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南陵这几个月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恐怕就属陈太守倒台了,至于为何倒台,各说纷纭,没有一致的答案。
宫家大宅,宫仁立在宫诗诗一侧。
“陈太守倒台?我们至多也只是给他使些绊子,想来,是得罪了权贵!这些,都与我们无关。”宫诗诗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宫仁静静的听着。
“陈太守一倒台,想必南陵的局势也要变化一番,势力也必将重新洗牌!”
“这场动荡,宫家也必将被波及到,还望宫叔多多费心!”
对于宫仁,宫诗诗不仅信任,而且委以重任。
“那是自然!”宫仁恭敬的说道。
……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南陵经过一场动荡后渐渐稳定了下来,百姓照常生活着。谁也不知道,在这场动荡中,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宫家主宅。
宫仁恭敬的站在宫诗诗一侧,一五一十的分析着宫家这两个月来的损益。
“小姐,虽说宫家商行有所准备,但这场动荡波及过大,有损失那也是在所难免的,总的来说,商行已经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这我知道!”宫诗诗沉思半响,“宫叔,可有什么办法能把商行的这次损失弥补上?”
“小姐这是想提高物价?”宫仁皱眉,一脸不赞同。
宫诗诗回首,似笑非笑的看着宫仁,“宫叔是这么想的?”
“商人的本性不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宫诗诗停顿了一下,笑得很是灿烂,“我若是不如了宫叔的意,宫叔岂不是要抱怨我一辈子?不如就按宫叔说的办吧!”
扬了扬衣袖,宫诗诗漫不经心。
宫仁抽了抽嘴角,对于自家小姐的恶趣味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小姐就不要拿宫仁开玩笑了,不知小姐可有应付的法子?”宫仁赶紧转移话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无良的主子玩死。
“法子?没有!”
“那……”
不待宫仁说完,宫远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女儿!女儿!出大事了……”
宫诗诗无奈的抚额,朝宫仁挥了挥手,“宫叔,你先回去吧!”
宫仁看着宫诗诗郁闷又无奈的模样,嘴角忍不住荡出一抹弧度:原来这世上还有小姐无可奈何的人!
……
“爹,你最好保佑是出了大事!”抚了抚头上的发簪,宫诗诗漫不经心的道。然觑向宫远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威胁:要是不是什么大事,接下来该出大事的就是你!这是宫远从宫诗诗眼里读出的意思。
不自主的缩了缩身子,眼神飘忽,但也只是一瞬间,宫远挺直了腰。
“女儿,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而且还和你有关!外面都传疯了!”
宫诗诗皱眉,和自己有关?还传疯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传疯吧。沉吟半响,宫诗诗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情值得传疯。
失了耐心,宫诗诗直接问:“到底什么事?”
见自家女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宫远吞了吞唾沫,“就是……就是现在大街小巷都疯传着你和鬼斧神偷陆致远有染!”
“女儿,这不是真的吧?”宫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宫诗诗一愣,便怒极反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爹,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不用想,宫诗诗也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就,好像是今天!”宫远挠了挠头,想了想说。
宫诗诗冷冷一笑,笑得一旁的宫远心里直发寒。
“女……女儿啊!你别想不开!大不了咱把陆致远入赘过来!这又不是什么……”接下来的话在宫诗诗如刀般的眼神下咽了下去,宫远缩了缩脖子,弱弱的看了宫诗诗一眼。
“诶,女儿,你去哪?”
“出去一趟!”丢下一句话,宫诗诗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大街上,时不时的传来人们的交谈声,无一例外,说的都是宫家大小姐宫诗诗和鬼斧神偷陆致远的事。
“喂,你听说了吗?宫家大小姐宫诗诗和侠盗陆致远有染!”
“你听谁说的?”
“现在满大街都在说这事呢!就你孤落寡闻!”
“这不大可能吧!”
……
一身男装的宫诗诗走在街上,自己和陆致远的名字不绝于耳。微微蹙了蹙眉头,暗自庆幸认识自己的人不多,再看这周围的阵势,想来这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南陵。
宫诗诗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一口咬死陆致远。
大街上,燥热的气息越加绵长,像风吹落深秋的树叶,停不下来。
佪河边,一身青色劲衫的陆致远隔河而望。一旁,雪白衣衫的温俊男子噙着温润的笑容,手里一把折扇一晃一晃的摇着,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样。
“致远,你真的决定了?”
陆致远收回视线,看向好友苏瑾瑜,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既然注定要娶亲,何不娶一个自己感兴趣的?”
扇子一摇,“你确定就好!不过就是可怜了宫小姐!那样一个美人,就进了你的狼窝。”苏瑾瑜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溢满了笑意,还带这些不怀好意。
陆致远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