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哥合伙赢了不少钱,除了汇给马秀做药费,还剩下不少,我就买了一个二手的大众,因为马秀不在,我大多数时间住在大学附近的旅店里。有一天,因为张丽有课,所以回家住了一晚,换换衣服啥的。第二天我睡到快中午,接到张丽电话才出门,收拾好后匆匆赶往大学。
我接到了张丽,然后赶往那家旅店,旅店前面是条单行道,到店门口逆行,但因为这条街不是主干道,没有交警,停车时基本是直接调头过去。那天也是这样开到对面,然后打转向,等着对面的车过完了。但现在的世道太坏,一个个都急着去抢钱,所以我就把车停在那耐心等着空当。
我不是那么遵守规则,等的时候厚脸皮的向前挪动着车子。
开车的人都这样,别人不让你,你也只能这样一点点挤。挤了半天也没给我让路的,我还是过不去。
买这个车有时间了,一直是倒车不好,也小心又小心,还是遇到了无语的事情,等待的时候,一走路的老太太和人打招呼,一伸手把后视镜打偏了,这本没有什么事情,我靠边停车,窗子打开,把后视镜掰过来就要走,这时老太太过来了,先是很不客气的问我怎么开车的,开的这么快,撞她胳膊那么疼,要是撞死人怎么办,我当时相当无语,赶紧下车,先给老太太叫了声大妈,然后又道了谦,
都怪张丽嘴贱说:‘‘大妈,咱们不能这么说啊,这么多车停这里,这连两档都没起来呢,开车不快啊,是你跟人打招呼,一伸胳膊把后视镜打偏了。
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嚷嚷着说这是要赖她,我忙说不赖你,镜子又没什么事,然后又要拉着张丽上车,老太太上来拽着我胳膊,使劲把我往后推,不让我走,我就这么往后倒,倒着倒着都到快到马路另一边,差点撞上一辆开过来的车,那老太太也没放手,我一看不行啊,我就往边蹭,一直蹭到车尾,一路还跟她解释没想赖她,老太太可真是一点没听进去,就把我控制在车尾和她之间,真是忍无可忍了,我一把挣开老太太,跟她说我不赖她,车也没事,掰过来就好了,老太太还是不依不挠,然后,几个人模人样的来了,围着旁边看。
我实在没办法了,说那要不报警吧,拿着手机要报警,那几个看热闹的又说报什么警啊,赶紧给她道个歉,其中一个脸跟欠了百万似的开口了,劈头就对我吼吼着说“不论什么原因,老太太走路你开车,就是你的不对,得跟她道歉”
我一听这就帮腔来了呗,赶紧又跑到老太太面前,抓着她的胳膊说:大妈,你说真不好意思啊,撞着你胳膊了,你胳膊还疼不。
大妈一把甩开我,又开始赖我了,说我把她胳膊撞的好疼,车开的那个快啊,哎吆我去,现在看来人了,又开始赖说把胳膊撞疼了,真是把我急的跳脚,怎么解释老太太只管说她的,我开始跟刚刚说话那人说,我说
“是老太太跟人打招呼,一伸胳膊把我后视镜打偏了,也没什么事,我还跟她道歉,但是她非说我要赖她,还跟我动手了,我都没办法了”。
那人看着我说
“就看到你都要跳起来了,要不然你还得跳天上去”。我真是没办法了啊,想哭的心都有,最后还是一个大爷过来了,说这又没什么大事,你给她道个歉就完事了,赶紧走吧,就开始把我往车里推,我也是没办法啊,相当无语啊,我就顺从的被推上了车,刚要走,就听那个大爷说你的包还在车尾,对哦,刚拿手机时把包放在车尾了,又下车去拿包,这时老太太胳膊也不疼了,一把把我的包抢过去,嚷嚷着说你报警啊赶紧报警,我真是被气的没法了,笑着问她“大妈你这是要赖我是吗?”
老太太又开始哭爹喊娘,说我开车那么快,把她胳膊撞疼了,还想赖她。唉.....真想哭啊,没办法了,一把把包夺回来,就跟她说“我不赖你,也没想赖你,这又没什么事,车也没坏”。
老太太还是在那嚷嚷,刚刚那个大爷又过来了,说你赶紧走吧,别跟她说了,我就上车了,期间,车也没有熄火,直接挂档走人
这时开过来一辆车,是那种比较老式的宝马。我正在气头上没注意,他开过来没有让道的意思,好像是要绕开我。谁知道车头一过,司机立刻左打轮,正好刮上了我的车头,最绝的是,明明是宝马刮了我的车,现场怎么看也是我顶在他的车身上。
我一看完了,屋漏偏逢连雨天,赶紧熄火下车,先看看刮得严重不严重。车好像是凹进去一块,掉了不少漆。而我的车就保险杠有一处伤,可以忽略不计。
司机下来了,指着我说:“你会不会开车?你怎么开的车?”
我没理他,这种事争吵没有任何结果。我想不是还有保险嘛,就掏出电话给保险公司挂电话,让他们来看现场理赔。
那司机看我没理他,自顾自打电话,不乐意了,上来把电话给夺下来,问我:“我问你会不会开车,你聋了啊?”
我一看是个猛人!急忙说:“大哥,咱俩吵不出任何结果来,我叫保险公司来赔你就完了,咱们不都是有保险吗?你抢我电话干吗?快还给我,我正打电话叫保险来呢。”
奈何他根本不听。说着话,车上又下来两个人,走到车子旁边,装模作样地四下察看车子,听我要叫保险公司,其中一个接过我的话说:
“找保险?哥几个没那时间陪你磨叽。”
张丽一看是个帮腔的,没客气的说:“车又不是你开的,你跟着乱什么?我们和你说不着。”
他一听就火起来了,眼揪着要冲过来打张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你个臭娘们,你说什么?”
边上那个人急忙拉住他。他恶狠狠地说:“****俩妈的,那臭嘴就是操的轻了。”
开车的那个小子说:“怎么看你也是全责,你给我修车吧。”说完了看看刮的地方说:“这一块要修理好了,怎么也得6000元。”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光顾着和他要手机了,因为我满脑子是找保险来,说:“你把电话给我,我叫理赔的人来。”
他一听眼睛就瞪了起来,说:“理赔的是你爹啊?赶紧给钱。我可没时间陪你。”
张丽不乐意了,说:“我们交了保险图啥啊?哪里有我自己给的道理。再说修理一下也不用6000吧?你想讹我们啊?”
听了张丽这么说,我也感觉到,这伙人不会真是讹人的吧?
这个时候,路口基本堵死了,左右的车都过不去。这个路不长,是连接主干道的一条支线,所以在这里堵上了,如果不报警,警察是不会来的。
张丽话刚出口,那个想打我人小子更不愿意了,他冲过来,把张丽的衣服领子拽住说:“你******说什么呢?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讹你?你不撞我们车,我们认得你算老几?”
另一个小子也说话了:“你说什么?讹你?你也不看看,这个是车,认识什么叫车不?就是让你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你知道吗?6000还不一定够呢。”说着话,还对着我的车门的位置狠狠踢了一脚,说:“就你这辆破车,随便撞,拿车轱辘就换一台新的。”
张丽被吓哭了,我当时被那小子揪着衣领,边挣脱边说:“别碰我对象,怎么想打人啊?”
那小子真是猛,没对我客气,说:“打人怎么了?”说着直接就捣了我一拳,打得我是眼冒金星。
那小子一拳打完就松了手,见我没有还手的意思,更嚣张了说:“今天你这个钱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要不就把你车开走。”
说着话,就示意另一个小子抢我车钥匙,这小子探身把我车钥匙拔下来拿在手里。
这时,周围来了很多看热闹的。我这时候想起来,陈哥就住在附近,我想在看热闹的人里找,奈何看到的都是陌生面孔,我心里那个急啊!
这三个分明是不讲理,我知道自已遇到碰瓷了。就现场的情况来看,我要负全责,理亏在我,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嚣张。更何况他们见我和张丽比较弱,以为一定是可以任意宰割。我挨了一拳没还手。想和他们讲理,人家根本不讲,硬是逼着掏6000赔偿。
我看他们不讲理,就想离开,在马路上和他们扯不清,搞不好还得继续挨揍。我正要走,那个司机一把把我拽了回来。他很恼火,气哼哼说:“去哪儿?来来,哪里也不准你去,在这里老实呆着,说说咱们之间该怎么办?”
我说:“什么怎么办?车钥匙你都拿去了,手机也被你抢去了,我能怎么办?”听我这样说,打我那个小子又不乐意了,指着我说:“说什么呢?抢你手机?你不看看你那破手机,扔大街上都没人稀罕。你会说话不?不会说话你就别说,现在是你把我们的车撞了,你还是老实赔偿再走,要不然别说不客气。”
我没接他的话,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我还想拉着张丽走,但是又被人家抓着衣服给拽了回去,非不让我走,估计是看我打电话找帮手,所以才不让我走。但是我明白,再纠缠下去非挨揍不可,所以我极力挣脱着要走,只是被人抓着衣服走不开。
我看强走不行了,就说:“你叫我赔偿,又不让我挂电话,又不让我走,我口袋里也没钱。起码你得让我找人借也好,搞来钱才能给你呀。你这么死把着不让我走,我会生钱给你们啊?”
那几个人一听,互相看看,大概是在交流吧,结论是三个都不同意。那个司机又弯腰检查一遍被撞的地方,做出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看你也是个懂事的人,这样吧,也不难为你,就5000吧,你不用麻烦了,在这里堵着也不好看。你要是钱不够,就去取点来,你坐我的车,我朋友开你的车,咱们把地方让出来去拿钱。”
我一听,什么?打劫呀,打死我也不会离开这。我心里骂道:‘‘想得倒挺美,给你钱?我还给你屁呢。看样子他们想押着我去拿钱。
当时,我左顾右盼,目光掠过一张张看热闹的脸,忽然看见陈哥了。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到我了。他穿件衬衣,站在人堆里,脸色茫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想他不能眼睁睁看我被人拽着,眼神相接那一刻,我高兴坏了,刚想叫他谁知他转身走了。看他转身离去我蒙了:‘‘怎么回事?
我呆呆看着陈哥的背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三人才不管我在看什么,一直拽我,嚷嚷着去取钱赔偿。再加上张丽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我忽然一股委屈涌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我使劲挣脱了那个司机。那小子没想到我会反抗,见我甩开他的手,使劲推搡我一把,说:“你******,怎么的,还想跑啊?”说完又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没心思搭理他,眼睛盯着陈哥的背影。他没有走掉,而是走到角落里打电话。
原来陈哥去打电话找人了,不是不管我,我当时那心情,真是柳暗花明。
那三人在我耳边聒噪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见,他们怎么推搡我,我都没反应,我就光顾看陈哥了。
陈哥挂了电话不久后,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大堆人,其中一个人,和陈哥说了一会话后,从外面挤进来,确切地说,是撞出一条路。他用肩膀去撞开挡路的人,遇上自己不愿走开的,他干脆抓着人家脖子直接推开。他这么横冲直撞,被撞开的想发作,看他那凶狠的样子,那火都压下去了,有想骂人的,话说一半也自动闭嘴了。
最里面那个人专注地看热闹,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人。那人啥话都没说,直接一肩膀将他撞到了场子中央。那三个小子正在围着我喋喋不休,忽然见有人被撞了进来,都愣了一下。
那人就像突然杀出来的恶煞,周围一下子冷了,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这人我在陈哥手机里见过,他就是安哥,安哥他个头中等,身材匀称,看不出年岁,好像只三十多岁,可是他一开口,就知道这人不止三十,恐怕五十都打不住,他的的声音老迈,完全是一个老人说话的语调,“怎么回事?
安哥慢悠悠走进来,也没看那三个小子,径直走到宝马车跟前,查看哪里撞坏了,还用手摸了摸,看掉了多少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修车的行家。那人到了跟前:他竟反穿着衬衣,眼角还有一块很大的眼屎。
安哥一本正经地检查着车子,不看我,也没理那三个小子。
那三个小子看到那人走进来,有点搞不清状况,都疑惑地看着男人,谁也没敢上前问他要干什么。我看到陈哥,站在人堆里看热闹,正拼命往里挤呢。他和我互相打着眼色,还给我做个鬼脸。我那个高兴啊,心想妥了。
这时候,那人说话了:“你们在这吵什么呢?怎么个事?”
我看那人一眼,刚想说话,但是那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飙向别的地方,于是我没接他的话,就那么看着他。
那三个小子不认识安哥,搞不懂那人来干什么。不愿意多事,开始打我那个小子说:“我们的车被他撞了,在说赔偿的事呢。”
那人看看问:“你们这是什么车啊?”
那小子显摆似的说;“宝马。”说完,那小子似乎对自己老实回答有些懊悔,他反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安哥说:“我好奇不行吗?你不让吗?”
那小子被顶得有点火,想动手,但看那人凶神一样,摆明了是上来找事的主,强压着怒火说:“不和你说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和你说不着。”
那人说:“哎呀,我这人就有点怪毛病,越是和我说不着的我就越想问一问。好车啊,多少钱买的?”
说着话,那人用脚轻轻踢了踢宝马轮胎。他一边轻踢着轮胎,一边斜着眼看车主,脑袋跟着脚下的动作一晃一晃,要多痞有多痞,怎么看都是找碴的。
车主也看出来者不善,只想让那人别多管闲事,说:“这里没你什么事,是我们之间安哥的事,你别跟着瞎掺和,我们之间都解决了。”那看人家不带他玩,哪能罢休,他来就是要跟着乱的。他觉察到眼睛上还有块眼屎,就用手抠下来在手里捻了捻,想扔,迟疑了一下,把那眼屎抹到车的车头盖上了。这还不算,他又用力在车盖上搓了搓手指头。可能觉得鼻子里有东西,就对着宝马车的车身擤起鼻涕来,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小艾擤完鼻涕,说:“听说这个车挺贵,怎么也得100多万吧?凹回去一块,要6000修理费,不多。这个款式的宝马好像停产了吧?零件挺贵啊?”
那三个小子看安哥又是抹眼屎又是擤鼻涕,本想发火,但是听这样说,好像在帮他们说话一样,气氛有点缓和,解释说:“他开到反道上,过来把我们撞了,现在我们都协商好了。看他也是个老实人,就给他让一步,给5000就行了,不要6000了,我们立刻就把道让出来。”
他们以为这人是在街上做生意的,围这么多人看热闹,挡了门脸的生意,因此才掺和进来。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不再理那三个小子,也不看他们。
打我那个小子看我不理他,拽了我一下说:“走啊,拿钱去。”
我硬是没动,也没回答他。这小子火了说:
“我叫你呢,你******聋了啊?”
但我还是沉默,那小子看我成木头了,过来使劲推了我一把,我顺势拉起张丽,退到看热闹的人群边上。
那小子看我俩要走,赶过来要拉我。陈哥离我很近,看我要往外走,他马上给我让开地方,我趁机溜过去。打我那小子一心想抓住我,伸手去扒拉陈哥,想拽我回去。陈哥是来找事的,就等他先动手呢。
陈哥身旁的一人窜了出来,看那小子伸手来扒拉自己,一把抓住那小子的手腕,问他:“你******眼瞎啊?你扒拉谁呢?”
那小子一愣,想挣脱,愣是没挣脱掉。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可能以为挡着自己就是一个人,不能在众人面前输掉气势,就恶声恶气回道:“你说谁瞎呢?”
陈哥身旁那人,直勾勾地看着那小子,说:“我说你呢,有种再给我扒拉一下试试?”
那小子刚想说话,他同伙过来做和事佬,搂着那人的肩膀说:“哥们儿,不好意思,他心急了,你别和他一样见识啊。不好意思,兄弟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话拿出烟去敬。那人松了手,低着头让他点上烟,然后抱着胳膊不说话。但是他没动地方,站在那里不让那小子过去。
此时,我已经拉着张丽挤在外围了,周围全是陈哥的朋友,特别安全。宝马司机看到我,指着说:“你俩别走,你俩过来,咱们的事还没完呢。”
我隔着好几个人,摇摇头说:“我不过去,我是看热闹的,那事和我没关系。”周围看热闹的人听我这样说,“哄”地一下全笑了。我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场中间只有他们四个,“肇事者”却躲到外围,现场有点滑稽了。那司机被我这么一抢白,再看我和大家一起乐,愣了一下,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了。他反应过来,绕过前面挡着的那个哥们过来拽我。周围看热闹的给他让地方,但是我前面站了陈哥的三个朋友,他们没动地方,站在那等那小子过来拽我。
我站在他们身后,那小子到了他们三个面前,看他们三个没有让开的意思,又看他们三个胳膊上有刺青,掂量了一下知道惹不起,嘴里还说:“大哥,借光,借一下光。”
但是那三个像木头一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根本没有让地方的意思。那小子想绕过去,他们三个拦着,他往左挪三个哥们儿跟着左移,他往右三个哥们跟着向右。那小子伸伸手,想扳开其中两个人,好从中间过去,但是终究没敢动。和那小子隔了这么三个人,他看着我和张丽,我看着他,很有意思。
三哥在里面和另外两个小子说着话,不知道哪句话没讲到一起去,安哥声音大了,说:“6000?你出去抢劫算了,大家说合理不合理啊?”
周围藏着一群安哥的手下,他们一起喊:“不合理!”
喊完了,他们就开始爆笑,周围看热闹的都跟着喊了起来,随后也都跟着哄笑起了。
那三个小子见看眼的起哄,有点慌了,那司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忽然出来这么多愣头青搅和,换谁都得合计合计。原先踢我车门的那个小子咋呼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有没有王法了?”
他的声音明显变味,声调颤抖着,自己可能并没意识到。周围的人听得真切,又开始哄笑。有看热闹的喊了一句:“王法是你爹啊?”
估计这人从一开始就看眼,知道那个小子的“理赔的是你爹啊”这句话,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安哥扯嗓子喊了一声:“那怎么办啊?”
他的手下就一起起哄:“砸了,砸了。”
看眼的也有跟着喊,现场的气氛马上就起来了。我看着都要笑死了,典型的看眼不怕乱子大啊。现场一片喊砸的声音,那个打我的小子喊:
“我看谁敢?我看谁敢,今天!”
话虽然说得狠,但是明显底气不足。大家看他这样又开始乐。我趁没人注意我,赶紧告诉陈哥我的车钥匙在司机手里。
陈哥点点头,嘱咐一个朋友走到司机跟前,把手一伸说:“把钥匙给我。”
那小子没注意到他,全神贯注对付安哥,跟三哥说:“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告诉你,这个社会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啊。”
安哥说:“我就乱来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地了?”
刚才打我的小子看事要控制不住了,“嗖”的一下从腰里拔出匕首说:“怎么个意思啊,哥们儿?想找点事是不?”
说着话故意晃着匕首,那意思是我有刀,你们都别乱来。
但那傻子只注意前面的安哥,根本没看自己身后。他身后站着安哥的人,这些人反应都很快,一看那小子动刀了,从后面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摁在地上,干净利落地把刀给夺了下来。
然后,这些人就开始打了,你踢一脚我跺一脚的,把那小子打得满地翻滚。安哥说:
“你******,还敢对我动刀?你活腻歪了吧?”
他想上去打,凑了几下没插上手。他找不到人打,就把气给撒到了那辆宝马上,他抡起拳头对着宝马车挡风玻璃砸下去。宝马就是好车,虽然他使足全身力气,挡风玻璃居然没碎,只是砸出了个坑。
司机一看自己同伙被放了,想上去帮忙。他身边正是帮我要车钥匙的哥们儿,这哥们儿摩拳擦掌等了半天,有点不耐烦了。他要了几次,人家当他没存在,也火了,一记直拳招呼上那司机的脸。那一拳下去,那司机直接躺倒在地。我的手机和车钥匙飞出去老远,他过去捡起手机和钥匙,顺手操起马路上一块方砖,一砖头拍向颤巍巍站起来的司机。
那司机当时就捂着脑袋不动了,血从手指缝汩汩地冒。我的心“咯噔”一下,想咋能这样打人呢,打坏了可怎么办?但是这些人打架不管这些,都是怎么狠怎么来。
那哥们儿把司机拍倒了还不解气,拿着砖头盯着那个司机,估计是等那小子过来再拍一砖头,但是司机直接躺地上不会动了。他拿着砖头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好像还没拍够,一砖头砸向宝马车侧面玻璃,玻璃窗当时就迸裂了。
这些都是瞬间发生的,周围人一看打起来了,都纷纷向后让,一下就把打架的地方给让了出来。很多人拼命躲闪,都怕沾到自己身上。跟着起哄是一码事,但是真的打起来又是一码事。
现场一片混乱,分不清楚谁在打谁,安哥不管周围怎么乱,对着前挡风玻璃又是一拳,玻璃还是没碎,他更火了,“嗷”的一声跳到了宝马车前盖上,没头没脑地一通乱踹。
我的娘啊!我看事儿闹大了,赶紧跑了。我抢走车钥匙,拉着张丽钻到车里,把车发动着退了出来。车后面的地上躺着人,安哥的手下过去,抓起那人的头发连踢带打,清理出一条道来。看热闹的看一个个凶狠的样子,谁敢不让啊?我开着车溜了,跑过几个街区找个地方停下来,然后把张丽留在车上,自己跑回去看怎么样了。
现场是人山人海,那三个小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宝马车玻璃都被打得稀烂,车盖上全是大坑,车上面全是凹进去的,两面反光镜被打掉了,其中一个就剩一根线,反光镜耷拉着晃动。
安哥他们早没影了,他们掩护我跑了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把人放躺,把车砸了,然后一个呼哨,一哄而散。安哥他们都有暗号,打群架的时候,只要这个口哨吹起来,立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