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自己是顾府大小姐了?上次偷人就算了,这次居然明目张胆的跟陌生男人在院里卿卿我我,不知羞耻,顾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顾溪薇嘲讽道,要不是有人去给她报信,她还傻傻的被禁足呢。这次抓到顾潇祎不检点,他就不信顾潇祎逃得过。
“二妹真是消息灵通啊。”顾潇祎说着,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几个粗使丫鬟,除了梅儿,其他几个人都瑟缩了下脖子。
“贱人,你要是还要点脸,最好现在就跟我去书房,在爹面前对峙,最好能让你再次被逐出顾府,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顾溪薇大叫道,就差双手叉腰跳起脚来骂了。
那个被顾溪薇打了一巴掌的丫鬟捂着脸使劲对顾溪薇摇头,但顾溪薇正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压根就没看到。
“大小姐,我们小姐今日受其他人蒙蔽,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请您不要放在心里去,奴婢这就带小姐回去。”那丫鬟挤到顾潇祎和顾溪薇中间,对顾潇祎道歉,想拉着顾溪薇回去。
这丫鬟对顾溪薇不管是不得不为之还是真心为她,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比那个叫彩儿的聪明很多,王玉翠这次倒是为顾溪薇挑了个好丫鬟。
但顾溪薇未必会领情。
“混账,滚。”她一把推开那个丫鬟。那丫鬟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擦到了青石板上,很快就流出了血。
既然顾溪薇一定要往枪口上撞,那她也没必要做这好人了。
“我心情不好,很抱歉。”顾潇祎转头吩咐清浅,“既然二妹想找顾老爷来主持公道,清浅,你就帮二妹个忙,请他务必抽空来趟梅园。”
“是,小姐。”
顾溪薇见顾潇祎没有惊慌,一时心里也没底。两个人就站在梅园院子里。
王玉翠听说顾溪薇又去了梅园,又气的摔了手边新买的一套瓷器。
“夫人,我们赶紧去梅园吧,现在不去,老奴担心小姐会吃亏。”
“不用管她,不碰钉子她学不乖,你也不准去,给我好好待着。”
“这……”
“王嬷嬷,这次你别插手。让她去。我就不信,在我顾府,她顾潇祎还能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是,夫人。”王嬷嬷担忧地退下。
清浅去书房时,万泽栩正好要告辞,清浅没听到他们具体谈什么,只听得万泽栩道:“那在下就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正式来拜访,还请岳丈大人多多指教。事成之后,这事我跟爹爹讲,一定带着岳丈大人一起。”
“哈哈,贤婿慢走。”顾仁亲自送万泽栩出书房,准备进书房时,看到站在边上的清浅。
“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小姐呢?”
“老爷,小姐让奴婢请老爷去一趟梅园。”清浅恭谨道。她心里还惦记着刚听到万泽栩和顾仁说的话。
“说了什么事吗?”
“小姐别的没说,不过这会儿二小姐也在。”
顾仁想了想道:“正好,我也有事找她们商量,就过去一趟好了,带路。”
二人一进梅园,围着的丫鬟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顾仁看着这架势,心里顿觉不妙。
“爹爹,你终于来了。”顾溪薇一看到顾仁,就迎上去。
“薇儿,你也在啊。怎么站在院子里,不冷吗?潇祎,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不让你妹妹进屋,冻坏了怎么办。”
看到顾仁站在她这边,顾溪薇给了顾潇祎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老爷,想你刚来,还不清楚。原因,我想令嫒会细细地解释给你听。”顾潇祎将手炉递给后面的丫鬟,捧着热茶,吹了吹氤氲的蒸气,抿了一口。
“不管怎样,你们也不能杵在这里,身为顾府的主子,平白让下人看了笑话。”顾仁在顾溪薇告状之前阻止了她,“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啊?什么时候我顾府的规矩这么散漫?”
那些下人听到后,正要作鸟兽散,但被顾潇祎岂能如顾仁愿。他不想家丑外扬,顾潇祎偏要让人知道,顾府主子不和,顾仁管家不力。
“走什么,刚二小姐指责我的事,你们都听到了,你们这么走了,到时候谁来证明我的清白?”
顾仁听了后,心直往下沉。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让管家强行将这些下人都赶出去,梅园十丈之内不得有人。
那下人虽有看热闹的心,但顾仁发话,他们也不敢停留。
顾潇祎看到顾仁此举,眼神闪过一丝阴狠。他想保护顾溪薇。
顾家的几个女儿中,顾潇祎已失去了清白,算是废了,要不是有设计首饰的才华,顾仁死都不会让顾潇祎回顾府。而顾溪薇如今是嫡女,又是清白之身,利用价值比顾潇祎大得多。不管什么事,他想将错就错,将脏水全泼到顾潇祎身上,保护顾溪薇。
可顾溪薇不理解顾仁的用心良苦,看到顾仁将下人都遣走了,焦急的不得了,想叫回下人,但顾仁一记眼刀,让顾溪薇熄了念头,嘟着嘴乖乖地站在一边。
没一会,院子清净了很多,除了顾潇祎等几个主子外,只有清浅和梅园的几个粗使丫鬟,别的下人都下去了。
顾仁提议去梅园的小厅,但被顾潇祎拒绝了。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么不顾自己的身份,在这梅园大吵大闹。”顾仁憋着一肚子气问道。
顾溪薇抢先道:“爹爹,你可知道,那贱……她回了顾府,但还不改以前****的秉性,今日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梅园亭子里私会姘夫。”
“可有此事?”顾仁皱眉道。
“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顾潇祎对顾溪薇的指责不屑一顾。
“爹爹,你看她……”
“闭嘴。”顾仁呵斥道。
“他是什么人?”对顾潇祎的能力,顾仁从来不怀疑,所以,对她认识的人,他也不敢轻视,怕自己万一得罪了哪个权贵。
“你直接问他好了。”顾潇祎冷声道。
“他什么还过来?要不给爹爹引荐下,我们身为东道主,这大冷天的,不能让人待在亭子里受冻不是。”
顾仁还是贼心不死。
“哈哈哈,没事,薇儿呀,你就爱大惊小怪,那人是你姐姐的朋友,他们二人是清白的,可别听了下人谗言,诬陷你姐姐。”
“爹爹,您怎能……”
对顾仁,顾潇祎从不抱任何希望,此刻也是。
“薇儿,你可得跟你姐姐好好相处,她在家可待不了多久喽。”顾仁拍着顾溪薇的手,笑呵呵的道。
“为何?”顾溪薇对顾仁这么轻易放过顾潇祎心里不痛快。
“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万知府家的公子来我们府里提亲了,对象就是你姐姐。”
砰,顾潇祎听了之后,直接将茶杯摔在顾仁面前:“我的婚事容不得你做主。”
“这孩子,这多好的一桩婚事,人家娶你是做正室夫人,可不是那低贱的妾室……”
顾仁还未说完,就被顾溪薇打断了:“不可以。爹,万哥哥说好要娶我的,如今怎么会改主意娶那个失了身子的贱人。”
她尖声叫道,一点都不顾及身为大家闺秀的言行。万泽栩是知府唯一的公子,如果嫁给他,就不是商人家的小姐,而是有权有势的官太太了,王玉翠一直让她抓牢万泽栩,如今,万泽栩突然提出娶顾潇祎,那她怎么办?难道要她以后还要低顾潇祎一等?
“住口。这可是万公子亲自提出来的,岂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顾老爷,我说过,我的婚事容不得你做主。如果你不想到时候难堪,最好回了这门亲事,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你是我女儿……”
“合作而已。”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次进府,顾潇祎只带了清浅和一个老嬷嬷,那个厉害的阿空并不在,所以顾仁对顾潇祎一点都不忌惮,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料她也只能认命了。
“顾老爷,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的我在顾府势单力薄,无力跟你抗衡,所以想卖了我为你换取最大的利益?到时候木已成舟,我只能认命了?”顾潇祎直视顾仁道。
顾仁不回答。
顾潇祎冷笑一声:“哼,这么久都没让你认识到我不认命的性子,看来是我的失职。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你好好见识下,开开眼界。”
“你……万公子无论出身还是相貌都跟你般配,这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婚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如今已非完璧,想嫁入富贵人家可谓难上加难。人还是现实点好。”
“住口。”顾潇祎喝止了顾仁,“清浅,送客,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梅园。你们几个也听着,给我把这院子守好了,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顾潇祎说完,愤然转身,进了房间。
顾仁悻悻,在院子里说了几句劝解的话,就走开,临走前,吩咐管家,派人看牢了梅园,不准任何人进出。
看样子,他这次是铁了心,要逼着顾潇祎嫁入万府,撕破脸也在所不惜了。就是不知道万子肃给了顾仁什么好处。
“小姐,老爷太过分了,他怎能如此草率决定了您的婚事。奴婢刚去书房找老爷,听他送那个万公子离开,那万公子说,事成之后,有什么事一定带着老爷一起。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清浅听到顾仁将顾潇祎许配给万泽栩也很气愤,在她眼中,只有阿空的出身气质相貌配得上顾潇祎,更何况,上次为了救顾潇祎,他还被狼咬伤了,可见他对顾潇祎也是一心一意。如果顾潇祎能嫁给阿空,清浅才觉得是天作之合。
“这事他应该算计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带来的利益肯定超过了首饰收益,要不然,他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公然与我撕破脸皮。”看来这次回来顾府,有点冲动了。对顾仁,除了莫老板给的资料,还有很多未知。
“那要不要赵大哥去找阿空少爷,如果有他在,老爷肯定不敢这么做。”清浅愤愤道。
“不用。”顾潇祎直觉拒绝清浅的提议,虽然知道,阿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要他出面,事情肯定很容易解决,但,她如今不想跟阿空有太多的接触。阿空的身份越高,他们之间交集势必会越少。
“可是……”
“没可是,他想比我们就范,我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还有那个万泽栩。”顾潇祎觉得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温和,才让顾仁这么嚣张。
“清浅,明早你吩咐下去,就说我想见柔姨娘,商议嫁衣什么的。”
“是,小姐。”
“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顾潇祎眯着眼,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