这账算得清楚,我来帮你们算可好?”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姜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