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六幻与苍穹变不同,苍穹的攻击虽然是全面的,但凤舞六幻却拥有绝对的防御,在蜇伏中寻找毫厘间的破绽,出手便是绝杀之术。
“你……”罗公远看着自己的心口上那条深深的伤痕,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用暗器……”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凤舞六幻,羽阵只是障眼法,羽刃才是凤舞六幻的关键,而作为一种武器,它只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了。”
罗公远己经无力再反驳什么,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他望向院中那些同伴的尸体,对那白衣少年说:“如若有朝一日,我的实力胜过你,我一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对于他这这番激昂的陈词,少年一脸不屑的说:“我杀过的人多到数不清,想杀我的人也多的数不清,或许有朝一日你有这个资格,但你也该清楚,想杀我,那你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呢?杀人凶手?好像不是我吧。你的那些同伴,不是因为我而死,也不是因为姜世离而死,而是因为他们自己,他们心中的贪念,让他们举起复仇的刀刃,对准自己的伙伴。你怪得了谁?”
确实,人心中的贪念,会让人们做出一些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举动,这怪不了谁,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够强大,怪自己不够坚定……
少年突然拈起一片白羽,唰的一声小罗公远的身后扔去,“你既然已经破了就修罗幻境,就尽快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被自己的同伴杀了都不知道。”
罗公远吃力地转过身,刚刚看见,那个想杀他的人被少年的白羽一击毙命。
罗公远极其不情愿地给少年道一声谢谢。
“你以为,若不是有人让我留着你的命,我会好心救你?”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罗公远看见,在那个人想杀自己的时候,少年明显有一丝慌张。原来,杀手也并非全都很无情,尤其是穿白衣的杀手,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
在离锦衣府上千里远的雪域,一场战争正在悄无声息的结束,正如它悄无声息地开始……
以一人之力,扭转整个战事的局面,天下恐怕只此一人——大唐第一名将——血衣候。这次战争的领兵者,大唐皇帝最信任的人,年纪轻轻便执掌数十万兵力,麾下雪衣军镇守整片北域雪原,战斗能力恐怖如斯,而自身更是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利。
“大人,叛军已除,是否该前去幽冥迎接大殿下一同前去长安?”一位女将,单膝跪在地上,埋着头,向王座上的那个男人禀报军情。,
凄月,这雪域高原,惟一一位女将,从小跟随血衣候南征北战,是亲信,是朋友。但他也不敢直视血衣候的眼睛,因为有一个诅咒:传说只要直视了白家子孙眼睛的人,此生再难爱上别人,人们称这个诅咒为“空羽的诅咒”。
但这个诅咒也确实存在,因为白家的子孙,无论是男是女,都一定美得天人共愤。无数人沦陷于白家子孙的绝世容颜中。
而白亦非,身为白家这一代惟一一个子孙,更是美到你很难相信他是一个男的:他有着如同毛笔绘画出的脸,简直不像一位将军,倒像一名魅惑人心的妖姬。眉骨很高,修长的眉毛像一笔墨色。眼瞳比鲜血更猩红,眼中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眼角微微上扬着鼻骨挺直,却不突兀,为他那张精致过分的脸上平添了一份潇洒。苍白的肤色,白色的头发,渗出血红色的唇,黑色的腰封,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都将他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衣服的内搭如同盔甲,脚下一双军靴,多了几分霸气。那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若有若无的寒气,与他冰冷孤傲的气质相符,更显得难以接近。
但他的实力确实好不输于他的外表,“皑皑血衣候,千殇姜世离。踏羽白凤凰,梦魇姬如叞”。凌虚阁四少卿之首,手持干将莫邪红白双剑,虽然不常在长安,但其威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君王亦要礼让三分。
如霜晨般的睫毛轻轻扬起,露出那染血的双眸,血红无比,大殿内的温度瞬间骤降,那马上要着地的水滳瞬间被绝对的低温冻成冰珠,他轻轻开口说道:“不必了,她已经来了。”
话落的同时,瞬间从虚空中召唤出干将莫邪,脚尖一点,身影迅速离开他刚刚坐的位置,回头再望时,只能看见一堆白色的粉末。
“噌——”双剑出鞘,剑刃直逼“凄月”的心口,一点也不留情,红白两道剑气交叉像“凄月”挥去,破灭的寒冰接踵而至。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头上取下一双发簪,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抵挡住那红白两道剑气,但却在防御的同时也未曾忘了攻击,素手轻扬,发簪在手中轮转,一道流火瞬间将白亦非包围,一做庞大的法阵立即在脚下升起,带起滔天火光,将白亦非整个人包围在法阵中。极致之火的流焰使大殿中温度极具升高。寒冰与烈火相碰,“嗤嗤嗤”的响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场冰与火的极限对决!
火焰坠入不复的地狱,化身复仇的红莲,业火苍茫,誓要焚尽残存的灵魂……
业火三千世界,红莲灭世毁天。幽冥千殇世离,奏响凄世绝歌。
没错,来者是姜世离,一刻钟前还在长安的她,现在就身处这北域雪原。
白亦非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抬手,莫邪被他收回虚空界,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干将举起,剑身慢慢被寒气缠绕,血红的剑身被镀上一层淡淡的白色,殿外的风雪仿佛受到了召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姜世离同样收起两支簪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骤然出现在她的手中,慢慢地,尊从她的意念凝聚成一张由火焰生成的弓,她那修长的手指在弦上一勾,一支带着极致高温的火焰箭就这么直指白亦非的心脏而去!
与此同时,在姜世离勾弦的瞬间,白亦非猛然睁开了双眼!提剑、挥剑、腾空而起、衣袖翻飞,最后那把红剑以空羽帝君亲临的气势,直直地刺入地面,带着审叛一切的杀戮之气与冻结三千世界的寒冰,要将那灭世的烈火吞噬殆尽!
红莲业火汇成的法阵,居然就这样被破了!但反观姜世离的脸色,却依旧平静无奇,只是那双宛若银河般璀璨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支出鞘的烈焰箭。
法阵不过是障眼法,用来扰乱他心神的,那支箭,才是致命的一击!
她熟悉他的所有招式,以及他出招的习惯,所以她明白这一箭的速度绝对比干将的速度快,不出意外,绝对致命!但她就是想知道,到底四年过去了,他有没有准备什么“意外”。要是没有意外发生,大不了去阴阳轮转司逼那只小阎王把人再救回来就好了。
一切如她所料当箭射穿寒冰直指白亦非的胸膛时,干将的速度已经完全无法抵御。但是,在利箭刺入心脏的前一秒,一只白皙的手猛然抓住那支夺命箭。那只白皙的手渗出血来,将冰筑成的殿堂染红,只差毫厘,毫厘间的差距恐怕今天白亦非就会身首异处,被史官写入史册,沉默在时间的长河。
当白亦非扔掉箭后,抬头对上姜世离那双银色双眸时,轻轻开口:“小狐狸,你不听话。我要告你谋杀亲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