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刚要跪下,却感受一道温和的清风拂过,让他又直直的站了回来。
“除生养之人,再造之人,其余众生,皆不需跪拜!”老子的话如警世箴言响彻洱海,飞羽作揖鞠躬道:“弟子受教。”
“你是因何来此?”老子问道。
飞羽拿出古镜,把当时情况大致跟老子说来,老子听后不合时宜的笑道:“时也命也,你这一生,该有此劫啊!”说完看着飞羽手里的古镜又道:“把它拿来。”
飞羽双手承上,老子拿过那古镜,眼神中有决绝,有萧索也有一丝怅然,轻轻道:“这因果都是源于此物啊!”
飞羽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便开口问道:“仙师之意弟子不明,还请仙师不吝赐教。”心下却道,这仙师说话慢吞吞,讲一半留一半,着实费解!
老子瞥了一眼飞羽,好像知道飞羽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竟凭空出现一把拂尘,倒拿拂尘,用拂尘的把手敲了飞羽的脑袋。飞羽却并未气恼,心想我被仙师打了脑袋,说出去真真是羡慕死别人。老子没有再与飞羽计较,哂笑一声,悠悠的回忆着。
原来,千余年前,世界并非如此。那时候妖魔乱世,修者云集,天地灵气异常浓厚,更有圣人出世,这诸位圣人协天地之气运,助日月之精华。每每横空出世便是惊天动地。无数修行者纷沓而来,世界纷乱不堪,老子本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圣人,老子演算天机得知修行之人气运应尽,遂传五方归元阵于秦始皇嬴政,是故天下修真修魔之气运方绝。
听到这里,飞羽不禁问道:“仙师,虽说修真气运已决,但是也应在世间广为流传,但为何经史故典中未有记载?”
“问得好,你也是读书之人,典籍想必读过不少,但是你觉得凭嬴政那小子会让这些东西传下来吗?”
飞羽细细的思索了一会,而后大惊道:“难道焚书坑儒……”老子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飞羽继续道:“难怪难怪,原来如此,弟子明白。可是这修真气运已尽千百年,方今亦无修者。为何我还会进入这幻境之中?”
老子摆了摆手,示意飞羽停下问题。老子又娓娓道来。
始皇帝焚书坑儒只是障眼法。他焚的大多数是修真典籍,坑杀的是丧失气运的修真之人。而所谓的秦始皇求长生只不过是逃亡修者的诽谤罢了,而一传二二传三,便是三人成虎,秦始皇实际上是为了追杀修者。而那些修者所到一处便说秦始皇迷信长生,乃求仙药,时下更有妖魔幻化人形,惑人心智,又不知是谁将此事记录下来流传于世,是故三人成虎,不真也是真。
按理说,世间无修者,气运已尽,世间归于平静,但是千余年前某一日,老子偶然发现这浑天鉴,乃是窃阴阳,夺造化,鉴外是一界为自然界,鉴内自成一界为神州界。老子当时已经油尽灯枯,正饱受魔物滋扰,遂将魔物镇压在鉴内神州界,又命五人用五种无上法器以大神通施五方归元大阵,消灭魔物,让鉴内世界也与鉴外世界一样永归太平。交代完之后老子随即坐化。一缕神识进入这浑天鉴中,可是五人并未全部听从老子遗言,五件法器被五人一一收藏,只用退而求其次的方法布下五方囚魔大阵,封印魔物,这囚魔大阵不仅镇压魔物,亦镇压妖魔气运,是故妖魔渐渐被修者杀伤殆尽。修真一道却异常繁盛。当初五人用五件法器成立了五大宗门,现在已经传承千年。老子神识尚在,便用大神通将浑天鉴送到鉴外自然界,再用无上功德幻化大机缘寻找应运之人,再施五方归元阵,使修真气运彻底消弭。
飞羽道:“原来我就是那应运之人?可我只是一介书生,与常人没有不同又怎能担此大任?”
老子唯一颔首:“本来并不是你,我曾窥算天机,那应运之人本该出现在千年之前,可是我错了!”
这下飞羽十分惊讶,要知道老子被人称为太上老君,是因道法相术无人能及,老子算错真是闻所未闻。老子看着飞羽,知道飞羽心中所想,平静道:“我再会演算天机,可是天道在众人之上,众生之上,就算是我也不敢说全然看透。只敢称九牛一毛尔!”
飞羽重复问道:“仙师既然说我乃应运之人,但我一介书生并无任何改变苍生之大才,传说那些天降大任于斯之人,无论出生抑或其他。皆有祥瑞,可是我……”
未等飞羽将话说完,老子冷哼了一声,道:“尽是些别有用心之人骗人的鬼话罢了,岂能当真!”
飞羽继而问道:“那我有何特异之处,这弥天机缘竟降临我身?”
老子道:“机缘玄妙,你与我相见便是弥天机缘,还用有何特异之处?”
飞羽面色凝重,道:“仙师之意,弟子心中明了,是教弟子去那神州界,重新布下五方归元大阵。”
“不仅是镇压修者气运,还有我与那魔物的一个赌!”老子眼神迷离,语气却显沧桑。
“一个赌!什么赌?”飞羽不解道:“那魔物如此厉害,竟与仙师立下赌约。”
老子仿佛自嘲一笑道:“这何尝不是我自己与自己的赌约,我赌的,便是这人心!那魔物始终是我心中唯一的挂碍,我苟延残喘了千年,就是要等到有大机缘,大造化之人消除魔物,还大千世界之安宁!”
“仙师!”飞羽见老子突然变得激动,忙出声劝慰,但只见老子摆了摆手,坐在一节树根之上,踉踉跄跄,云聪连忙出手扶持,待老子坐下,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神态温和道:“这颗珠子名叫混沌珠,是天地间不世出的异宝,诸般妙法日后自行领会。”说完一伸手,那混沌珠在老子的掌心升腾,只见那混沌珠内犹如星海密布,华光四射,慢慢的飘向飞羽的眉心。
那混沌珠在接触到飞羽眉心的一刻,飞羽已经睁不开眼睛,只听得阵阵微风入耳的声音,飞羽自己看不到,但是能却感觉到丝丝清凉之意在眉心处荡漾至全身,等到飞羽睁开双眼,那种洗涤精神的凉意已经无影无踪。
飞羽来不及感叹,老子拿起浑天鉴又道:“这浑天鉴本是我本命之物,千年来我的这缕残魂早已和这宝物连为一体,如今等到应运之人,业已完成天降之大任,魂归天地。你此番入世,将会困难重重,体味世间诸般善恶,我将这浑天鉴印入你的丹田气海。只盼你能尽快的完成这注定的宿命,少受尘世苦难!”说完一掐法指,浑天鉴便印入飞羽的丹田之中。
老子拿出一个锦囊和一本书,塞到云聪手里,道:“这本道德经乃是我偶然兴起所作,可以修成些许法力,或许可以助你。若有一天所有人都与你为敌,或者再看到我的时候,就打开这锦囊。”飞羽连忙允诺。
飞羽眼睛微微有些湿润道:“仙师大义,为黎民为众生鞠躬尽瘁,弟子心里万分敬仰,若能帮助仙师乃是弟子之福,弟子定不辱使命!”
飞羽仰起头,看向蓝天,问道:“那我何时可以回来?”
老子道:“功成之日便是回来之时。”
“弟子明白了!”
老子闻言心中甚是欣慰,看了看飞羽的骨骼道:“你这骨相十分清奇,只是经脉混浊,修炼一途,天资很是重要,我便用我残存之力,给你洗经伐髓!只是这重塑经脉十分痛苦,你可忍得?”
飞羽坚韧道:“仙师为天下苍生用尽最后一分力,弟子受这点痛楚又算得什么!”
老子满意的笑道:“好,不愧为千年应运之人,不论现在将来,需记住一句话:历尽苦难,方知天命!我这就帮你洗经伐髓!”说着便施加法力于飞羽身上。
历尽苦难,方知天命!
悠悠天地,不知已经存在了几千几万载的时光,阳光洒在这茫茫的草地上,树梢几只黄鹂鸟猛地被一声尖叫惊跑。
“啊!”“我的亲娘啊”“仙师,能不能让我昏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