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紧跟爷爷步伐,只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爷爷已跟粗旷大汉缠斗了起来,此时用的是教给景文的长拳,并不想爷爷分了心神,景文主动退出爷爷三丈开外。
一直注意着景文的景越明也看见了,却并没有出言制止,因为他自己明白,要解决这为首大汉,不用七伤拳的话,得很是费一番功夫,景文也会武功,这些喽啰一时半会应该伤不了他,就继续跟大汉缠斗。
周围喽啰已对景文围了上来,景文却没有不知所措,完全不像个才满16岁的少年,向前跨出一大步,使出爷爷教的长拳里的冲拳,拳从腰间旋臂以很快的速度击出,力达拳面,狠狠一拳打在当先一名马脸山贼小腹,这喽啰直直的倒飞了出去,还撞倒了身后二个同伴。
景文速度极快,身行一闪,躲掉了身侧一人砍来的破旧长刀,又一个纵身,重重的一拳打在一名显得笨拙的胖子脸颊,胖子应声而倒。
这时又往爷爷处看去,只见粗旷大汉虽有连环大刀,也被爷爷打的节节败退,只能不住防守。
哪想才一分神,就被一名麻脸汉子一刀砍在肩头,惨叫一声,一把捏住麻脸汉子握刀手腕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手腕已经脱臼,刀也应声而掉落在地。
景文右手紧捂左边肩头伤口,看着还剩下的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山贼,伤口染红了新买的青色绸缎长袍肩部,景文面色有些苍白,从小没有受过这么重伤的他,只觉左肩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却咬牙紧紧忍住,只惨叫一声后便没了声响,生怕给爷爷分心。
却不知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景越明看的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他注意到景文受伤,呲目欲裂,直接不管这三当家,飞速掠到伤了景文的麻脸山贼身前,暴怒之下也不管曾有暗伤的身体,使出了三十多年不曾再用的七伤拳损心决,麻脸汉子捏着脱臼的手腕还不来不及喊,就被景越明一拳打在胸口,内脏受损,口鼻双目流血,应声而倒。
景越明也闷哼一声,因这七伤拳是十分霸道的武动,若要伤敌先伤己,景越明只会损心伤肺摧肝肠这三决,藏离精失意恍惚,以及七伤总决这另外四决并没有学到,但对付这群三流高手都没达到的山贼却是绰绰有余,从一拳秒杀一人就能看出来,可见此拳之霸道。
那三当家本来就打不过景越明,早已有了退意,又看到麻脸山贼七窍流血而死,吓的肝胆俱裂,也不招呼看呆了的一众山贼,撒腿就跑。
“该死!只不过是想下山来打劫点财物,顺便掳两个小娘皮上山,怎滴碰上了如此厉害的老头!”三当家埋头狂奔心中想道。
对于内功不够浑厚的人来说,七伤拳每击出一拳都会反噬自己的心脉,景越明虽只是三流高手,还远不到可以随意使用的条件,但却凭几十年来的积累,也能打出至少十几拳,被暴怒充斥了头脑的他,又使用了会影响心神的七伤拳,杀意沸腾,一拳一个,有时是摧肝肠决,有时是损心决,有时是伤肺决,拳拳毙命。
杀完喽啰后,双目杀的血红的他看着三当家狂奔的方向,大吼一声追去,只七八个呼吸便追上,三当家早已被骇破了心神,没有了回头一战的勇气,被一拳伤肺决打在后心,前胸涌起,双目暴突而死。
景文从来没有见到过爷爷如此的一面,都忘记了左肩的疼痛,看的呆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收功后咳嗽不已的爷爷,上前轻轻帮爷爷拍打着背,担心的说道:“爷爷您没事吧?”
景越明咳嗽了一会,还大口大口喘着气:“爷爷没事,小文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给爷爷看看伤口。”
景越明看着景文已经没有在流血的伤口:“幸好未伤到筋骨,我已经全部把这群山贼杀光,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的,不过我们得继续赶路,免得被人发现,小文你挺得住吗?”
“爷爷我没事,可以继续走。”景文看着喘气连连的爷爷说道。
祖孙二人各自带着伤势继续赶路,打算尽早赶回景家村再疗伤,免得节外生枝。
二人走后约一个时辰,一全身玄衣打扮的精悍青年寻着气血找来,看着脚下的山贼尸体自言自语:“竟然是象头山的老三黑彪!死在这里定然是半路劫道遇到硬茬了。”
又翻看了一下尸体,看着死状凄惨不已的一众山贼:“是死于崆峒派绝学七伤拳!只少也是三流高手!不过只有损心伤肺摧肝肠三决,没有藏离精失意恍惚和七伤总决,想来是内力不够不足以使出,不过崆峒派的高手怎么到洛水地界来了?我得尽快把此事报告给城主。”
也没有让一众山贼尸体入土安息的打算,以极快的速度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仅凭死状就判断出是死于什么武功和什么层级的人所杀,足见玄衣青年见识非凡。
走后发生的事,景文祖孙二人并不知晓,傍晚时分,拖着伤势和十分疲惫的身体终于看到了景家村,此时田地里的村民也均都不见,二人也没有从大路回家,而是以不算很快的速度绕道而回,
到家后满是皱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苍白的景越明看着景文说道:“我知道小文你有很多话要问,先处理伤势,你去找林夫子,让他给你清洗伤口包扎,随便编个理由,不要说今日之事,不用担心爷爷,你去吧。”转身回了房间紧紧关上房门。
景越明真的是非常谨慎,即使是林夫子这样平日里的老友,也不想透露什么。
景文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感到肩上不时传来的一丝丝疼痛,也没有再磨叽,捂着伤口转身出了院子去找林夫子。
这几天发生的事已让尚是山村淳朴少年的他慢慢蜕变着,又觉得不可思议,十六年来一直生活在山村的经历也及不上这几日的一半。