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立刻转身向颜广禀告:“启奏万岁,微臣已经知道了这把琴的来龙去脉。”
颜广一听史官的知道了这把琴的来历,顿时心花怒放,乐开了花,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烟消雾散,转向柳文洙,不屑地略带嘲笑地说道:
“哈哈哈,果然是我大兴人才济济,谅你小小高昌是难不倒我大兴,爱卿,快快说来,这把琴到底什么来头,让那高昌使臣长长见识,回去好给他们的国民有个交代。”
史官俯首道:“微臣遵旨。”
说着便趾高气扬地对柳文洙说道:
“柳大人,若下官没有猜错的话,此琴应属于我中土大陆的古琴,不知如何落入你高昌国呢?不会是你高昌国以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骗抢去了吧?”
太有才了。
朕怎么也想不到,朕的史官今日会这么可爱。
颜广怎么也想不到,史官的一席话,立刻将场上的局势给扭转了过来。
颜广对着柳文洙面露嘲讽之色:
“怎么你们高昌国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把我大兴的物品偷走,硬说成你们高昌的?小人,卑鄙,可耻。”
柳文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颜广,只能涨红了脸对史官吞吞吐吐回说道:“史官大人玩笑了,怎么会是骗抢呢,刚才微臣已经说过,是我高昌国民偶然间得之,偶然得之,既然史官大人已经知道这把琴的来及,还望史官大人不吝赐教,讲给下官听啊。”
史官也不再追问,接着说:
“此琴乃是我中土大陆远兴末期,当时的音师玄玉先生所制,至今已有千年,史书记载,这藕丝琴只在当时的大齐国出现过一次,自那时起便消失了,杳无音讯,没想到今日得以重见天日,何况保存得这么完好,确是万幸,你高昌国有眼无珠,不是的此宝物,若不是我皇登基,恐怕此琴只会埋没于你高昌国啊。世间万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想要,也不会归你所有啊,尤其是那些赋有灵性的宝物,自会寻找其真正的主人。此琴就应该归属于我大兴朝皇帝所有。”
史官确信,自己的这一席话,恰到好处,既回答了柳文洙的问题,又抬高了皇上的地位,还不忘贬低了高昌国,相信皇上听了,绝对会龙颜大悦。
果然,史官最后的几句话,真是让坐在龙椅上的颜广倍有面子。
什么是人臣?
这才是真正的人臣啊。
柳文洙苦笑了两下,也不甘落后:“不错,我高昌史学家通过搜集各朝代的资料,才识得此琴确属玄玉先生所制,琴底的篆书字体“玄”更加准确地论证了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误,大兴朝史官果然名不虚传,想当初我高昌偶得此琴,我王命全国上下所有文人前来鉴别此物,翻阅数百类资料,花了数十日才断定此琴的来历,没想到,史官大人竟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推断出来,在下实在是佩服,我高昌自愧不如。”
“好大的胆子,既然你高昌早已经知道此琴的来历,为何隐而不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高昌没有一人认识此物?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皇上,欺君之罪,谁敢有违,微臣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我高昌只是搜集资料,知道这把琴的来历而已,我高昌国民,确确实实没有一个人认识此琴啊,这又怎么算是欺君之罪呢?”
“你……狡辩,满口胡言。”
“皇上,您还看不出来吗,今日之事,高昌国若没有做好充足准备,是绝不会冒这个险的,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有狡辩的理由。”说话的自然是李叔德。
“好,连你也承认,我大兴的一名史官比得过你高昌国一整个国家的读书人,你还有什么话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不料柳文洙话锋一转:“任何物品被创造出来,绝不是为了把它当做无用的艺术品欣赏的,敢问史官大人,能否抚响这藕丝琴呢?”
史官略显尴尬地说:“在下是史官,并非乐师,又怎么会弹琴呢?”
柳文洙轻蔑地讽刺道:“不都说你们中土大陆的文人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怎么史官大人只会读书,不懂音律?看来此言只是谣传啊。”
颜广又恢复了之前的焦急情绪,随口而出:
“你们高昌国可有人弹得响吗?”
“皇上,实不相瞒,我高昌国确实无人能够弹得响这藕丝琴。”
“既然你高昌国都无人能够弹得响,那么你又怎么要求我大兴能够弹得响呢?”
“既然大兴也没有人能够弹得响,那么大兴朝与我高昌又有什么区别呢?”
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问题。
谁让你是宗主国,我是番邦属国呢?
我番邦属国可以说不行,但你宗主国不可以。
如果都可以了,那还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个地位的问题。
“现在既然我高昌知道这把琴的来历,大兴朝也知道这把琴的来历,那么只能说我们平分秋色,不分伯仲,但我高昌无法抚响它,因为我们是番邦属国,小国寡民,这本就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宗主国的大兴也无法抚响,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那么你大兴还有什么资格做我高昌的宗主国呢?”
颜广被问地哑口无言,连忙招史官上前问话:“爱卿,史书上可否记载抚响这藕丝琴的方法吗?”
史官犹豫了一下,对颜广说道:“皇上,容臣附耳。”
说着史官走到颜广面前,及其神秘地说:
“皇上,史书上确实有记载这藕丝琴的抚响方法,只不过……”
颜广有些着急:
“只不过什么呢?有还是没有?”
史官再次降低声音:“皇上,史书上记载这藕丝琴出现在大齐国时,确实谈及抚响它的方法,只不过那是一个幌子,骗人的,您想啊,那藕丝琴琴弦那么细,任何人手一碰,肯定会断,又怎么可以弹出乐曲来呢。”
颜广听到史官说是个幌子,更加好奇地问:“是什么幌子?不管是什么,当务之急,只要能糊弄住那高昌国的使臣,就是好方法啊,爱卿快说于朕听。”
史官反问颜广:“皇上可知丑涂吗?”
丑涂?
几千年来中土大陆最丑的那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