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泽栩?”顾潇祎眯眼,看着胳膊缠着绷带的男人。
“没错,就是我。顾小姐,别来无恙了。”万泽栩笑嘻嘻地对顾潇祎道。
“万公子,印象中,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为何要抓走我的丫鬟?”万泽栩能来这里,那就肯定,自己从出门就被他盯上了。纸团和清浅的耳环肯定是万泽栩找人送过来的。
“哈哈,顾小姐果然聪明。你的丫鬟确实是本公子撺掇顾老爷抓来的。不过顾小姐放心,她现在在平安巷好吃好喝,如果顾小姐不放心,本公子这就带你去看看可好?。”
万泽栩话语中询问顾潇祎的意思,但举止上并没有打算征询顾潇祎的同意,冲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便一左一右阻断了顾潇祎所有的出路。
哼,万泽栩未必太小心了点。既然知道清浅在这里,她势必要走一趟,任他龙潭虎穴。更何况,这么多人,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
“能让万公子如此兴师动众,还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顾小姐,请。”万泽栩双手不方便出来,便只微微弯腰对顾潇祎道。
“带路。”顾潇祎对左边的小厮道。
那小厮不敢擅作主张,看了一眼万泽栩,得到万泽栩的肯定,才打头,带着顾潇祎离开茶馆。
快到门口时,顾潇祎停下来,对万泽栩道:“万公子,既然我都已经答应跟你走了,劳烦你的手下放了这位小二哥。他是无辜的。”
“顾小姐的吩咐,在下莫敢不从。”说完,瞥了一眼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二,不屑道:“放了他。下次说话小心点,若敢败坏本公子的名声,就等着收尸吧。走。”
顾潇祎一行人除了茶馆许久,那小二才回过神来,嘴里直道“可惜了可惜了”。对顾潇祎为他求情,他心存感激。但自己势单力薄,实在无能为力。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个预感,万泽栩不是这位姑娘的对手,也许她可以全身而退。
愿佛祖保佑。
万泽栩的宅子在平安巷中断,从外面看去,与一般宅邸相似,走进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门口一块高大的石头挡住了所有探寻的视线,穿过石块,经过一片花圃,里面是三间房间。顾潇祎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这哪里是房间,根本就是“游戏场所”。
房间构造类似戏院,四周放了桌椅,中间略高,地面铺上厚厚的地毯。桌椅用粉色的轻纱隔成了几个区域,四面墙壁上挂着水墨画,细看下,竟是男女嬉戏图,画面露骨,不堪入目。
“这是什么地方?”顾潇祎联想到小二的话,对这地方大致了解。看来小二倒没有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夸张了万泽栩的“功绩”,相反,对万泽栩含蓄的不满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顾小姐,这……”万泽栩跟上前,看了一眼房间的摆设,脸色大变,“混账,本公子出去时是怎么吩咐的?让你把这里布置得温馨一点,你倒是给本公子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少爷,不是以前都这么布置的吗?”门口引路的小厮小声辩解道。
“砰——咚”,万泽栩一脚将小厮踹倒,撞到靠近门口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的瓜果点心撒了一地。
“混账。”万泽栩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那个小厮,“来人,把他待下去,丢到后院,明天早上去看,如果活着,就放了他,如果死了,就处理掉。”
“不要啊,少爷,饶命,饶了小的,小的下次一定好好做事,少爷……少爷……”小厮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后院传来一声“啊”的几声尖叫,万泽栩脸色才好了一点。
“来人,把这里全部撤了,重新布置。”
“是,少爷。”留下的几个小厮心有余悸,不等万泽栩吩咐别的,便匆匆退下,收拾起房间。
“顾小姐,下人不会办事,惊到你了。在下这就带顾小姐去旁边房间先休息下。”
这种情况不是经常发生吗?难道万泽栩还害怕她会看到?顾潇祎心里道。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装作自己看不懂这一切,乖巧地跟万泽栩离开。
“万公子,听下人说你猎艳回来了,怎样?今天可有新的收获?”万泽栩跟顾潇祎刚进房间,就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那人掀开床前的帐幔,随意搭了一件里衫就出来了,里衫带子都未系好,露出一片胸膛。
“你怎么在这里?”万泽栩惊讶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听你的手下说你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今晚要带过来,我就早早的来这里候着了。怎么,没去看大厅,我布置得还满意?”
“是你让人把大厅弄成这样的?”万泽栩就知道,那些下人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果然是这个家伙搞得。
“当然,怎样,那女子呢,快点让人打扮打扮,带到大厅,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玩玩儿,听说这几天你对她很上心,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那男子只顾着跟万泽栩说话,没留意听到他的声音,悄悄退到门口的顾潇祎。
“谁让你来的?”
那男子不知太兴奋还是别的原因,竟未发觉万泽栩咬牙切齿地质问。还笑嘻嘻的伸手搭着万泽栩的肩膀:“这么说也太不够意思了,不管是你找的还是我找的,那个我们没一起玩过?这次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滚。”万泽栩拍掉那男子的手,一脸厌弃。
“你……”这男子没料到万泽栩竟真的跟他生气,一时有点呆愣。想上前理论,但万泽栩是知府的公子,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子,对万泽栩多有仰仗,不敢真的得罪他,遂乖乖地收拾衣物,离开房间。
在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之时,万泽栩突然道:“你等等,我让人带你去找含笑,今天起,她就是你的了。”
“万公子,这……你没开玩笑?”那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含笑是万泽栩的女人,这宁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纵然他们心里想着,也不敢放肆,但今天,万泽栩竟说含笑以后都是他的,这让他如何不受宠若惊。
“本公子何时开过玩笑?我马上吩咐人带你去找她。”
那男子知道万泽栩是真的让出了含笑,一时喜不自禁。他肖想含笑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终于得到了,心情自然愉悦。早忘记了万泽栩刚刚的斥责。
他走到门口,看到站着的顾潇祎,此时,夜幕早已低垂,屋檐下挂了几盏红色的纱灯,顾潇祎白皙的面孔在暮色和纱灯的映衬下,如梦似幻,竟让他一时看痴了。
察觉到有人出来,顾潇祎下意识看向门口,那人长得甚是清秀,略显女气,一脸猥琐气息,破坏了整个美感。
“美,果然美。”
顾潇祎斜睨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走进房间。
“美人儿,别走,等等……”眼看着顾潇祎离开,他匆匆追上前。
万泽栩听到他的声音,一脸阴郁挡住了要上前的他。
“万……公子。”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意识到万泽栩生气了,看来这女子就是万泽栩今天出门带回来的女子,果然够美,难怪万泽栩要像宝贝一样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
见了顾潇祎,他对含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热切,早开始幻想着,万泽栩玩腻了之后,像对待含笑那样,将顾潇祎赏给他。
“万公子,平安巷我已经来了,现在可否让我见见清浅?”见了这些,顾潇祎只担心清浅的安危。她相信,万泽栩还不至于欺负清浅,但难保这里的其他人不会。跟万泽栩在一起的,可没几个好人。
“顾小姐,带你的丫鬟过来,让你们主仆团聚,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不过,在这之前,还请顾小姐赏脸,在这里陪在下一晚。”万泽栩舔笑道。
这会身边没人,他早已按捺不住,看着顾潇祎美妙的身子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万公子,你也算是饱读圣贤之书,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更何况,我们两家还算世交,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没得让人笑话。”
对万泽栩的举动,顾潇祎早已料到,但目前还不知道这院子里有多少人,她不敢轻举妄动。
“顾小姐,你可知,那日见了你之后,在下对你早已魂牵梦萦,脑中全是你的身影,还请顾小姐怜惜在下,答应在下的请求。”
顾潇祎是顾仁的女儿,万泽栩敢把她掳到这里,但却不敢让顾潇祎在这里出什么事。当初,顾仁可是特意交代了,丫鬟可以交给他,但得保证那个丫鬟的安危。从顾仁的言谈中,也看得出,目前,顾仁对顾潇祎的重视。
他人虽然混了点,但轻重还是知道的。万子肃现在还需要仰仗顾仁,他自不敢得罪了顾仁。
对顾潇祎的抵抗,他这会儿倒耐着性子劝说,不敢像对别的女人那样,直接绑起来强来。
二人僵持了许久,顾潇祎提出让步:“万公子,可否让我先见见我的丫鬟,如果她真想公子说的那样平安无事,我自然安心。但男女之间不可私相授受,还请公子改日去顾府登门拜访我父,我自会答应公子。”
万泽栩忌讳顾仁,顾潇祎虽然讨厌顾仁,但此时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把顾仁拉出来应应急。
“顾小姐此言当真?”
“当然。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父亲答应了,我自会听从父亲的安排,陪伴公子一辈子。”
看万泽栩有点松口,顾潇祎继续加把劲:“万公子,我们主仆二人是弱女子,你这院子防护森严,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你还不放心吗?”
万泽栩认真考虑了下顾潇祎的提议。他记得上次隐隐约约跟顾仁透露,想娶顾府失贞的大小姐为妾,顾仁并未拒绝他。但今天他出门之前,顾仁却将他叫入顾府,特意交代,他现在很看重顾潇祎,让他行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
如果顾潇祎死命反抗,肯定会闹出不想看到的结果。既然她如此提议,不妨考虑下,反正一个妾室,要休要卖还不是由他做主,凉她也翻不出天。
“既然如此,在下怎么忍心让顾小姐为难,这就带那丫鬟过来与顾小姐团聚,还请稍候片刻。”
万泽栩说完,打开门,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带清浅进来。
“顾小姐,你先跟你的丫鬟好好谈谈,在下去准备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