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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龟 上

天刚蒙蒙亮,凡一便起了床。

吴老头夫妇早已起床,王婆婆忙着做早饭,吴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见凡一从屋里出来,从烟盒里出抽一支烟,问道:“小凡,来一支?”

凡一平时吐纳练功,对灵气要求极为严格,而这烟气却混浊不堪,却也不好直接拒绝,笑了笑:“吴爷爷,大清早的,不去呼吸新鲜空气,却在这吸烟!这可不好!”

“还是小凡懂事,你啊白活了一大把岁数!”

王婆婆将早餐放在桌上,数落完吴老头,便招呼凡一吃饭!

“吃饭,吃饭!”吴老头将烟蒂扔到门外,跨坐在木凳上,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慈祥的王婆婆,凡一突然感觉到:家无非就是这种感觉!

吃完早饭,吴老头要忙着处理老陈头的丧事,而凡一斩妖除魔之心急切,也准备告辞离。王婆婆虽几经挽留,凡一还是决定趁早离开。

怀里揣着临走时王婆婆递过来的白面馒头,感受着这人间真情!或许这就是游历的意义!

东行十里,凡一便来到了邪乎地。只见两山之间横跨着一堵两米来高的砖墙,从远处看去,就仿佛雄关漫道一般!

凡一站在砖墙上,抬眼望去尽是苍松劲柏,两边山峰上也是重峦叠嶂,一派生机盎然之像!

这两山之间,原本是长江古道,地平土沃。自有妖怪作孽以来,便罕有人至,因此草木丛生,无路可走,凡一只好沿着左侧山脉徐徐前行。

古木参天,遮阳蔽日。凡一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变得明朗起来!可凡一的心情却明朗不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湖!可小湖边却是森森白骨!有人类的,亦有走兽的骨骸!

近观此湖,湖水清澈却不见底,仿佛湖底有着黑洞一般,吞噬着所有的光芒!群鱼游弋,却骨瘦嶙峋,生机了无!

“看来这湖底就是那妖怪的老巢了!”凡一见这湖,如此古怪,便断定这湖必是那妖怪的栖身之所!

凡一见这湖的两边连着两边大山的山脚,顿时计上心来!

“五行相生相克,土克水,且看我以土法破水法!”说完脚踏罡步,手结搬山印,口诵搬山决:“五方五帝,威南御凶,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尸千里,祛却不详,胆敢妖邪,却来见状,截天大斧,五岳山破!”法决念毕,罡步即收,手印直指右侧山头而去!

瞬时山崩,泥石夹着树木径直落在湖面,溅起一朵朵水花,荡起一层层涟漪!

凡一收紧心神,盯着湖面,只见湖水忽地破开一道波纹,从中越出一个满头白发,眉毛胡须齐长,眼小脸青的小老头来!

这小老头踏水而立,狠狠盯着岸上的凡一。

“不知是哪路道友,竟毁我洞府,扰我清修!”小老头见凡一虽年轻,却也不轻敌。

凡一看着这老头铁青色的脸,加上那对小王八眼,强忍住笑意道:“兀那妖怪,这岸上白骨可是你所为?”

这小老头,原本是长江中一老龟,苦修千年,方才幻化人形!而后,明王朝覆灭,满清入主中原。当时最大的反动组织——天地会欲借此地龙脉及长江气运以图反清复明!

清庭得知后,便派出奇人异士前来阻止!

清庭为以绝后患,便动用数十万民夫,以治理水患的为由,让长江改道!

而老龟的洞府又是龙脉所钟之处,除了被阵法层层封印之外,还被当时的皇帝在龙脉正上方立碑,并亲书碑文,以王朝气运镇压!

再后来,满清覆灭,失去了王朝气运的镇压,!老龟本以为可以江宽任龟游了,没想到才潇洒了几十年,又遭到国家气运的镇压,老龟只好呆在老巢,吃些误闯的人畜以泄怨气!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也想替天行道!”老龟在此地修行千余年,有不少所谓的高人前来替天行道!不过大多数人都成了岸边枯骨!

“你既然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凡一手结雷印,口诵雷决:“雷法先天出,……风云听我令,天雷来诛邪!”口诀声起,风云突变。从原本的晴天丽日,变成了现在的乌云盖顶!

这老龟见凡一会雷法,暗道不好,趁雷电未至之际,口中吐出一阵毒烟。整个湖面顿时变得烟雾缭绕,难辨东西!

凡一见状,掏出一颗解毒丹服下,右手虚空画就一道风符,往湖面一指,风势立变。湖面的青烟倾刻便被吹散!

毒烟还未散尽,却听见一阵阵破空之声,这老龟见毒烟无用,便吐出一支支水箭!凡一脚踏罡步,左右躲避。这水箭也是剧毒无比,所溅之地,十步之内花草树木尽皆枯萎,就连岸边白骨沾上一滴,也化为粉末!

天空中乌云重重,显然是到了做法招雷的最好时机!凡一一边躲避,一边结印诵决。趁老龟进攻的空档,法印直指老龟!

乌黑的天空突然有了刺眼的亮光,不仅有了亮光,还有阵阵雷鸣!水桶般粗细的闪电随着法印所指的方向奔去!

老龟见雷电袭来!铁青的脸也变得苍白无比。只见老龟也手掐法印,口诵法决。随着老龟施法,湖面突然翻滚起来,老龟双手往上一抬,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与袭来的闪电在空中相遇!

湖水至阴至柔,雷电至阳至刚,二者交汇,是柔以克刚,还是以刚破柔呢?

雷电击穿整个水柱,就如同发光的水晶,绚烂多姿!虽然老龟顶住了第一波的雷电,但仍然被雷电的余威所伤!蓬乱的头发,嘴角的血迹,无不显示老龟刚刚有多狼狈!

“妖怪,倘若束手就擒还可入轮回,再若冥顽不宁,休怪我雷法无情!”凡一见老龟被雷电说伤,心中大喜。

“若非我有伤在身,岂容你这黄毛小儿猖狂!”老龟吐了几口嘴里的瘀血,愤愤地说道:“有本事,择日再战!”

“你这伤何来?与我何干?”凡一很好奇,这妖怪实力不俗,能伤他者,必定不凡。

老龟有伤在身倒也不假,距老龟老巢约十里,有一水潭,潭中有一头水蛟龙。因老龟洞府乃龙脉所钟之地,此蛟觊觎老龟洞府久矣,便时常约战老龟,言道胜者居之!

前几日,这蛟龙又来挑衅,老龟与其大战三百回合,虽打败蛟龙,自己也身受重伤!现在旧伤未愈,希望凡一能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给予公平一战的机会!

凡一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你且放心,待你事了,我便为你报仇!”说完便结印引雷!

老龟听到前半句,还暗道:“年轻,就是好骗!”可后半句越听越不对劲,还没等老龟反应过来,雷电便噼里啪啦的窜了下来!

看着满天电流乱窜,老龟咬着牙露出本相来。四只水桶般大小的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厚厚的龟壳上有着神秘的纹路。龟尾垂立,而gui头则掩藏在龟壳之下。

将见老龟被打回原形,凡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果战斗再僵持不下,凡一的法力告竭,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但凡一也知道,妖怪现出本相后,实力会增强!成败在此一举。

凡一全力引动天雷,天雷在法印的引导下,一波一波的劈向老龟。

老龟一边凭借龟壳承受着雷电的攻击,一边口吐毒烟。待第九波雷电袭来时,龟壳已是遍布裂纹!老龟自知不敌,便打算逃回洞府!老龟将自己的身形变小,又幻化出无数的乌龟,而本尊则借着水遁之法逃之夭夭!

凡一见湖面忽然多出成千上万只乌龟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这不过是老龟的障眼法!随即引动天雷,将老龟幻化的龟影尽皆除去。

“你这缩头乌龟,快快出来与我一战,如若不然,我便荡平你这老巢!”

凡一没想到做下无边恶业的老乌龟居然会临阵脱逃,见湖面没了老龟的踪影,便向湖面大声说道。

“小友,如果你就此离去,我便立下誓言,今后不再与人族为敌且有灵物奉上。”从湖底传来的声音,激荡在湖面,引起阵阵涟漪。

“废话少说,你既已种下恶因,而今岂来善果!乖乖伏法,或可来世重修。冥顽不化,则魂飞魄灭。”凡一并不打算放过老龟,妖毕竟是妖,况且还是一只恶业累累的妖!

老龟见凡一如此决绝,只好退回洞府,打算凭借洞府的阵法阻挡凡一进攻。

满清王朝在布置阵法镇压龙脉气运时,发现龙脉汇集之地居然是老乌龟的洞府,干脆将老乌龟连同镇压了。要不然以老乌龟的修为早就逍遥天地间了。

即使到了如今,在国家气运的镇压下,老龟也只能游荡在邪乎地这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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