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人的战争,光敞开列阵就要许久时间。
因此,士兵门虽然群情激愤,却也得等待命令。
而此时,千年前曾降下大水的洛水山脉,竟然又一次响起滔天水声而不见水流出山外,惊得还在田里劳作的村民和正在打铁的铁虎父亲等纷纷聚集到村口。
景越明,林阅二人此时也在,只听林阅说道:“传闻竟然是真的!竟真有水声轰鸣而不见水流出山外!”
洛水山脉,大山深处。
此时看起来云雾飘绕,云雾蠕动间发出的声响,便是村外听到的泼天水声。山内,往日里无人踏足的古松密林被云雾缠绕,就好像霜打了茄子一样显得奄奄一息。
突然间,云雾越发浓重起来,好似上空有什么洪荒巨兽推动着一样,直接压倒了这一片密林。
只见一螺旋状的漩涡,卷动着云雾下降而来,轰一声!这一声跟水声比起来越发不可思意,震的村外的村民好像聋了一般失聪了片刻。
若是有人能踏足此地,定会大吃一惊!只见云雾间竟显出一众男男女女,约有二三十人。这群人中,站在前列的五人,隐隐以一中年样貌,面无白须,眼里有无尽沧桑,好似藏了日月星辰的一人为首。
这见这人回头对着一锦衣华服,约十八九岁的少年道:“云儿,我本意并不想你来此世间试炼,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晓,以你炼气修为本不能到此灵寂界,此乃传说中的灵寂大能身死道消后所化世界,一旦踏出这灵雾,未达金丹者便气灭灵寂!不再是修士,虽身体强度还在,但也成了凡人,只能等你一月后再回到这灵海时才能恢复。”
这少年剑眉星目,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邪异之气,答道:“云晨来时就已知晓,并非要跟各位金丹期的前辈前去寻宝,只是从小在长恨宫长大想趁着这千年一遇之机看看其他世界是什么模样。”
为首中年眉头一皱:“这灵寂界里都是凡人,最高境界者也不过炼气一层,有何好看?但既然你也跟来了,料想区区凡人,不足为虑,为父也不拦你了,一会儿同这些金丹小辈一起出去吧!”
待一干金丹修士带着谭晨云腾空而去后,留下五人中一宫装女子,冷艳逼人,开口道:“谭兄你真放心你这独子在这灵寂界闯荡?那些金丹小辈可是要去寻宝的,只怕顾不得他。”
这眼含沧桑的为首中年姓谭名宗,乃是离此不知多少万里外的蕴灵星上长恨宫宫主,修为元婴后期,微笑道:“玄机仙子素来冰冷,竟关心起我儿来了?”
又带着无比自信:“我既敢让云儿出这灵雾,岂会没有准备?云晨身上带有我一滴心头之血,遇危险时便可激发出来,足以保全性命,仙子不必担心。”
宫装女子,名叫染芳菲,是蕴灵星上玄机谷玄机圣女,此门中最擅长演算天机,修为元婴初期。听了谭宗的话冷哼一声:“我怎会担心你那小儿?我只是觉得我等此一行隐隐有些不对劲。”
“哦?莫非道友推算出什么?”
“这倒没有,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谭宗看了一眼染芳菲,“这灵寂界,我等来时虽快,实则离我蕴灵星不知多少万里,若非靠前人阵法千年一开之限,凭我等元婴修为哪能出星到此,更不用说那些结丹小辈了,千年前你我都还未出生,难得遇此机遇,可惜却只能灵气实化成丹的结丹修士踏入才不会气灭灵寂,有修为保留,如我等五人这般元婴修士若踏入同样会气灭灵寂,即使发现宝物只怕也无法得到,可惜!可惜啊!”
这一切,远在焦俊平原的景文并不知晓。时值中午,两方军阵已排列开来遥遥对望,阳光渐渐推移,旗帜下密密麻麻都是大军。
景文所率领的一卫五百人,所属中军,并未太靠前,只见麾下铁虎骑着马过来小声说道:“军门你说我们此战能胜吗?”军旅生涯已让铁虎也成熟了许多,不再叫景文小文,改称了军门,也改了一听就是山村出身的“俺”这个称呼。
景文看着越发黝黑了的铁虎想道:“也许是太痴迷做将军了,铁蛋变了啊!不知是好是坏。”
回答道:“敌军数量虽远胜于我们,但几十万人的交战,胜负很难说,可能哪方稍微气势一弱就兵败如山倒了,实在不好说,要打过才知道!”
两军对垒,双方主帅会话完毕,只听一声令下!
横看去,两方同样站得无边无际的骑兵和手持长矛的步军,不要命了似的对着对方狂冲而去!
景文骑着马,虽然不是在前面,但也很快轮到了他这一卫,没有犹豫,指挥着自己这一卫队紧跟着前方人马冲去。
因为景文骑着马,比步军视野要高出一层的缘故,看到最前方的人马已跟敌军交锋上,只见刚一接触,两方都是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好似鸡蛋对撞一样,磅!双方前锋死命使出自己最大力气,把手上兵器狠狠插进对面人群里,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两方前锋就几乎全部倒下,再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步兵,装着十二石连弩的车卒辗上一遍,此时不是八成死亡率,是十死无生!
战争之惨烈被景文看在眼里,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和后悔,因为他深深明白,若不如此,死的就会是跟景家村村民一样的无辜百姓。
交战一会,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分不出哪方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