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在阿离的讲述下,才知道,这女鬼本是这家屋子的主人,本家姓田,娘家姓李,人唤作田李氏。阿离也是听到哭声出去一看,原来是只女鬼,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过了一会才知道这女鬼并不害人。也没有害人的想法,只会吓唬人,所以阿离临时起意,让女鬼吓唬吓唬飞羽。
三年前的某一日田李氏在家中劳作,突然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跑了进来,倒在了地上,田李氏心中奇怪,连忙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那黑袍男人看了看田李氏,目光突然变得淫邪,一把抓住田李氏!
在那田李氏的描述下,飞羽再傻也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十分同情田李氏的遭遇,便开口问道:“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可是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田李氏道:“那日,那畜生将我,将我......”田李氏竟是有些说不出口,没有细说下去,便又道:“当时我竟然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趁他不注意用了最后一丝气力跑了出去,他反应过来便要杀我,我跑到这口井旁边,我与他争执之时拽下了一个物件就跳到了井中。”说完摊开手,只见手里有一个玉质的箭头。
飞羽拿起玉箭头,仔细端详,并没有看见有何特异之处。阿离在一旁道:“我听你的描述怎么感觉那黑袍人是在练一种采阴补阳的邪异功法。”阿离又抢过飞羽手中的玉箭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微红秀气的双眉轻轻一蹙,又道:“这种玉箭头应该是一种加持过法力的法宝。”
飞羽接过玉箭头,沉声道:“这玉箭头既是一种法器,定是十分贵重,平常散修哪里会有,但此地地处阆州,阆州城中的大门派也有很多,真......”突然飞羽将玉箭头拿近,又在怀中掏出玄坤子送给他的玉符,将这两件玉器对比了一下,缓缓道:“这玉箭头的质地和上面的花纹和玄坤子前辈教给我的几乎一模一样,莫非这贼人竟是真君谷中人?”
此话一出,阿离大惊,可是那田李氏却摇头道:“不,肯定不是,我那夫家便是在阆州城中给真君谷的商铺干活的伙计,听我那丈夫说,真君谷是仙人住的地方,都是高来高去的神仙,怎么可能是害我的呢!不可能!”
飞羽和阿离见状,没有多说什么。
天已经亮了,隐隐可以看见阆州城里的炊烟,清晨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即使飞羽二人醒的那么早,也未见有何困倦。二人一早就出了小院,那女鬼还在那个小院中,不知道还会吓到谁?
“田李氏为什么不相信那黑袍人是真君谷中的人?”阿离不解的问道。
飞羽冷哼一声道:“对于咱们来说,真君谷是一方豪强。但对于那些百姓们,真君谷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也不愿意相信真君谷有半点污浊!”
阿离忽然笑道:“你也即将成为真君谷的弟子了,怎么对将来的师门如此悲观?”
飞羽笑道:“我去真君谷,只是想学习道法神通,以后碰见什么狐狸啊,女鬼啊,就薅起他们的头发,抓住他们的尾巴,然后打他们的屁股!”说完昂首阔步向前走去。阿离看着飞羽的背影,大骂道:“你个大坏蛋!”
紧接着飞羽回过头又道:“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为何这田李氏会化成阴灵?”阿离没好气的道:“怕是那口古井年头久远,阴气极盛,里面自然汇成养阴之地。”飞羽微微点头。
说说笑笑,便行进阆州城,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归雁集比之简直是葡萄和西瓜的区别。阿离看见这么大的城市心中十分的欢喜,蹦蹦跳跳的,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目光。
飞羽看着阿离欢脱的背影心中十分愉悦,环看这阆州城确实繁华,比之大宋的汴京虽有所不及,但是也相差无几,想不到这乱世之中也能有如此繁华的都市。
“羊杂面,羊杂面,好吃不贵!”
“热面热面,不好吃赔您一碗!”这时旁边有人笑道:“你个汉子,要你陪一晚腚都得开花!”
“滚!”
飞羽......
“阿离!”飞羽叫住了正在看向街边美食的阿离,阿离回头嫣然一笑,问道:“我要是去了真君谷,你怎么办?”飞羽看着阿离笑颜如花,不由得有些痴了。
“我啊。”阿离想了想道:“哎呀,你不用管我,你放心吧,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小狐狸,饿不死我的。”说完又甜甜的一笑。飞羽见阿离笑颜如花,不由得心中一荡。垂在下面的手慢慢的上移,移到阿离的脸庞,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触手微微有些发凉。阿离被飞羽这一看似轻浮的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不禁有些发红,更添娇媚可人之感。
飞羽凑近阿离的耳朵柔声道:“阿离,你怎么这么美?”
阿离的心扑通的一声,剧烈的跳动起来,从妖修炼成人,百余年的时间,从未有过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脸色绯红,佯怒道:“哎呀,你今天怎么了!不理你了!”说完便转身跑了开去。
飞羽一把拉住阿离,低声道:“此处修真者众多,怕是有不少高手,你如此招摇怕是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低调行事总是没错。”阿离想了想点了点头,便消停下来,跟在飞羽后面怯生生的。但是时不时的左右张望。飞羽见她这般也无可奈何。这时二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正不知如何安置阿离,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儒生打扮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拄着一根拐棍,慢慢的走着。飞羽心里顿生敬重之意。
突然那老者好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借不得力便摔了下去。飞羽连忙快步赶到,阿离也随即跟了上去。
“老人家,您没事吧。我服您起来。”边说着阿离也上前,二人便将老者扶了起来。老者看了看飞羽,又看了看阿离,笑道:“你们这小两口真是好心啊,老朽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总是麻烦你们这些后生。”
二人听到老者称二人为夫妻,二人具是心中一甜,可是脸上却尴尬起来,却并未反驳。老者仿佛没有看到二人的神情,继续道:“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想必是刚到阆州吧。”
飞羽未及答话,阿离笑盈盈的道:“是呀是呀,老伯,你的眼力真是好!”
那老者听后笑道:“什么老伯,老朽姓贝,这附近的人都称我为贝子,额,你们二人怎么称呼啊?”
贝子?被子?飞羽心中没来由的想笑。飞羽又问道:“老先生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在下……”没等飞羽说完,阿离在一旁笑道:“他姓茹,叫茹子!”
飞羽语塞,哑然。贝子一怔,随即微笑道:“这女娃娃倒是有趣的紧。”
飞羽忙道:“老先生莫怪,她就是爱开玩笑,在下姓南名轩字飞羽,老先生唤我飞羽就好,这是舍妹阿离,不知老先生何往?”老者听飞羽称阿离舍妹。神情似有犹豫,阿离更是白了飞羽一眼。心中了然,但并未说破,便道:“老朽正要去书堂,孩子们正等着我去授课呢,昨日头痛病犯了,休息了一天,孩子们恐怕都想我了!”
飞羽差点没笑出声来,书堂飞羽上的不少,就是没见过哪个先生能让半大的学生们想念。只是心中一想,并未说出来。
没想到阿离眼前一亮,道:“老先生,您是教书的先生,真是太好了,我从小就想跟人……”阿狸刚想说跟人一样。但是话未出口,便止住了,改口道:“跟别人一样识文断字。”
贝子道:“有何不可,女子读书识字也未尝不可,我书堂里就有很多女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