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有种的就攻上来,哪儿那么多的废话,我等自当奉陪!”还没等李叔德言语,对面的高昌国军官便说着生硬的汉语,向李叔德喊道。
“你确信里面只有这么多人?四面没有什么埋伏吗?”李叔德向那个士兵问道。
“确定,这是座空城,房屋都已经倒塌,根本不可能有埋伏,加上这些士兵,里面所有的人也不过百人。”
“那就不跟他们费口舌了。众将士听令,留两百人在城外驻守,剩下的人,把那帮蠢材给我生擒了,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我大兴朝的军人,是个什么样子,冲……”李叔德拔出龙泉宝剑,率先冲出去。
顿时间,李家军一百战士鞭策着战马,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高昌国士兵冲去。
但见高昌国士兵依旧不慌不忙,连兵器都没有拔出来,没等李家军靠近,竟然调转马头,向城中退去。
按照以往的攻城经验,战马上的李叔德预想到高昌国士兵会死守城门,然后和高昌国士兵来一场恶战,可是高昌国士兵直接放弃了城门,甚至逃跑的时候连城门都没有关闭。
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形,让李叔德收住缰绳,停在了城门口,看着逃去的高昌国士兵,井然有序,不慌不忙,并不是怯战逃命落荒而逃的样子。
还未交战,便率先退兵,这是什么策略?难道前方真有有什么埋伏?
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量他高昌国几十个士兵,耍不出什么花样。
“追!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李叔德向后面李家军喊了一声,追着高昌国的士兵进入了周东城内。
进入城中,早已不见了高昌国士兵的踪影,城中尽是些坍塌的民房,唯一的主干道上空无一人,尽是些琐屑之物,早已经荒废,根本行不通,看样子,高昌国士兵往两边的侧路逃去。
“注意观察四周,小心埋伏,手执盾牌掩护。”
所有李家军士兵齐刷刷从马背上取出盾牌,挡在身子的右边,由李叔德开路,沿着主干大道向城中走去。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身的经验告诉李叔德,一定要跟敌人的行径背道而驰,高昌国愈是不愿让李家军走主干道,那么就偏走主干道。
李家军行走的非常缓慢,地上的碎屑不时扎进马掌里,战马疼痛难忍,将马背上的士兵摔了下来。士兵们索性下马,牵着马步行前进,每走一步,都要环顾四周看一下,过了好久,才渐渐行至城中央。
没有想到,高昌国士兵早已料到李家军会走主干道,他们停在城中央左方广场处,等待着李家军穿过广场。
李家军再次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这一次,高昌国士兵没有立刻逃跑,而是突然之间抽出身上所有的兵器,却没有冲向李家军,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两旁的建筑砍去,一边砍,嘴里还发出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叫喊声。
顿时间,房梁倒塌的声音,兵器撞击墙体的声音,都变成刺耳的声音,让李家军脑袋嗡嗡作响,渐渐发麻。
仍旧是还没等李家军赶到,高昌国士兵突然间收起兵器,同时停止了喊叫,蹑手蹑脚地再次逃走,这一次高昌国的士兵没有了刚才的满不在乎,嘻嘻哈哈,而是一脸的严肃,甚至脸上挂着些莫名的恐惧,逃跑的时候,也不再是集体撤退,井然有序,而是分散开来,向四周各处逃跑,动作之迅速,犹如逃命一般。
等到李家军赶到,高昌国士兵已经不见了人影,留下散落在地上的兵器,未来得及牵走的战马。
李叔德想着高昌国士兵刚才那些怪异的举动,敲打,呐喊。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又逃了?
逃的时候的样子,没有一点声音,静的出奇,似乎他们在忌惮着什么。
李叔德捡起高昌国士兵丢掉的兵器,一把普通的军刀,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再看看那些倒塌的墙体,房梁,同样没有什么问题。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叔德脑子里闪过,这就是两个不同国家的差异吗?高昌国人的思维,我中土大陆人果真是猜不透。
李叔德环顾四周,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军械厂,只是看着军械厂的样子,刚刚兴建,还没有竣工便被废置,里面的各种军用品,全是崭新的,散落在地上,只不过蒙上了一层灰尘,而整座军械厂,看起来如今只剩下些断壁残垣,墙壁、房梁、制造军械的器材,房梁坍塌,墙壁也被高昌国士兵推倒,到处都是被高昌国士兵刀砍的痕迹。
李叔德想不出来高昌国士兵这样做的理由,看来真如自己所料,周东城不简单。
回想刚才高昌国士兵的一系列表现,这些高昌国士兵,表面上嘻嘻哈哈,毫不在意,细想一下,何尝不是一种策略,目的就是要把李家军引到这里来,想不到,自己这么容易就中了他们的诡计。
可是高昌国的诡计是什么呢?
把李家军引到这里来做什么?
高昌国士兵早已经逃散,不可能有什么埋伏。
“撤。”既然猜不出敌人的用意,只能撤退,从长计议。
但李家军士兵刚刚上马,从军械厂里,突然之间刮来一股阴风,风力之大,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怒吼着,将马背上的李家军士兵直接拽了下来。
霎时间,地动山摇一般,整座军械厂内开始剧烈晃动,房梁折断,墙体坍塌,落在地上的房梁,墙体,被阴风卷起来,砸向了李家军士兵。
李家军士兵从马背上摔下来,眼看着房梁砸过来,立刻用盾牌护住了身体,房梁、墙体砸在盾牌上,因为自身的重量,再加上风力携带的冲击力,一下子将李家军士兵压在了地上。
可是说来也奇怪,李叔德身在军械厂的最里面,也是风力最强劲的地方,可是李叔德身边好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护着李叔德的身体,阻挡了刮过来的阴风,从李叔德身边饶了过去,而阴风卷起来的器械,朝李叔德砸去,李叔德本能地用伸出胳膊护住脑袋,但那器械还未靠近李叔德的身体,便被反弹回去,虽然整个军械厂不断地晃动,但李叔德一点都感觉不到,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