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放学后快点回家看书去，都高三了，别老在外面疯玩。”杜子冰扭头对我和咸湿欢说：“你们两个老找我弟，早晚把他带坏了。他以后要是考不上大学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行啊，子冰姐。小强他要考不上你别找我。你要是考不上我管你，怎么样？”我嬉皮笑脸地对她说。
“龙俊宇，你真他妈讨厌！回头就告诉你爸你妈去。”
“子冰姐，小强坏是他老跟你在一块儿，别赖在我们身上。我们正帮他改掉他身上的恶习呢。”
咸湿欢也笑着起哄。虽然杜子冰是个书呆子，但长得却很可爱、又漂亮，所有我们经常会和她开玩笑逗她。
“懒得理你们俩，讨厌。”说着她跑回家去，一条乌黑的小辫儿在脑后跳动着，显得调皮伶俐。
那天婚礼结束以后，我和咸湿欢的手里都拿了一大堆的名片和电话。我只留了欧叶和杜子冰的，其它的都扔进厕所的垃圾桶里。
昨天我给杜子冰打了一个电话，听得出来她很高兴。我约她晚上吃饭，她说还得接孩子。于是我们就定了今天中午她午休的时候，我去学校接她。
“你穿的可不像是教导主任，倒像是个公司的老板娘。”
“讨厌，你以为现在的老师还是咱们读小学二十年前的穿戴啊。”
“啊，当然了。不穿的朴素点怎么以身作则呢？我说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听话呢，根儿都在你们老师这儿。”
“真贫。我知道自己老了。”
“谁说你老了？我第一个帮你揍他，小强婚礼那天我一见到你就想起你高中那时候的样子——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漂亮、迷人！你可能不知道你那张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天生一副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的模样是多么让人向往。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
我说这冒昧话，准备碰个软钉子。
杜子冰双颊涂的淡胭脂下面忽然晕出红来，像纸上沁的油渍，顷刻布到满脸，腼腆得迷人。
她眼皮有些抬不起似地说：“你呀，真会说话。唉，我们现在到哪去吃？”
“你就跟我走吧，不远。”
我在学校不远的一个还算有名的饭庄里预定了一个包间，环境正好聊天。
“就咱俩吃饭干嘛还要个包间？得不少钱哪。”
“钱是屁！放了还有。再说这点钱比得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吗？”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又胡说。”
“你是小强他姐，也是我的姐啊。不是吗？”
“你呀。”杜子冰似嗔似笑，左手食指在空中向我点道。
她的表情和含意让我心乱如麻。
菜上来了，我只点了三四个这里的名菜，卖相都不错。我给她倒上了一杯果
汁。
“小宇，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监督咸湿欢的工作啊。我在他那投了钱，不放心。你知道从小他就让大人操心。”
“你不是也一样？”
“是啊是啊，要是当初我也有你这么一个姐，我也上大学然后当个国家公务员了。”
“你是骂我啊？”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是羡慕小强有你这么一姐。”
杜子冰往我的盘里夹了一些菜，“其实，我一直挺感谢你的，还有李欢。”
“感谢什么？”
“你忘了当年你们替小强打了欺负他的同学，学校给了你们处分的事？”
她不提及我还真忘了，对于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做兄弟的，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高二那年，我们学校里举行一场足球赛。有一天我记得好像是比赛结束当天，我去足球场给队友们鼓气，就看见杜盛强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痛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足球踢输了，然后又被对方奚落了几句，他一时气不过跟人家打了起来。
结果当然是被人家打到趴在绿茵场上打到骨折了。
第二天我和咸湿欢、林秀邦还有几个同班上的好兄弟带着他去足球赛认人。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们把那两个孩子堵在了足球赛门口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学校的老师找到了我们，把我们两个揪了出来。因为打人不对，校方给了我们警告处分。
“那事啊，你还记着？我们和小强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好哥们儿，谁跟谁啊。”
“当然记着。那天我一见你，就想起高中时你那会儿上课捣蛋、淘气的样子了。”
“你那时候老说我不学习，早晚把小强带坏了。”
她脸颊飞红，大眼睛像要撑破眼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望别处，见实在没事干，只好喝了一口桌上的果汁，嘴角残留了一些橙色的水渍。
我拿起餐巾纸想替她擦掉。
“你嘴边有——”我比划了一下。
杜子冰涨红脸，有些惊慌的闪开，拿起自己的餐巾纸在嘴上浮着抹了抹。
“别误会，子冰姐，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她稍显紧张地往嘴里送菜，但却不敢和我对视。显然她为这事在整个吃饭过程中都惶恐不安。
“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他在教育局工作。”
“是那天坐在你旁边戴眼镜的那个男的吗？”
“嗯。其实说起来，你也算认识的。他是咱们班双鸿的亲大哥！”
“啊，不会吧？难道他看起来真不错啊，看着挺有文化的。你们俩一上一下。在工作上他指导你，在家里你领导他，真是天衣无缝啊。”
“还行了，居家过日子，没有谁领导谁的。你呢？还没结婚？”
“结婚？别开玩笑了。谁能看上我啊？”
“你怎么了？你挺好的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行啊，子冰姐，我也没什么条件，就按你这样的找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要哦。”
“讨厌，又拿我开玩笑。”
吃了饭我把她送回学校，临走我跟她说要再约她。
“我怕我老公吃醋。”她笑着跑进学校，丰满的屁股把西服裙撑得圆圆的，跑起来上下交替很是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