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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恰同学少年(上)

北方的九月是收获的季节,在这个大都市中到处可见人流攒动,每个人都在貌似匆忙的奔走,他们摩肩擦踵距离很近,但他们的心却相隔天涯,即便是你熟悉的人,你看他外观依旧,但彼此间却又那么陌生。

……

莫小闲在陈菲儿走后坐了一个小时才离开,不因为别,只是觉得心情十分沉重,沉重到令他无法思考。

当他将往事倾诉后以为自己坦然了,在陈菲儿离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暂时的慰藉,自己心中还是那么在意,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在意与她共度的每一分时光,更在意分别时的每一幕画面。

不可承受之重,无法承受之痛,他不得不承认包裹在外表坚强下,自己那颗脆弱的心此时倍受煎熬,看着手机上陈菲儿的号码就是按不下去。

他拿了支烟,借着桌上的水烛点着了,此时他只想平息内心之殇,根本忘了身处何方,直至服务生过来提醒他,才从迷茫中醒来。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威尼斯餐厅,走出门口看到满街霓虹,竟不知去向何方,他感觉头脑越发清醒,但双腿却越发沉重,自己真的醉了吗?

就在他在路边摇晃着走路时,一辆宝马一脚刹车停在了他身边,摇下车窗对他喊道:“你多了?赶紧上车。”

莫小闲挥了挥手,那人见状下了车,把他扶进了车后座,而后开车离去。

第二天莫小闲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他强忍着头痛走下床,推开门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才知道身处何方,这是他大学同学兼死党沈南轩的家。

“轩子!”莫小闲边走边喊道。

“起来了?”从另一间卧室中传出沈南轩的声音,

莫小闲身材修长肤色略白,沈南轩名字虽显儒雅,但身材不过一米七,肤色黝黑,长得浓眉大眼自有粗犷之美。

莫小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道:“这是哪?我怎么到这儿了?”

“这是我家呗,刚买的,你还没来过。”沈南轩坐到莫小闲对面,随手扔给他一瓶纯净水道。

“你小子也太无聊了,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莫小闲已经知道的就有两套楼一栋别墅了。

“顶账来的,挺便宜的,要不给你?”

“没钱。”沈南轩给的痛快,莫小闲拒绝的更直接。

沈南轩呵呵一笑,并未在此事上多言,只是好奇问道:“昨天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你不得露宿街头啊。”

莫小闲从桌上拿了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又全部吐出后道:“她回来了。”

沈南轩也点了支烟,笑着道:“刚回来你们就见面了,速度有点快啊。”

莫小闲听这话里有话,身子一正道:“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回来有几天了,我说把你加进群里,你偏不,现在知道急了。”

莫小闲又抽了几口烟,说道:“我昨天跟他谈的是公事。”但一转念,好象昨天没提一句业务的事。

“我不管你们之间谈什么,有个信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班长组织聚会,去不去你自己合计。”

“在哪儿?”莫小闲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

沈南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冠华明珠。”

莫小闲瞪了他一眼,而后起身道:“送我回家,换件衣服还得上班。”

“你可别误会,地方可不是我定的,周明那小子为了显摆,动了关系才定那儿的。”沈南轩解释道。

莫小闲摆了摆手,转身先走了,沈南轩在背后大呼冤枉。

冠华明珠是超星级酒店,楼高五十九层,绝对是这座城市地标性建筑,酒店内部装饰风格迥异,集各地之精美,融各地之风情,客房不必说,仅是餐厅所用食材便是从世界各地空运而至,奢侈由此可见。

经过一天的休息,莫小闲已恢复如初,他平时酒量很大,只是不知昨晚为何会醉,看来酒真是没有不醉人的。

他大学毕业后便在这座城市打拼,但除了沈南轩从未同其他同学接触过,不是因为自卑,只是觉得徒劳,他认为一切应以事业为重,即便有心事了,同沈南轩一人倾诉足矣。

冠华明珠的老板他很熟悉,熟悉到在此一切消费均可免单,所以沈南轩才怕他误会,因为是同学聚会,他特意换了身休闲服,显得很随意。

坐在沈南轩车里,沈南轩对他撇了撇嘴道:“你小子穿这身不怕同学们笑话?”

“不就是个聚会吗?还是随意些好。”

“你要是省长或是市长穿这身还行,但你没那身份,还是穿正装比较合适。”

“就让我这落魄之人衬托你们这种成功人士吧。”

“一听就是酒没醒,我可提醒你,今晚你可小喝点儿。”

莫小闲点了点头。

“咱俩已经迟到了,一会罚酒由我来,你可不能逞能。”沈南轩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轩子,你看我什么时候逞能过,你放心,我不会失态的。”莫小闲突然间有点后悔来了。

凯旋厅是仅次于中华厅的大套房,整个桌面可容纳四十人就餐,外间招待室更是装饰典雅,五六个服务生在其中穿插服务,等沈南轩他们二人到时,大家早已坐到了席间。

在大学时同班级一共有三十八名同学,班长周明擅于交际,竟然找到了二十七名同学,此时将陈菲儿众星拱月般让在主宾位上,周明在身侧相陪,大家极尽欢颜。

周明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如今在东城区税务所当个副所长,年纪虽轻,但官员的体征在他身上已然体现,此时他正在向大家炫耀在座同学的一些丰功伟绩,说到妙处自有掌声出现。

陈菲儿坐在那里虽是笑容满面,但细心的同学还是看出了她心有所思,周明似乎也觉察出来了,所以笑道:“就剩沈黑子一个人了,咱们边喝边等怎么样?”

众人自是随声附合,其中来过冠华明珠吃饭的人还是少数,都期盼这无比豪华的酒店究竟能做出什么珍馐美味。

以周明如今的地位还没有定到凯旋厅的能力,这是他动用了所用关系,最终由一个私家企业老板出面才定下的,当那个老板说出此厅最低消费时,周明听得直咂舌。

不算酒水,每桌最低三万八起,这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大聚会,周明咬了咬牙,为了抬高自已身份,最终还是定在了这里。

在座男多女少,其中混得好的还有几个,但太多数都在为养家糊口打工拼搏,赵明礼算是混得好的了,他自己开了家文具商行,通过关系这几年干得也是风声水起,他看出周明外强中干,所以起身道:“大家同窗四年,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有的同学直到今天才见上一面,我建议大家都喝点白酒,回忆一下我们在校时的欢声笑语,再纪念一下我们已然逝去的青春,白酒醇香,回味无穷,班长你看怎么样?”

周明听到赵明礼的话简直就是急时雨,在此随便点支红酒就得四位数,如果喝白酒,只要不是极品的他还能接受,所以马上起身道:“明礼说得非常对,我们大家聚会一次不容易,此次若非菲儿回国,人也不会这么全,有道是月是故乡明,水是家乡甜,我们就同饮家乡酒,共享往日甜。”

周明身处官场,场面话说得还是可以,马上示意服务生给众人倒上白酒,周明举杯道:“今天既然是同学聚会,那我就以主席一段话开头,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于尔同消万古愁!干了!!”

白酒盅小,尽管有不胜酒力的,但也都一饮而尽,赵明礼站起身道:“不愧是班长,就是应景,改得合仄押韵,我们大家是不是共同敬班长一杯啊。”

大家兴高采烈的欢呼声起,干了!气氛由此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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