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宫家大小姐宫诗诗嫁人了!至于嫁的是谁,除了两家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外人知道。
于是,此时的大街上,那是水泄不通,围满了八卦的人群。
“你说宫家大小姐到底嫁的是哪家公子啊?”
“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而宫诗诗,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花轿里,一口银牙紧咬,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莫名的答应陆致远的提议,第二天又莫名的被请到官府,宫诗诗就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手指,不停的揪着红色的嫁衣,还记得在官府时自己的回答:我和侠盗陆致远没有任何关系!垂头,入目一片艳红,宫诗诗抚了抚额:这算个什么事?心里又将陆致远唾弃了一遍。
花轿,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陆家大宅。
原来,竟是陆家大公子娶亲。
要说起陆家大公子陆萧,那也是南陵有名的人:五岁能文,八岁能武,若不是十一岁那年得了那骇人的病,如今也该是南陵的风雨人物,惹得众家女子倾心!
只是,可惜,可惜了!想起关于陆家大公子的种种传闻,众人不禁摇头,对花轿里的宫诗诗投去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些还夹杂着幸灾乐祸。
“陆大公子好是好,但前提是没得那骇人的病!”
“你说宫家大小姐怎么就嫁了陆家大公子了,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能有什么猫腻,宫家可是南陵的首富!只能说,有钱人家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平常人能理解的!”
“这婚礼可真盛大!”
……
各种各样,什么样的说辞都有,宫诗诗垂眸,慵懒的斜靠着花轿,漫不经心的听着。
不一会儿,世界终于归于一片寂静。
……
宫诗诗安静的坐在喜*******,透过不太厚的喜帕,宫诗诗感觉到了满室的喜庆之意。垂头,盯着自己脚上的红色绣花鞋,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
一旁,低低的压抑着的笑声传来。
宫诗诗头一转,笑声立即止住,听到媒婆老成的声音传来,“宫大小……哦,不对,应该称呼你为陆夫人了!陆夫人不用不好意思,新娘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言,宫诗诗只是回转过头,继续盯着自己的绣花鞋看。
整个世界,在宫诗诗眼里,都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吱呀”一声,风轻轻的飘入室内,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淡淡的好闻的檀香味。然后,走完一切程序,喜房里只剩下相视而对的两人。
“鬼斧神偷陆致远?陆家大公子陆萧?我可从来不知道,我的相公还可以一人扮演两个角色!我现在突然有些担忧,哪天我醒来,会不会连相公也变了一个人!”那优雅的模样,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身上,然说出的话,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陆致远轻笑一声,“我很开心娘子竟开始关心起为夫的事,这是不是代表着,娘子已经开始对为夫动心了?”
“娘子放心,为夫就是为夫,不会莫名的变成另外一人!”
听着陆致远一口一个娘子和为夫,宫诗诗只觉得身上的小疙瘩一个又一个的往外冒。
“你想多了!”错开对视的目光。
陆致远笑笑,时间沉默,半晌,听见陆致远充满磁性的声音,“陆萧是我十岁前的名字,十岁那年,嵩山寺的方丈来访,说我有一场浩劫,只有将名字改了,才能躲避!然后,就改成现在的名字。只是,不曾为外人所知!”
“嵩山寺的法无方丈!”
对于嵩山寺,宫诗诗还是有所了解的,那是南陵最负盛名的寺庙,而嵩山寺的法无方丈,传闻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博今,知旦夕祸福!若在朝为官,定是一代名相,只是可惜做了和尚。
“恩,就是法无方丈!”陆致远颔首。
宫诗诗沉默,陆致远一丝不苟的看着她,不一会儿,只见宫诗诗柳眉一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忘了正事,想必我入官府一事你也知晓,现在我们就来谈谈关于赔偿的问题!”
……
“怎么是你?”酒宴过后,陆宅的花厅里,两个中年人争锋相对着。
陆父鄙夷的瞥了宫远一眼,“哼,不然你以为是谁?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女儿嫁给了我儿子,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同样的话我也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儿子娶了我女儿,我就会原谅你当初的所作所为!”
“原谅我?宫远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是瞎了眼才会让女儿嫁到了你家!我怎么就没提前打探清楚?”
“你是瞎了眼!”
“……”
花厅里,宫远痛心疾首,陆父穷追不舍;喜房里,也正在上演着一场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