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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更半夜

苏轼听了,倒是歪头笑道:“姐姐,男人不是都喜欢看这个吗,我自是也不另外!”高萧萧听了,便笑道:“子瞻,你是男人么?等你长大了再说罢!”说着,高萧萧便使劲将苏轼从人山人海的看客中拽出,口中说道:“我不喜欢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家罢!”

苏轼听了,便笑道:“干嘛啊,姐姐!我可是还没有看够呢!这样好看的歌舞,自是十年也看不上一回啊!”高萧萧听了,鄙夷说道:“子瞻,你是才多大啊,就说这样老气横秋的话!再说,这样的歌舞,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看!低俗、低俗的很!”说着,更是连连摇头。

苏轼听了,口中笑道:“姐姐以为这个低俗么?不过,我看现在果真是有点了,这个……看得多了,也就这样了!就像吃饭一样,要是天天吃辣的,可也是受不了的!”苏轼这样老练地说着,高萧萧可是看得受不了了,她笑道:“小苏轼啊,你长大了,一定是个色鬼!一个大大的色鬼!”

苏轼听了,摇头歪头笑道:“这牡丹花下死似,做鬼也是风流啊!色鬼便就色鬼呗!”高萧萧听了,不悦起来,她道:“子瞻,这可不好!我认为这儿男子啊,一旦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便就要永远地喜欢下去。不变心,一生一世地最好了!”苏轼听了,便深深地看了看高萧萧几眼:“萧萧姐姐,那么女子呢,一旦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便也要永远地喜欢下去么?若是那个男人变坏了,或是移情别恋了怎么办?难道那个女子也要一直喜欢不成?再说,人的一生是如此的漫长,哪里就能料到以后呢?其实一生只喜欢一人,可是还很难呢!不过,若是世间有这样的人,我苏轼自是非常的羡慕与他呢!”

高萧萧没有料到小小的苏轼,竟然对于这个,发了一长篇的大论,她叹息了几声,对着苏轼笑道:“子瞻,你能料到你以后会喜欢上几个女人吗?这样幼稚的问题,还是快别问了!自是没有答案的!否则,时间的痴男怨女,又哪里会那么多!”苏轼认真听了,却是说道:“不错,姐姐说的在理啊!其实我还小啊,我的这些话儿,可都是我从书上词上看来的!自己可是没有得到亲身的经验!”

高萧萧听了,便大声说道:“我的乖乖!你竟还要亲自去试一试,验一验!不过,你长大了,就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了!”说这话时,心中却莫名其妙地伤感起来,她苦涩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情为何物?”苏轼听了,便道:“姐姐,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一岁,我都不知道许多,你又会知道几多?”

当下两人离了那歌舞台子前儿,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而去!两人走着走着,这小嘴儿可是又变得馋了起来,他们见路边有好些卖冰糖葫芦的,高萧萧便又从口袋里取出几文钱,买了几串冰糖葫芦,二人口中嚼着冰糖葫芦,是沿着大街上胡乱走!

这走着走着,高萧萧不禁抬起头,看着天山的星星大的如同一颗颗明亮的钻石,她只是觉得,这天儿恐怕就是要亮了!她忽然觉得恐惧起来,这……万一莺儿那丫头,苦苦等她不回,会不会就像父母告状去?而父母要是见了,这三更半夜的,她的房间里是空空如也,只怕紧张的都要六神无主了!

高萧萧也觉得自己是玩的过头了!有点玩大了!这样下去,恐怕她被父母发现了,就要真的将她禁足了!就算是现代,一个九岁的丫头,深更半夜的,在大街上胡乱玩耍,恐怕也是有点说不过去的罢!她想了想,便对苏轼说道:“小苏轼,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怎么你出来了这半宿,你的父母都是不管着你的么?”

苏轼听了,摇头笑道:“姐姐,我的父母一概知道我出来的!”高萧萧听了,倒是奇道:“是么?你的父亲一概就不担心你?这可也是奇了?”苏轼听了,便道:“不奇,不奇!我的父亲啊,这是在暗地里锻炼我呢!他认为,这样能够锻炼我胆大的心性,将来长大了,可以四处去游山玩水啊,什么的都不怕!”高萧萧听了,不禁说道:“你的父亲还果真是特别!这……简直就是现代社会的狼爸虎爸啊!”苏轼听了,疑惑不解,便问高萧萧道:“姐姐,什么是狼爸啊?”高萧萧听了便道:“这个么,就是赞你的父亲很厉害的意思!不过,我敢打赌,你将来一定会去很多地方!在很多地方都会留下你的字迹!而且,你将会名垂千古呢!所有的人,提起你,都是佩服有加的!”

苏轼听了,简直是如痴如醉,连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他呆呆地看着高萧萧,问道:“姐姐,你……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竟会名垂千古?我……我有这样了不起吗?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不过,我也不知为何,心中是相信姐姐的话的!只是……那样的一个苏轼,也恐怕不是我的罢!”

高萧萧深深地看了看他一眼,不禁上前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微微叹息道:“是的!小子瞻!可是不管怎样,姐姐我总是希望你是快乐的!一如你小时候一样!若是以后长大了,见到了那些丑恶的东西,可不要放弃心中纯真的信念才好!因为,生活,总是美好的!”高萧萧这样对他说,可是心中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该说些什么,这长大后的苏轼,自是经历了比司马光和王安石,还要惊心动魄的历程和风波!想到此,高萧萧的心中不禁深深地同情与他!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论以后,这苏轼遇到了什么困难,她都要竭尽所能地来帮助他!

她对着苏轼笑道:“走吧,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所幸,这天儿可是还不错!月明星稀的!璀璨无比!简直就如同是白天一样呢!”苏轼也不知为何,只要和高萧萧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变得非常愉悦!他乖巧地对着高萧萧说道:“萧萧姐姐!你说回去就回去吧!我不过见姐姐每日里去欧阳大人家里习字读书,是以心中会觉得异常苦闷!所以想引得姐姐出来一玩!没想到,竟还是时辰不对!”高萧萧听了,便笑道:哪里哪里!子瞻,你这样一份心意,我可是感谢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觉得时辰不对!只是……毕竟这夜还是太深了!咱们自还是要注意作息的!”

二人边说边走,此番已是来到了街角!高萧萧和苏轼已然是走的非常之累了!此时的高萧萧心想,要是此刻有个什么救星来了,将她给抱在肩上走,就如同上次的司马光和王安石一样,可就好了!可是这街上固然是人影瞳瞳,可是都是陌生之人,又哪里会有什么人儿来给她替脚?这厢苏轼已是快要走到自家门前了,苏洵得了萧萧母亲的帮助,已然是在汴京城中一处热闹之地安了新家了!

苏轼眼看着自己就要到家了,可是萧萧姐姐还是惶惶然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心中是老大不忍,他道:“萧萧姐姐,要不,我送你到家里罢!反正你家我也是熟溜熟溜的!”高萧萧听了,立刻说道:“不可不可!你年岁比我还小,怎么好意思叫你送我?若说要送,还是我送你才是呢!”

这样说着,这脚步儿可是真的带着苏轼往他家去了!她边走便拉着苏轼的手,苏轼拗不过,只得随了她走!这一时半会的,果真就到了苏轼家的门前儿!苏轼家的院子门口,此刻还高高挂着红灯笼,像是刚刚接待了一名重要的客人!高萧萧可是觉得奇异,都这个时辰了!她可也是没有想到更多,只是松开了苏轼的小手,对着他笑道:“子瞻弟弟,你快些进去罢!改日我们再见!”苏轼听了,便点头道:“好的,姐姐,咱们一言为定!”他说完这话,口中不禁是连打了几个呵欠,他也觉得自家的灯笼,这个时候还挂着,可是说不出的古怪,就在抬眼之时,他忽地看见了前方廊子底下,深深站立的两个人,这苏轼便知事情是不好了!前头廊子下,立着的人,除了他老父亲之外,便是萧萧的父亲了!

坏了坏了!趁着她的父亲还没有看见她时,他有心叫萧萧先走!便对着高萧萧,是连连咳嗽了几声,可是高萧萧哪里能知道此中深意!她反而是对着苏轼笑道:“子瞻,你是怎么了?难道是街上,被风吹了不成,伤风了!”苏轼见了,心里是哀嚎几声,这个榆木疙瘩啊!他只得恹恹说道:“姐姐,我可是撑不住了!多有得罪啊……就不送你回去了!”

高萧萧听了,倒是爽快说道:“回去罢,回去罢!不要惦记着我,我老人家自会安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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