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浮生兮阙歌,昔有叹葬兮殇曲。
青砖黛瓦依旧。
—————纪事题记
那时候,“姜世离”还不是她的名字,“白亦非”也不是他的名字。那时候,李长治还只是太子,念雪还是太子妃,而白?夫人也还在。盛唐还是盛唐,而“三兮”还不存在。
这是个陈旧的时代,却为九年后的战争,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凌虚飘渺录》逸世公子
“千山暮雪,静默湮离,王权玉架,寒鸦夜袭。
分别象征着你的气质,性格,身份和你的能力。我说的不对吗?”
————九刹玱岚
“身处逆境,却能利用,不、是榨干身边所有事物的价值,甚至对自己,都可以狠绝到如此地步,不愧是继承九刹族最强意识的‘帝国杀器’。我真是小瞧你了。”
————千架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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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魔,佛奈我何!”不同的容颜,却不约而同的都有那份气势。右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地颤动着,一双金瞳如娇女身上华衣,尽数染成猩红。
头傲然抬起,略微有点往左偏,眼神狠戾,俯视着这一片尸山血海,虽说不似六年后那种浑然天成的、戾绝天下的风范,但此时,还是颇有王者气势。
玱岚微微俯下身子,双眸直盯着她脚下痛苦呻吟的男人,“如何?”
似是不屑再与这死之人过多纠缠,玱岚拂?转身,随意地坐在玉榻上。素手轻扬,手中的利剑瞬间回鞘,朱唇轻启,道:“呵,‘佛宗’,‘剿魔’?区区低贱的人类,也敢称‘佛’,谁给你们的勇气?可笑至极!”
右手指尖慵懒地玩弄着发丝,不屑一顾地说:“若你们真想杀我,也找几个能打的来吧?这才多久,就死完了,太无趣了。”说罢还不乐意的瘪了瘪嘴。
男人颤抖地指着玱岚,道:“要杀??”
无奈他刚开口,被打断,“要杀要剐随你乐意,我绝不会皱眉,绝不屈服。你这个魔女,你不得好死,死了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你只能下十八层地狱,抽筋剥皮,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玱岚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将男人的台词全部念完,说完后,还不忘讽刺几句:“大哥,这一段我都可以背下来了,咋换个有新意的,行不?”
那佛士只觉一口闷气,既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最后,气闷而死。
看到最后一个人也死了,玱岚顿时敛起脸上的笑意,眼神冰冷而凶戾,道:“还抽筋剥皮,呵,可笑。黄泉,把这些人处理了,记得要,抽筋、剥皮、剔骨、碎尸万段!然后,丢进乱葬岗!‘永世不得超生’,我就让你们来试试看这滋味!”
当年明月今何处?偏偏惊鸿又乍起,勾起如烟往事。
盛世天骄一朝陨,却逢四面八方杀意乍现!
“呵呵,”轻轻地笑了两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原来是这般滋味,还挺有趣。可惜,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杀我,你们不够格。”
随手拿起个酒杯,盛满酒,却不喝。
只是盯着那九的颜色,鲜红,像极了血的颜色。她最喜欢这种颜色。
“呵呵。这个女孩儿有意思。”
玱岚侧卧玉榻,发丝有些零乱,嘴角微微上扬,道:“那个觉得是我有意思,还是我的剑更有意思?”
“!”那人仿佛完全没有料到玱岚竟能发现自己的存在,略略有些惊讶:“你能感知到我?”
依她年纪,根本不可能发现啊?
玱岚不屑地笑笑,道:“不过寒鸦夜袈之术,我十岁时便已修得大圆满,自然能发现你。”
她当年可是九刹族的天之娇女,五岁登结缨,六岁入踏雪,九岁步惊鸿!如今十三岁,更已是望月九阶,离圣月境仅一步之遥!可笑她的父亲竟认为她是魔族异女,随便在深山老林修了个帝姬府,便让她永远远离长安,永远留在这府中!
李长治,我定让付出百倍代价!
似乎是发现自己思绪跑偏了,她抬手想喝口酒静静,却发现酒杯不见了。
“??”树上那人突然也沉默不言,皱了皱眉头,抽了抽嘴角,直直地盯着玱岚右手握着的那一堆青白色的粉末状的物质,心情很不可描述。
玱岚胡乱翻了半天,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视线缓缓地移向右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挑了挑眉,道:“呵呵,这只是个意外,我平时,不这样的......”
心里却暗自腹诽:我平时可是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的人......
树上的人没有接话,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不可自拔……
玱岚不以为意,置若罔闻,怔怔地开口:“你是除了死人和将死之人以外,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人。”
“哦?”那人仿佛有点不解,又像是明知故问,开口道:“你衣着华丽,就算不是公家之人,你想必须达官显贵,怎么可能会缺人陪你说话呢?”
“我?达官显贵?呵,不过是一个流浪者罢了,或者说,被放逐的人。”她的语气中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不甘,只有无奈与叹息。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足够的坚忍,有足够的城府,甚至恐怖到把所有的愤怒、仇恨、不甘心全部堆积在内心深处,堆积在一个完全没有人可以看见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察觉。等到所有人都放松警惕,那些堆积的情绪,堆积的怒火,便喷涌而出,焚烧整个世界,无人可挡!
树上的那个人语气轻松,甚至带一点点调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玱岚没有回过头去看他,只是直直的盯着手里的酒壶,开口道:“你觉得,如果我有能力能够杀掉你,那我还能留你吗?那你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吗?”她边说,还一边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以表示,她内心深处深深的嫌弃。
那人却不以为意,到:“看来我的运气比较好,可以在你面前多说几句话,至少在你比我强大之前,我可以经常来这儿。”
他轻哼一声,转身,踮脚,轻轻一蹬,离开。他轻攻极好,极快,即便是玱岚,也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黄泉轻轻凑过来,以他的眼力,甚至连那一抹白色的影子都看不清,只能过来询问玱岚:“千主,那个人是谁呀?这一身轻功好生俊俏,看都看不清,只能感觉一股强风和淡淡的兰花香。”
玱岚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倒入口中,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突出三个让黄泉完全不能理解的字。:“千架袭。”
“?”
“说了你也不知道,若是碧落在,呵,她一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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